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还在我身边熟睡的上官,他嘴角的笑意相当的明显,只是,脸色很苍白,我明白,昨天,为天珠换血,必耗费了他不少的心血,又加上一晚上没有休息的,只怕是捱不住,终是在天亮后睡着了,眼中不觉起了水雾,他如此疼爱这个孩子,是花了他的心血救活的,他如何舍得?
再看一眼在怀中正吃得香甜的孩子,“妈妈又如何舍得?”
对于我亲自喂养天珠,上官自是高兴之极,我既已亲自哺乳,不到一岁的,孩子是断不了奶的,在这个期间,我必是不会将孩子送走的。估计上官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放下心来,不再是那般强抱着患得患失的,偶尔,也会出城回东傲的,抑或是到南澹或北极去看一下产业。
只是,眼见着断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狠了狠心,终是找来叶问、徐相,不忍的看着已是能吱吱呀呀的孩子,那灵动的眼珠,那越来越展开的梅花痣,那白胖胖的小手,吸了口气,咬了咬牙,“过几天,送她到武大人府上。”
叶问挑了挑眉,“嗯,城主不会饶了我们的。”现在,他已见识了上官的腹黑之极,再也没有将上官当夫子看待,似乎,有事没事的,他还躲着上官的。
“兵分二路。”我看向二人,“一有机会,叶问,你负责送孩子。”继而,看向徐海生,“你帮我想一个办法,能让上官在知道这件事后,拖住他的脚步。”
只是,似乎知道我有动作似的,长期在外的上官居然回到了七星阁,从此,天珠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怀抱,一岁了,再不送走,再长大些,有映像了,只怕也不能送走了。
“叫我老爹,老爹。”上官抱着天珠,高兴异常,每天乐此不疲的教天珠说话。
“老爹。”天珠能清晰的吐词了。
上官欣喜若狂的将天珠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引来天珠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越来越像你了。”
我看了眼得意不已的人,“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又没见过,如何就说她像我。”
“虽说我没有见过你这般小时是什么样子,但天珠这眼睛、鼻子、嘴,还有……”看了我一眼,似乎隐忍不住的,“还有这一身的肉。”语毕,看我懊恼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与你可是一般无二的。”
不就是说我婴儿肥么?我撇了撇嘴,“嗯,你……这段时间好像很清闲啊!”
“以后我都会很清闲的。”上官看了我一眼,继而转向天珠,“天珠啊,以后老爹天天都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好!”天珠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七星阁,上官自豪的笑声也回荡在七星阁。
我皱了皱眉,这可不好,如此下来,天珠大了,就记住一切事了。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上官故意要拖到天珠能记住一切事的时候?
“爷,东傲传来消息。”
上官抱着天珠,看了聂天一眼,“什么消息。”
“嗯……”聂天看了我一眼,“澜儿……澜儿和……和太子打了一架。”
“什么?”我惊叫着站了起来,“龙儿?龙儿和澜儿打了一架?”
我知道,龙儿和澜儿一起就读,听说,二人的关系好得像死党,怎么会?怎么会?
上官似乎不在意的,“二人怎么样了?”
“各有小伤。”聂天撇了撇嘴,“一个小王爷,一个太子的,圣上相当的恼火,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这个……”
上官乜斜着看了聂天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归国一趟,处理好这件事情?”
“这种时候,爷不现身,圣上会起疑心的。”
闻言,上官迟疑了会子,看了看怀中在玩着他白发的天珠,“明天罢,明天我起程归东傲。”
继而看向我,“漠言,天珠我打算带回东傲,陪着我。”
“这怎么行?”这可是大好时机,难得有一次机会,终于可以让他和天珠不在一处了,“如果回了东傲,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这么小,谁认得出来?”
