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一朝使臣了呢,还叫我主子?”
魏烈站了起来,对龙今朝鞠了一躬,“陛下,微臣与她……”
龙今朝笑着摆了摆手,“去罢,只是镜儿这段时间身子不好,受不得寒,倒也不能说久了,早些回来的是。”
魏烈再次鞠了躬,我亦站了起来,感激的看了龙今朝一眼,他倒真懂得人心,知道我和魏烈是久别重逢的,允我们私下谈论一些时。
寒风萧瑟,烟水茫茫,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一叶扁舟被冰冻在湖中,远远望去,就像‘平铺’在那里,我和魏烈行至湖边,都呆呆的看着湖面,看着那艘小船。
半晌,“你怎么啦?怎么瘦成这样了?”魏烈的语气有着颤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要摸我的脸颊,我避开了,终究,在古代,男女是授受不清的,何况一个弃妇,门前是非会多的。
只是这副神情,至于么?不过瘦了些,你们当初不都嫌我胖么?现在瘦了不正如你们的意,怎么好像一副割了你们的肉的感觉,淡淡一笑,“病了,好啦。”
“不开心了么?”魏烈知道上官若飞的事了,估计与这件事有关。
吹着丝丝凉风,心中的烦乱竟去了不少,“没什么?一段时间自是会好。”
魏烈真诚的看着我,“随我到北极去,我陪你散心,让你开心起来,我把老爹也找来。”
眼睛一亮,“你们终于相认啦!”太好啦,老东西一身不再孤苦了。
“多亏了你!”魏烈拉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柔情。
当作天冷,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捂了捂身上的披风,对着湖面,“白天看见的,与你并骑的女孩是谁?她好阳光,好美。”
“我的表妹!才刚学艺归来。”扳着我的肩膀,将我转到面对他,“她要来凑热闹,我只好带她来啦。”
“她是个好女孩,不要伤了她的心。”
“你想多啦,她比我不知小多少,比你都小两岁呢。”魏烈笑着对我说,接着似有所表的,“再说,谁的心伤了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心。”
“谢谢!”我能说什么呢,这么感动的话,从一个大将军的嘴中说出来,多难得,只是,你的好意,只怕我受不起。
又一阵寒风吹过,估计是身体才刚恢复的原因,不觉轻咳起来。
“林姑娘,主子说,天冷,将这鹤氅披上,暖和些。”
说着,赵公公已是送上来大氅。
魏烈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终是替我将大氅系好,“走吧,这里冷,我带你去认识我的表妹,她叫任明月,你叫她月儿就可以了。”不着痕迹的拉着我,往第三排使臣的队伍中走去。
临近使臣,OMG!一双熟悉的阴鸷的眼神立马锁住了我的视线,如果我映像不错,居然是魏天,天啦,他居然亲自来迎龙云烟,可想对那晚之事十分心动与好奇,只是,他为什么这般锁着我?
我暗自心惊,刚才只是扫了个大概,没有多看,如今……半垂下清眸,如果说上官若飞对我什么帮助最大,应该就是这个动作了,半垂下眼眸,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别人也看不清你的思绪。
内心波涛起伏,这魏天居然亲自来迎,且不说破身份,我应该也聪明的不说破他身份的好,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我现在瘦得皮包骨头了,就身形而言,与几个月前相差甚远,魏天应该不会认出我的,只是,现在我真的不想去他们那一群人中间,否则,终究要面对面的介绍、相视,眼睛呀眼睛,会说破一切的,神啦,来个人,阻止这一切吧。
老天真是眷顾我,在我求它的时候,那个一袭戎装的俏皮女孩奔跑过来,挡在了我与魏天的中间,她略带兴奋的脸,仰着头,“表哥,表哥,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半天了。”又转而面对我,“这位姐姐是谁?”
“月儿,来,我给你们介绍。”拉过我,“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林镜镜。”
任明月高兴之极的盯着我,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你就是那个劣徒?”
