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滑落,思绪异常清晰的回到从前。
前世,我叫林镜镜,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少女,十三芳龄考进南方最大的大学学府,主攻MBA学位。
在那个盛行陪优的年代中,老妈和老爸那叫一个‘觉(绝)’的参与其中,跆拳道、琵琶、画画、围棋是蜂涌而上,也不管我那弱小的肩膀能不能承受得了那惨无人道的狂轰乱炸。
总而言之,同龄人有的星期六、星期天与我无缘,同龄人有的暑假、寒假与我无份,我十三年的生命就是在那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的环境下一天一天的熬过来的,为什么还没有神精崩溃,我也感诧异之极,估计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原因吧。
能够就读这间学府,我总算是长吐了一口气,因住寝室的关系,从此开始了与老妈和老爸你不管我,我不管你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寝室四人都在的时候就‘双升’,三缺一的时候就‘斗地主’,二缺二的时候就‘看九点’,因此,游戏人数越凑越多,只吵得其它宿舍的人扔盆子扔鞋子的,我们还是视若无人的狂笑不已。
然‘天有不测风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真理,就在我在学府滋润了一年后,一席大红衣衫的死神向我招了招手。
谁说死神可怕,呃,除了脸色苍白些,那酷酷的帅哥形象让我毫不犹豫的就乖巧的跑过去了。
陪着死神一路闲聊,陪着死神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读着桥上的三个字,我知道,那桥上发汤的婆婆叫‘孟婆’,而那汤叫‘孟婆汤’,听说喝了那汤后会忘记今生。
“喝了孟婆汤下桥后往右走,可直接到人间投胎。”死神对我说道。
“左边是什么?”我指着左边问道。
“左边是架空的国度,是未知数,不在我们的驾驭范围内,是禁地。也许繁华开遍,也许万劫不复。”死神答道。
接过孟婆汤,因了对‘未知数’的强烈好奇心,我采用极卑劣的障眼法,瞒天过海,未饮‘孟婆汤’,欺骗了善良的‘孟婆婆’,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并且……硬闯了左边。
当然,现场那个乱,不能形容。
死神冤得很,估计我是他有史以来接过的最头疼的孤魂野鬼了,为了要抓拿我归案,闯奈何桥的他被孟婆婆逼着喝了孟婆汤,全然忘记前尘的他,也惨兮兮的陪着我来到了这个架空年代。
我们降生在同一个家庭,我早他出生,成了他的姐姐,而他,成了我的双生弟弟。
这里,果然是一个架空的年代,人们穿着一如汉唐时代的衣服。
在为我和死神弟弟过百天的大喜日子里,从来来往往的客人称呼‘林相、林相’的语气中,我知道,我爹是当朝的宰相。
我还有两个帅得没天理的哥哥,十岁的大哥林漠轻,六岁的二哥林漠寒。
咦!‘漠漠轻寒上小楼’呀!我心中暗思,难怪死神那厮取名‘林漠楼’。
郁闷呀,唯独我,名字没诗意,一如前世般,林镜镜!