“我家里的人呀。”看着上官若飞,我心平气和的,“你都说了,他长得与我很像,你想想,我们家的人一见到了她,那倒无所谓,但,如果……如果见她与你在一处,难免不会想多的。”
闻言,上官紧抿了唇,“也是。”看了看我,“我相信,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会将天珠照看得相当好。”似乎不想将天珠送到我手上,递过来又抱了过去,“我不想在我回到七星阁的时候,看不到天珠。”
我眼角抽搐的,说得我像是她的后母是的,“这是自然。”一把抱过天珠,“要知道,她可是我亲自哺乳喂大的呢。”
上官终是不大放心的去了东傲,我明白,我现在的四周只怕是布满了眼线的,因为,我的四周安静得吓人,那些个鹰呀虽然都和上官回了东傲,但那些个什么三门七十二镇的高手呀什么的平时都在我身边转悠的,如今,似乎都不见了呢,可想,转入地下,等着我的动静,好抓个现行,从此逼得我不再动心思。
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得他们都放松了紧惕方是,再说,现在,我也有助纣为虐的人了,未央呀、如是呀,因了徐相和叶问的原因,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一段时间,未央和如是凑齐了一众三门七十二镇的高手,谁叫上官出城之时,事情都要交给未央打理呢,所以,对未央的话还是相当的听的,以各种理由,支使着他们出门办事去了。
“叶问,劳烦你了。”看着熟睡的天珠,我心生不舍,一去,再也见不到了吧,我的二个孩子,我都见不到了,我这个母亲当得……
从怀中掏出长亭交于我的玉佩,挂在天珠的脖子上,“见了这玉佩,武老爷子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叶问摸着玉佩,眼似乎湿润了,“你不要这玉佩了?”
“是武家的,终要还给武家。”
“其实,武大人是知道武念亭的事的,在你未到濯州之前,长亭就对武老爷子说了很多。”叶问看着我,“倒不用这玉佩来证明什么的。要知道,龙凭栏起兵之时,若不是武老爷子按长亭临终前的安排、暗中行事,战事只怕还要拖延的。”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着,这玉佩如长亭般,能护着念亭长大的。”哽咽着,亲了天珠一口,“天珠,不要怪妈妈狠心,相信,在武家,你会得到更多的爱,比老爹、老妈的还多。”
不久,东傲传来消息,刑部尚书武必武老爷子,在一天晚上,听到已逝多年的儿子的房间传来小孩的哭声,惊吓了一众武府的下人,老爷子一身正气的,第一个冲进了房间,发现了一个粉嫩的女婴正躺在儿子原来的床榻上哭泣,而且,而且更奇的是,还从那女婴的身上发现了武家多年不见的传家玉佩,武老爷子欣喜若狂,对天长笑,“好好好,老天垂怜,送我一孙女,念及亭儿,取名武念亭。”
此事在东傲越传越神,武老爷子担心婴儿被人吓着,如掌中宝的,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所以,能见到女婴的人是少之又少。
只是,从此后,武老爷子除上班外,下了班是闭门谢客的,一门心思在家中教育起孙女来了,包括他的二个老友,左相叶硕和右相林天海都少有来往了。
东傲盛传武老爷子对武念亭的宠溺之事,添油加醋的,神乎其神。
“林漠言,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女儿呢?”上官若飞满脸杀气的冲了进来。
我知错的讨好的靠近他,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其实我也有不舍,但……听叶问回来说,武必看着念亭的时候,老泪纵横,直念叨:亭儿,你没有爱错人,我也没有帮错人,她真的将女儿送来了,你看,多好看,多可爱,我一定会教育好她,她是我们武家唯一的骨血,唯一的。
上官若飞咬牙切齿的推开我,“你居然……居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你真的做得出来?”
“我们可以再生的。”我笑嘻嘻的再次扑到他的怀中,抬头看着上官若飞,这般讨好了都……
上官若飞冷哼一声,没有再推开我。
“想的时候,你可以去看她嘛。”
“我想天天看着她、抱着她、亲着她。”
“你天天看着我、抱着我不也一样?”语毕,主动送上红唇,毕竟,将孩子背着他送走是我的不是。
上官若飞再次冷哼一声,避了过去。
“真生气啦。”我似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人家只是想为长亭做些什么,毕竟,武老爷子太孤单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是我上官王府的小郡主,小郡主。”上官若飞无论如何也扯不开我的手,只好认命的让我抱着。
“夫君,念亭在武老爷子的教育下,一定会成长得很健康的,你看看,长亭不就成长得很健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