“我等着镜儿进宫,不但能母仪天下,还有经天纬地之材,帮我安邦定国。”
“说大了。”我笑了起来,“一介女流而已,什么安邦定国的?”
“谁说镜儿没有安邦定国之材的?”龙今朝再次一把抱过我,“濯州之乱若非镜儿的囚徒悖论之说,若非镜儿的先见之明,现在只怕有十个漠寒也应付不来的。”
“二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差不多了,濯州的事都已了了,再说,过不了多久,南澹和北极的使臣都要来了,朝中又有得一段时间要忙了。”
“你忙你的去吧。”我笑看着龙今朝,“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去帮你。”
龙今朝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如何帮?”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封我为当朝的女宰相,我帮你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你。”
龙今朝的眼神抹过一丝落寞,叹了口气,“帮我么?我可以允你;一辈子不离开我,我也可以允你;但只限于宰相么,我可是不允你的。”
马车行至相府,老爹老妈等人早已接到消息的,在府外恭候着,我懊恼的看向龙今朝,“瞧你,这么冷的天,还让我老爹老妈在外候着你。”
龙今朝笑了起来,再次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好,依你,我不下去,免林相夫妇拘禁。”语毕,扶了我下马车,对欲行礼的老爹老妈等人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
众人闻言,只好止住了下拜的身子。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老爹老妈终是不放心,命了楼楼护送龙今朝回宫。
站在八卦楼的二楼,看着下面热闹的集市,听着熟悉的叫卖声,想着自己的心事,如今,是我习已为常的事情,也最热衷的事情。
一方大队人马的到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旗号,‘南澹!’。
原来,北极国的迎亲的使臣还没有来,南澹道贺的使臣倒是来了,真积极呀,看来,南澹皇帝对他的妹妹是有求必应的,想来,那车上所运载的,应该是东傲国现在最缺少的药材了吧。
“姑娘、姑娘,南澹的使臣进城了,我们看看去吧!”渺茫二姐仍旧有原先时好热闹的脾性。
我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站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姑姑!”林镜之幼稚的声音响在我的身边。
回眸望去,“镜之!”一把抱起向我跑过来的肉球,高举起来,“镜之怎么来了?”
“还说呢?”
镜之气嘟嘟的神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忍不住亲了他肥嘟嘟的脸颊一口,“还说什么?”
继续气嘟嘟的表情,“姑姑这段时间,只要八卦楼,都不理镜之了。”
“好,姑姑错了。”再次亲了小肉墩一口,“走,姑姑抱着镜之看热闹去,镜之想要什么,姑姑给你买什么,嗯……当陪罪!”
小孩子,真是好哄,看着镜之阴转晴的面容,我抱起镜之,回头看向渺茫二姐,“你们二个跟在我们的身后,人多,不要将我和镜之挤散了。”
“姑娘,小郡王我们来抱吧。”渺茫二人说着已是伸出了手。
镜之肥嘟嘟的身子在我的怀中一扭,双手紧抱着我的脖子,明显是不愿意的一副神情。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娇娇柔柔的小姐,走吧。”抱着镜之,出了八卦楼的大门,向二条街外迎接南澹使臣那庞大的人群中走去。
一队队的人马过后,
“赵子明!”
看着前面领队的人,我眼尖的认了出来,依旧是那一副纨绔子弟的笑呀,不过,做为使臣,衣服却也不花哨了,原来,他也懂得一国使臣的形象。
只是,陪在赵子明身边的,那个有着契丹血统的人物是谁?乍看之下,有些‘天龙八部’中乔峰的感觉,长得高大魁梧的,脸方正有形,再看护在他周边的八个汉子,个个腰佩弯刀,机警的看着四周,莫非,这个有着契丹血统的汉子是他们的主子?最奇的,是他的周边还有八个猎装装束的漂亮女子,腰间亦是配着弯刀,英姿飒爽的,引得路上观望的人是啧啧称叹。
“天啦,这汉子是谁?怎么长得如此……如此魁梧?”
“这八个女子和他是什么关系?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你看他们腰中的弯刀,只怕,个个功夫了得。”
“不知道了吧?”人群中有人傲慢的说了句,“这汉子名叫巴扎尔,是南澹国的战神。”
“战神?”