也罢,我认了,俗!熟!正应了前世父亲所说:‘人生如镜,内外通透,一清二楚’。
再长大些,我就知道了,我在这府中的地位是其他三个兄弟无法超越的,难怪我出生那会儿老爹是那么的热泪奔放,原来是因为上面已有两个哥哥的原因。
至于死神‘林漠楼’那厮是最惨的,谁叫他是与我一起出生的呢,落了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只是偶尔,他会瞪我一眼,有时我在想,他是否还记得前世的种种,若他记得,此番的落难,只怕他会想尽办法‘还’给我的吧。
于是,在我千推万想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也不用再推想了,五岁啦,加上我前世的记忆,我已经具备十九年的思想了。
从大人们的谈话中,我知道,我外公可是当朝二个异姓王之一的‘自在王’贾华,我的母亲被封为‘宁安’郡主,而另外一个异姓王,以我现在的能力,尚打听不到。
说句实在话,仅具备这一点知识,对我这个具备十九年思想的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我已经不屑于只停留在这偌大的相府中终日无所事事了,总想着出去的办法。奈何人小、个子不高,总不能成行。
死神那厮,成天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果然是忘记了呀,我为他大叹不值。
不过,多少他有今天的下场是我引起的,所以,对他,我还是相当的‘照顾’的,他更以我马首是瞻了,从此,相府即使是旮旯空里有什么,都被我们摸了个一清二楚。
古语云:七岁不能同席。
所以,七岁一到,我与死神那厮就分房而眠了,我对他的照顾也就不多啦,他也失落之极。
偏偏两个哥哥爱我有加,大哥林漠轻十七啦,两年前得了个文武状元的头衔,已成朝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年青的兵部侍郎,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副部长,又加之是太子的死党,多少权贵巴结着,我家门槛都被提亲的人压下去了三公分。
二哥林漠寒现今十三啦,是大哥的忠实粉丝,一切以大哥为标的,从穿着到喜好学了个十成十,被各方看好是林漠轻第二,早有权贵在打他的主意,只恨家无相匹配的女儿。
我和林漠楼就不用说啦,七岁还小,但林漠楼那厮长得却是相当的妖娆的,如同他前生的样子,越来越酷了。
郁闷是,自从分房后,那厮居然有时还和我拽了起来,‘姐姐’也不叫了,直接呼名曰‘镜镜’,满心欢喜着死神要叫我一辈子‘姐姐’的美梦从此幻灭,我大怒下,尊称他从‘小楼’过渡到‘楼楼’,他只不过抽搐两下嘴角,对我不屑一顾。
楼楼有时对于我的无理取闹干脆怒目以视、不予理睬,我有时想揍他,可他像雨后的春笋般,长得飞快,已高出我一个头,武力?估计我不是他的对手。
为此,我晚上加班加点的将我前世所习的跆拳道反复演练,生平第一次觉得前世的陪优真好,务求达到前世黑带四段的标准,可惜力道不够,真的好郁闷。
郁闷归郁闷,但老爹与老妈,大哥和二哥的眼睛可都是看向我的,那个宠呀,亏我有两世的头脑,否则,一定会成为‘问题公主’,所以,我也学得个十成十的乖巧伶俐,逗人喜欢,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定力十足,无大起大落,更入了老爹老妈的眼。
这一日,临睡前,老妈习以为常的又对我讲起那讲过不知几百遍的睡前故事。
说句实在话,这些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无非三字经、千家文、烈女传之类的,原来这里还如我前世的古时般不开化,这成何体统?
所以说,本想讲讲灰姑娘、白雪公主抑或是‘我的野蛮女友’和‘喜洋洋与灰太郎’给我那郡主老妈听,可又怕吓着她,所以一直忍着,七年来,忍功已非一般。
只到今天,我再次发挥忍术听完母亲的唠叨,相当平静的问道:“讲完了?”
老妈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讲完了!”声音柔和之极。
“你觉得有意思吗?”我平心静气的问道。
母亲无语,睁大一双眼睛看着我,而后叹了口气,从此不再讲故事我听,耳根清静不少。也因此,我上学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我心中狂喜不已,终于,我可以走出相府了。
翌日,晚饭时间,一家人坐在餐桌旁,从老爹和老妈的对话中,我听出了我和楼楼明天就要上学的决定,那个兴奋,不能用语言形容。
虽说前世厌学之极,但终究是陪优太多的原因引起的,这一世,学习对于女子而言,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也正因此,相信我所具备的知识,足以在这一世横扫一批文人,而那些个学习的时间,我可以利用来掌握一些其它的‘知识’。
于是得意忘形的高声呼道:“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爹、老妈,中国、法国、美国……整个地球都找不到。”
老爹与老妈,以及两个帅得没天理的哥哥还有那个楼楼全都吃惊的看着我。
看着齐齐挂向我的眼科,我讷讷说道:“噢,就是所有的地方?”我懊恼之极,以后可得好好管住这张嘴巴,否则会被看成另类。
“倒是新奇,在镜儿的世界里,只怕美国是个美丽的国度,是吧镜儿?”大哥林漠轻温润的语气为我解了围。
我感激的看了大哥一眼,真是我的救星呀,我都不会想到的解释点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然后,对于他们再度的询问,我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一概不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乎,第一次危险过了关,从此万分小心的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言语的错误。
说句实在话,因了我没有忘记前尘,对与我大哥和二哥的书,我偷偷的看过不少,除了一些稀烂的我不想学习的门科以外,那些个《中庸》、《大学》、《论语》等等之类的,因了前世陪优的原因,多少我也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