我尴尬一笑,劣徒么?原来似乎也是太皮了?只是,现在凡说劣徒,一般都会与上官若飞牵上关系,我有点失落。
魏烈懊恼的看着任明月,“月儿,怎么说话呢。”
“切,还不是你跟我说的,要怨,怨你自己。”语毕,任明月拉过我,“我们不理他,早就想结识你的,今儿个见了,不如通宵夜谈。”
她还真是豪爽,好像我二十一世纪时的死党啊,这般性子,一如原来的我,没经忧愁和****真好,笑了笑,“月儿高兴,奉陪即是。”
“好啊!”任月儿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蹦起来,要拉着我坐在他们使臣中去。
“不了,我出来时间长了,再说,我的小侄子等着我,我惦记得紧,有事明儿个再谈,现在我要回去了。”我礼貌的不着痕迹地拒绝着任明月的邀请。
“诶!”见我要告辞,任明月叫住我,“听说,当年有一个红毛番子出了一个怪题,被你们国家的礼部侍郎解了,可有这事?”
我闻言,想了想,是了,阿汤哥的魔方,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吗?”任明月仰起好看的脸,“我看,你和他长得好像。今天是他来迎接我们的呢。”
我笑了笑,“巧了,他是我双生的弟弟,我们一天的。”
“真的!”任明月难以置信,继而露出高兴之极的神情,“这样的话,今晚我就到你那里去睡,我要结识他。”
“为什么?”难道楼楼那厮的名字传播得这般广远?
任明月貌似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次除来迎亲外,还有一件恼人的事。”
我更诧异了,“什么事?”不能将这些事联系起来,这都哪跟哪呀,还是我长大了,与这些小孩子有了代沟?
此时魏烈插话说道:“我来说吧,她说不清楚的,我们北极国有一个小番国。年年纳税的,今年却不愿意,说是年收成不好,其实就是想躲税。为了这,他们也真有能耐,居然给皇上出了个难题,说是我们解了,他们就是饿死也会将税赋交清,否则,皇上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你们可解了?”
魏烈憨憨的笑了笑,“我们还真解不了,皇上听说,东傲国的林漠楼去岁解红毛番子的难题易如反掌,所以,借着这次机会,看能不能帮帮我们,不胜感激。”
“题呢,是什么?”终于有东西能引起我的兴趣了,人似乎又活了。
“姑姑,姑姑。”林镜之居然跑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我要在皇宫里过夜,你陪我呀!”
“又皮了,又不是没家,回府去,和姑姑睡。”我蹲下来,刮了林镜之的鼻子。
“好可爱的孩子,谁的呀?”任明月像发现新玩意似的叫了起来。
我一把抱起林镜之,“我大哥的孩子,快四岁了。”
“不,我要去舅舅的寝宫玩,我喜欢那里,姑姑陪我。”
“舅舅明儿个还要早朝,你不要去闹他。”
林镜之冷哼一声,嘟着小嘴,可爱之极,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姑姑答应你,明天再带你进宫玩,好不好?”
“姑姑说话算数。”林镜之果然高兴起来,“快走快走,舅舅要姑姑快些去看戏!”
正如了我意,现在我根本不用找借口都不用去他们那些使臣中去了,笑看向任明月,“要不这样,有了这个小祖宗,你想与我彻谈通宵今天估计是不可能的了,反正你们还要在这里多呆几天,明儿个吧,我为你们洗尘。”
任明月显见得不高兴,魏烈急忙说道:“也好,看你大病初愈的,也熬不得夜,明天再说。”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任明月也不似那些刁蛮的小姐,见魏烈如此说了,倒也体察人意,一番话后,跑到魏天的身边热闹去了,叽叽喳喳的,估计在回答着魏天的问题。
魏烈抱过镜之,陪着我来到龙今朝的身边,见我坐下了,这才将镜之放入我怀中,和龙今朝行过礼,这方在龙今朝身边坐下。
龙今朝拍了拍我的手,“冷不冷?”将自己大氅解了下来,搭在我的身上、腿上。
真的暖和之极呢,真是帖心呀,心里感觉到暖暖的呢。
这欢迎北极使臣的宴会终是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毕竟,东傲的公主有一个为北极生下儿子了,是功臣呀。在一派平和中,宴会终是落幕了。
镜之早已在我的怀中熟睡了,我也疲惫的倒在椅中浅眠,耳听得一如以往般的,众人一一和龙今朝打着招呼告辞,我懒得睁开眼。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龙今朝告辞,听到娇俏的声音笑得悦耳,睁开眼,可以看得到一抹雪衣搂着一抹红衣相依相偎远去。
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林镜镜,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心似乎不再痛了,不再痛了是不是就说明不再有爱了,没有爱了也好,我可以重新开始我人生中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