“是呀,据守北方,因了他,北极和南澹才会多年平和,没有战争的。”
“……”
原来,这汉子就是那个对李婉儿死缠烂打的少数民族的首领,我心中了然,这次他的到来,只怕……
人群中以议论巴扎尔和护在他周围的十六人最为多。
一袭白衣的徐海生迎了上去,赵子明从马上跳了下来,举手作揖的,看来,也不是全然不懂国礼之人。巴扎尔亦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和徐海生客气的打着招呼。
紧接着,楼楼亦是迎了上去,作为东傲国的礼部侍郎,今儿个奉皇命,专程来迎接赵子明和巴扎尔的。只是赵子明看到楼楼的时候,那个僵硬的神情,似乎,他还没有忘记我呢……
那十六个护着巴扎尔的人见他们的主子下了马,齐整整的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这动作,整齐划一,引来观看人群的阵阵喝彩声,一时间,人群左推右攘的,将我和渺茫等人挤了开去。
怀抱着镜之,有些吃紧,趁空隙,放下镜之,“镜之乖,姑姑没有力气了,站会子,牵着姑姑的手,不要松了。”话方说完,人已是被拥挤的人流撞到了,往地上倒去。
早有渺茫二姐眼尖的发现了,飞身而至的来到我的身边,扶定了我,“姑娘,小心!”
二人一边扶着镜之,一边扶着我,在人流的推搡下,被推进附近的一个茶楼,终是找到了一个落脚处站定了。
“姑姑,你没事吧。”镜之担心的看向我,“我们不再出去了,外面很危险。”
“嗯!”我点了点头。
二楼,一熟悉得紧的女声传入我的耳中,“王爷,你看,这八名女子好生娇健,不同于我们东傲国女子的柔弱。”
是谁?似曾在哪里听过似的,只是猛然间想不起了。
“爱妃所言甚是。”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如遭雷击的,呆楞在了当场,“想他们以马上民族自诩,那女子只怕也是善骑善射的,所以,个个生得英姿飒爽的,也就不同与我们东傲的女子了。”
“听表哥说,这八名女子,除有一身本领外,还有一身的才学,不下于我们东傲的女子,听说,今儿个晚上的皇宴中,有意想为难一下我们东傲的女子呢?”熟悉的女声继续传来。
“是么?”男子轻笑二声,“不过或刀或舞而已,爱妃的舞姿静时若处子、动时若脱兔,美伦美央,到时候表演一曲,让这些女子识趣离开,也为我们东傲争来荣耀。”
女子娇声的笑着,“王爷过奖了,臣妾的舞,只跳给王爷看的。”
再次传来男子豪爽的笑,幸福流转可想而知。
蹩了蹩眉,好扎心呀,这么巧,偏在这里碰到他们,而且……是这般夫唱妇随的一幕,镜镜呀镜镜,你还会沉浸在往日的恩爱不可自拔么?你还会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有苦衷么?为什么每次,你要看到血的事实与教训,方才相信,相信他再也不属于你了?
“姑娘!”渺茫二姐估计也听出了声音,担心的看着我。
我睁开眼,笑了笑,摆了摆手,“走!”
茶楼外,由于使臣的队伍已是过了,人群已是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所以,我和渺茫二姐以及镜之再也不觉得拥挤的一路往八卦楼走去。
“姑姑,我要吃那个!”林镜之的小胖手指着不远处的冰糖糊芦。
果与我一般,贪吃呀,难怪他现在脸上竟是婴儿肥,我宠溺的刮了他的鼻子,带着他,满足他的一切食欲,一瞬间,他的小怀抱塞满了各色小吃,一如小时的我,被龙今朝牵着,也是这样,塞满了吃的玩的。
庭园中,梅树蒙着淡淡浅浅的白雪,似罩上烟霭、脉脉含愁,皓月当空,却使人感到无限的悲凉,只因,在这月圆人不圆的日子里,我又想起了你,而你的身边不再是我,陪你赏月赏雪的人,不再是我。
“娘子,这个雪人堆得不错。”看着我的杰作,你笑意盈盈的走到雪人身边,将手中的梅枝笑着放到雪人的口中,“嗯,这样肥嘟嘟的样子,有些像娘子了。”
我笑嘻嘻的看了你一眼,“原来,你也嫌我有婴儿肥呀!”
“什么婴儿?”你笑着走到我身边,抱着我,“以后也断不可说什么少儿之类的话了,你是我的娘子,东傲国的逍遥王妃。”
“切!”我白了你一眼,“在我的世界中,不满十八岁的,都只能算是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