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慢慢的,你会想起来的。”徐海生看着我,“毕竟,你只是不记得某些事了,你的智慧……却是一点也没有丢的。”
我摸了摸鼻子,我可以装失忆,但可不想装傻子,“你说,你喜欢笛子,要不,吹一曲我听听。”
徐海生闻言,犹豫会子,终是从腰间取下翠玉笛,一曲‘尘缘’从笛中飘出。
我不仅愣了神,因为,想起了他,这曲子,是我第一次离开他的时候送给徐海生的。词,是我第二次离开他的时候送给徐海生的,如今,这么长的时间了,我拼命的想着龙儿、想着今朝、想着家人,为的,就是不要想起他,为的,就是想彻底忘记他,我怕,怕自己为了他会偷回东傲,再历万劫不复。如今,这曲子,逼得我想起了他……“你可好?”
徐海生一曲吹罢,估计是看我呆愣的神情,担心的,“夫人,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笑了笑,“这曲子,很伤感。”
“是么?”徐海生看了我一眼,“想当初,这曲子,还是夫人送给我的。”
“是么?”我蹩了蹩眉,“那是不是说,我送你曲子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要不然,这曲子何以会伤情如此?”
“还有一首词呢。”徐海生笑了起来,走到桌边,提起笔,一气呵成,将宣纸交到我的手上。
我看了眼上面再也熟悉不过的词,“嗯,总算减少了曲子伤感的情调了,至少,这词中有希望。”
“我也是如此想的。”
徐海生说着,接过我手中的宣纸,正要同我说话,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我们的耳中,接着是房门被推开了,小悠和如是簇拥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好美的女子呀,眼若春杏,长眉入鬓,天然一段风韵呀,我不禁看呆了。
“来,瞧瞧,今天,我们这位贵客偏要见见在我们这里疗伤了九个月的故交。”如是推搡着美女来到我的面前,指着我,“未央,她就是你想见的漠言。”
“原来,你就是漠言。”那被称作未央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徐海生,“想必,你就是徐公子了。”
徐海生点了点头,“正是!”
“她叫未央!”小悠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你这段时间所用的药材可都是她派人送来的。”
“是么?”我看向眼前的美女,“多谢未央了。”
“谢么?不必了。”未央豪气的看着我,“只要你的身子养好了,不枉了我们如是一场子心,不砸了她的牌子既是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如是不好意思的拉着未央,“好了好了,人你也见着了,该走了,要不然回晚了,十二长老又要怪我的。”语毕,也不容未央反驳的,硬拉了她出去,不忘对小悠交代,“将未央才刚送来的药替漠言换上。”
小悠点着头,替我张罗起来,徐海生亦是急忙上前帮忙。
“小悠,这个未央是什么人?”我看着小悠,“她的名字为何叫未央?”
“原任的未央城主的女儿。如今,我们城主不在未央的日子,一般都是她帮忙着打理未央城,十二个长老对她像女儿般的。”小悠一边替我换药,一边笑着回答。
“那她很厉害罗?”毕竟,这么一个年青的女子打理着不下一个国家的势力范围,才华肯定不是盖的。
小悠点了点头,“我们未央湖的一应供给都是她打理的。”看我不明白的神情,“我们这里可是圣地,一般人轻易进不来的,特别是男子。”看了徐海生一眼,“徐公子若非祖上的原因,只怕也进不来的,如今,是特例了。”
看我的药已是换好,小悠坐了下来,“未央每隔一段时间,会差人送一些相关的补给我们,吃的喝的用的一样也不少,特别是逢年过节的,因了城主的吩咐,送的就更多了,这一次就送了不少,我们哪用得完。你所用的药材,我们也都是差人从她要的,她筹集好了,送给我们的。”
“赶明儿好后,真要谢谢她了。”
“谢她么,不必了。”小悠神秘的笑了起来,“她此番作为,还不是为了讨好小师傅。”
“讨好小师傅?”
“是呀,她明知道城主心疼小师傅,所以呀……”看了我一眼,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不用多讲应该明白的。
噢,明白了,原来,这个叫未央的女子估计是喜欢城主,讨好如是的话,相当于讨好未来的小姑子了,“难道,你们城主还没有成婚么?多大了?”
