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要护全你和孩子,七星阁,我再未踏出一步。而聂天、未央等人一扫往些时日事不关已的态度,热切的关心着未央城的事,我知道,他们是在为我制造时间,制造更多的陪你的时间。
靖安十二年正月初一,与你一般无二的生辰日子,你果然给了我一个意外,你果然再度给了我一个惊喜,药理知识颇丰的你居然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你不但生下了天珠,并且成功的将天珠从老天欲将她带走的手中夺了回来,终于,我当上父亲了!当上老爹了!
我们——赢了!再一次,赢了老天!
我知道天珠对于我而言,来得是多么的不容易。我更知道天珠对我而言,意味着将离我而去。可私心的,我不想将天珠过继给长亭,即便因了此长亭恨我,我仍旧不想,因为,我太爱她。
除了她眉间的梅花胭脂痣外,无论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和她的脸形,都是你的翻版,没有一处不像你。包括那一身的婴儿肥,都与你如出一辙。
每天,我会看着她乐此不疲。每天,我会抱着她入睡。一如今朝不允许皇宫听见龙儿的哭声般,七星阁中我不允许听到天珠的哭声。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一个当父亲的心情,也愿意不顾一切的宠溺着她、爱护着她。
我非常担心,你会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将天珠送走,送给了武老爷子。我的心因了此忐忑不安、焦虑不安。但我又总是安慰自己,将女儿过继给长亭是件大事,无论你想怎么做,都应该与我商量、征询我的意见,毕竟,天珠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她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用自己的心血救活的心头肉。
看到你亲自哺养天珠,我放下心来。母乳喂养,早则一年,迟则三年是脱不开身的。既然如此,如果果真喂养到了三岁,天珠已到了记事的年纪,即便你将她送人,只怕也晚了。只当你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之不易,只当你也放下了将天珠送人的心,是以,我放心的游走于三国中处理一些朝事和商务。
直到这一天,聂天飞鸽传书于我,说是徐海生和叶问这段时间与你接触频繁,估计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我的心霍地冰凉起来,原来,你仍旧在打着将天珠送走的主意?想到这里,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七星阁,从此就腻在七星阁,不出七星阁一步。
天珠能够叫‘老爹’了,我欣喜若狂,特别是那神态,如你小时候一般,所不同的是眼睛,她更多的是透露着灵气,而你更多的是装着糊涂。
考虑着天珠一岁了,该带回东傲祭祖了,我决定带天珠回东傲。
“可是,爷,你不觉得冒险了些么?”
“是啊,天珠和小祖宗长得几近一个模子,如果被人认出来,不好办。”
“再说,逍遥王爷的女儿啊,哪个大臣不来庆贺?特别是子晗、若男他们,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如果圣上也来……那……那……”
是啊,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我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天珠,似乎有预感似的,一旦离开,天珠将不再属于我。看着怀中恣意的玩着我的白发的天珠,我抱起她,重重的亲在她肥肥的脸颊上,“天珠啊,你说老爹该怎么办啊?”
“嗯……啊……啊……老爹……”天珠被我逗弄得‘咯咯’的笑着,直是发着简单的音节,似乎想和我说话般,此番神情更惹人爱,我沉吟片刻,“不怕,就说我又纳了一名妃子,长相似过世的逍遥王妃,所生的女儿自然就像她了。”
“那样也说得过去。”聂天摸了摸脑袋,半晌又迟疑说道:“可如果,东傲国人要见一见你这位新纳的妃子,你……再该怎么办?”
“易容么?时间长了,会被人认出来的。万一出了纰漏,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说,爷纳一名长得酷似已逝孝慈皇后的女子,东傲国人会如何说?他们会说逍遥王爷和当今圣上不和——因了孝慈皇后而不和!那样,国人的心又将动摇,多年的平静将再度被掀起。”
“是啊,如果非得走这步棋子,那也得数十年后,国人提及此事的时候都是一笑置之,而不是现在的方方稳定的时候,又生事端。”
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我头疼之极,他们所言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将又纳了妃子的主意说出来的原因。“天珠,莫非,你真的不属于老爹么?”生不能踏进东傲国的土地,不能拜祭上官的列祖列宗?