“城主已经成婚了。”小悠笑了笑,“我们见未央一直不嫁人,猜测而已……”歪了歪脑袋,“城主多大了,我不知道,从来没有问过,只知道,比小师傅要大。”
“他叫什么?”
小悠摇了摇头,“我们一般总是城主、城主的叫着他,倒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了我一眼,“再说,在未央城中,很多人都有第二个身份的,即使说的名字也当不得数的,未见得是真的。”
我眨了眨眼睛,也是,我的不也是假的么?“呃,你们城主帅不帅?”看人家未央,多美,这么美的女子喜欢一个有家室的男子,可想那男子应该相当不错的。
“很帅!”小悠夸张的比划着,看了徐海生一眼,“比你的相公还要帅。”看着徐海生睁大的眼睛,小悠笑了起来,“不过,一般的人是见不到他的真面目的。”
“为什么?”
“因为他身份特殊,不能长久呆在未央城中,时要出城办事,所以,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他来,在未央城中,不是极熟悉的人,一般是见不到他的真容的。”极神秘的对我一笑,“在这个岛上的百来号人中,能见到城主真面目的,可只有我和小师傅二人的。”似回忆的,“为防别人认出他来,一般,他都会戴一个狐狸面具。”
“狐狸面具?”我失声惊叫,神啦,不会这么巧吧,不会就是救我的那个狐狸面具人吧?好像那个狐狸面具人有很多手下的……
“至于这么吃惊么?”小悠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在未央城中,戴狐狸面具的人可多了,还有戴其它面具的呢。”见我诧异连连的表情,“要知道,到未央城来的人,多少都是犯了些事的人,不戴面具,不报假名,何以躲过劫数?”
“原来如此!”不是最好,不是最好,原来,未央城中有很多人为了避祸而戴上狐狸面具和其它的面具,看来,以后,我要想逛未央城的话,也买个面具戴着的好,“只是,我的药材似乎都很贵的,这劳他破费的,以后……”以后如何还给他呀!似乎这个破身体了上不了赌场,何况,未央城的赌场应该不容我放肆吧!
“你操什么心?”小悠看了我一眼,“这是我们有缘才救你的,如果无缘,你纵有黄金万两,我们也不会救你的。”
从小悠的口中得知,原来,未央城因了这任城主的原因,引来各色商铺,也就是说,这未央城的一应吃喝用度、住宿的商铺都是城主开的,除了赌场和那个什么勾栏院外。
也就是说,任何江湖人士来了,在这里消费,当然不算赌场和勾栏院的消费,银子自然就落在了城主的衣袋中,简直就是垄断呀,我诈舌不已。
如此说来,他有钱得狠,是可以不用还的。
从小悠的述及中,我知道了,若非徐海生和如是姑娘祖上的渊源,若非我是徐海生的夫人,我纵是拖着万两黄金来,只怕她们也不会医治我的,我感激的看了徐海生一眼,“应该说,你们紫玉琵琶与琴仙一脉有缘。倒不是与我有缘。”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小悠好笑的看着我,“你们不也是一家人?”
我看着徐海生,挑了挑眉,徐海生只是笑了笑,没有作声。
“我真羡慕你,徐公子对你这么好。”
“小悠这么可爱,以后,一定也会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子。”继而我笑了起来,“保不准,以后,你们城主收了你。”
“漠言!”小悠不好意思起来,“城主可宠爱他的娘子了。”
“娘子!”心起一股酸涩,想当初,某人也是喜欢‘娘子、娘子’的叫着我的,“你们城主的娘子肯定十分美了。”
“没见过。”小悠想了想,“只是听十二鹰总是夸张的说城主如何心疼他的娘子、如何宠着他的娘子、如何为他的娘子收拾烂摊子的事。为了他那个娘子,十二鹰可憋屈了。”
“收拾烂摊子?”我挑了挑眉,“那……也就是说,你们城主的娘子十分……嗯……调皮了?”这样的女子,以后当结识结识的好,一来攀上一个大靠山,我以后在未央城万一犯了点事,也好……二来,人以群分嘛!起码,多个说话的人。
小悠笑了起来,“听十二鹰说,用城主原话而言,我们这位夫人,是世上最令人头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