偏在此时,东傲传来消息,龙儿和澜儿打了一架,似乎还结下了什么梁子?我必须得归国一趟,可是,我明白,我一走开,你就会行动了。是以,宁肯抱着天珠被人认出的危险,我都决定了带她回东傲。
可是,你的一番话又让我想起了聂天等人劝我的话,我不能冒这个险。没有办法,我必须和天珠分开一段时间了,可是,即便是分开,我也得将准备工作做好,不能让你钻了空子。
因了聂天等人必须随我一同归国,是以,我招来未央和未央城中三个年青有为的门主。
“未央,我出外的这段日子,未央城中的锁事一如原来般,都由你打理。”
“城主放心,有未央,就有未央城。”
我点了点头,没有想到我的这个决定是我所犯的最大的错误,只是一如原来般的吩咐着未央应该注意哪些事情。见未央一如原来般的点头详记,我放心的摆了摆手,“去罢,让三个门主进来。”
我的三个门主,都是年青有为的后起之秀,在江湖上也是风声水起的人物,按未央城成立之初的惯例,他们一直沿用着老祖宗传下来的名字,烈日、冷月、寒星!这三个名字,随着一代代的传承,到了他们这一代,已是江湖上牢不可破的威名了。
“烈日,我不在七星阁的日子,七星阁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烈日点头揖手,“城主放心,如果七星阁有一只麻雀飞进来,烈日将不在是烈日。”
“不至于这么严重。”我笑了起来,看着一向公正无私的烈日,“你只是要注意,那个徐海生和叶问二个人,特别是不允许他们二个从我的七星阁中带出任何一件东西。”
什么意思?三个门主都傻了眼。
“我的女儿,你们的大小姐——天珠。”
“明白了。”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毕竟他们都曾经保护过你,也知道你我的一切事情,更知道长亭的事情。
“冷月。”我看向一向黑白分明的冷月门门主,“未央城的大门就由你把守,如果烈日防范失手,至少,你可以在外围做个准备。”
“放心。”冷月直是拍着自己的胸口,“徐海生和叶问二个人,踏不出未央城一步。”
我再度点头,看向寒星门的门主,“寒星,如是这个人唯她相公的话是听,多少总会犯些糊涂,你给我看好她,保不准漠言见徐海生和叶问被困,主意就打到她的身上。”
闻言,寒星笑了起来,“城主尽管放心,我不但看好如是,而且会从七十二镇中调集高手,在未央城外的百哩地之内布下防控,不但是未央城,就是七十二镇中,都不允许见到徐海生、叶问和如是的身影,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七星阁。”
看寒星想的比我想的还要周到,我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还有,不要成心出现在漠言的四周,那样,她越发会想些其它的主意令你们防不胜防。”
他们都知道你的诡计多端,自是点头。
“你们只需静静的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如果她一有行动,你们就可以现身将他们抓个现行,警告他们从此少了这个心思。”
“城主。”寒星有些好笑的看着我,“那……这段时间……为何不就将徐海生和叶问二个困于未央湖,一了百了。”
“你们以为我不想么?”可是,我离开未央城的话,你本就孤单,如果又将徐海生和叶问调离你的身边,你必定更是寂寞。虽然有天珠陪着你,可她终究是小,有如是帮一下手,你也可以轻松许多。再说,徐海生这个人越来越狡猾,你终有一个条件在他的手中,也就是我有一个把柄捏在他的手中,如果他以天珠过继给长亭为最后一个要求,那我是‘杀’了他还是留着他?“与其打他们的主意,还不如打你们的主意快得多。你们做好该做的事就是了。”
那倒也是,众人齐声说道:“城主放心。”
见一切安排妥当,我踏上了回东傲的路。沿途不敢稍做停留,心总是不安的跳动着。
回到东傲我方知道,原来,龙儿年纪虽小,却果然将八卦报整得风声水起,再加上渺茫二人都帮着他、护着他,教了许多你原来是如何在八卦报上做文章的办法,他决定第一个拿澜儿开刀,将主意打到了澜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