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发问的人婉尔一笑,“我的小妾。”
众人闻言,群吃一惊的神情,毕竟,渺茫二姐属姿色中上之流,二人一起出现,哄动也是有些大的。
“各位不反对,我这就让我的二位小妾上台演奏一曲,诸位倒是听听,我才刚的话是不是张狂?”语毕,对渺茫二姐挑了挑眉。
渺茫二姐会意的持箫走上舞台。
一时间,仍旧是那神秘的《梅花三弄》,依旧是那般的如云如烟,依旧是那么的扰人心弦,箫魔的传人,加上二十一世纪添加的绝唱,天下何人能比拟。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神情,我知道,赢定了。
一曲吹罢,众人都沉浸如仙曲不能自拔,许久,一个孤独的掌声响了起来。
南澹结识徐海生
我寻声望去,一身白衣的儒雅之人站了起来,拍着掌,看向我这边。
是他!那个救了赵子明的徐相?
擂台之上的公主此时的脸有些尴尬、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对着渺茫二姐,弯身鞠躬,显得是诚心之极的。
渺茫二姐可是给我长脸了,当然,她们可是萧魔的弟子。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掌声响了起来。
“妙呀!”
“美呀!”
“此曲只因天上有!”
“……”
赞不绝口之声灌耳,我得意之极,顾作潇洒的收起折扇,“诸位可是心服口服了,她们不过是我的小妾就已吹出如此的美仑美央的曲子,还能说我东傲国无人么?”
一席话,本因了音乐而造就的友好的无国界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下面的人高声叫道:“徐相、徐相、徐相。”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像示威似的举手高叫,我不明所已,而我的两个老婆此时胆小的跑下台来,站在了我的身边。
“又见面了!”只见那个一身儒雅的白衣人含笑来到我们身边,“小兄弟真是好福气,两位夫人的箫音冠绝天下,自叹无人能及,不过,小兄弟刚才的话却是惹恼了我南澹国的子民,在下南澹国宰相徐海生,想请小兄弟赐教一番,小兄弟意下如何?”
OMG!挑战?宰相?而且还是这么年青的宰相?我一直以为大哥、二哥和武长亭那厮才是最年轻的官员,不想,南澹国的宰相竟是如此的年青且俊美?
弹琴么?小意思,琵琶我驾轻就熟,在大山中无聊的日子,我推陈出新,将敦煌莫高窟中那阴柔的飞天琵琶舞结合了阳刚的国武,再汇以绝世的琵琶曲,舞也好曲也罢,我的飞天琵琶舞曲练得相当于国家一级演员的水平了。
即使我那个疯子师傅也看得是赞叹不已的,这也是老东西从此不强迫我学箫的原因之一,用他的话说,学多了反倒杂了,不专一。
见我半晌不作声,徐海生好看的星目盯着我,“怎么,小兄弟不屑于?”
“哪里,哪里。”我懒散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徐相选何种乐器?”
“笛子!”徐海生回答着,从腰间抽出一支绿玉笛,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光芒万丈,配上这一袭白衣,有说不出的协调美。
看他含笑的看着我,意思是问我选择何种乐器,我挑了挑眉,“借用贵国的琵琶!”
“在下吹一曲《阳关三叠》,小兄弟弹什么曲子?”
阳关三叠?GOOD!正好为我配音。
“巧了?一样!”见到徐海生明显的挑眉动作,我继续说道:“既是一样的曲子,徐相不弃的话,不如我们同台表演如何?”
“荣幸之致!”徐海生语毕,礼貌的举手邀请我先行上台,挥手间,早有人为我送来了琵琶。
“紫玉琵琶!”在山中,听闻老东西说过,这紫玉琵琶是三国中难得一见的宝物,虽没有见过,但看着通体泛着紫光,摸着似玉的质感,隐约猜着应该是‘紫玉琵琶’了。
徐海生看着我,睁大了眼睛,“小兄弟果真是雅人,能叫出这紫玉琵琶名字的,可不是泛泛之辈,看来,我是不可轻敌的。”
“这么贵重的,如果呆会子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赔不起。”主要是,我担心在跳舞的过程中出点错,砸了这琵琶,太可惜了,似乎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呀。
“这是我府祖传的,小兄弟放心,即使砸了,我也不会责怪与你的。”
闻言,我叹了口气,果是大方得紧,这般绝世之作,砸了居然也不心疼,有钱得紧,贵族一枚。
调好弦,音律正确无误,对着叶海生点了点头。我发誓,这一次无论输赢,以‘管好嘴、不多嘴’为原则。免得友好的气氛又被我给叫嚣掉了。
徐海生含笑的上台,对公主礼貌的行了个礼,公主含羞带娇的走下台去,在前排坐好。
绿玉笛横吹,微风吹拂,飘扬的衣襟,衬托出徐海生的优雅风姿,我有那么一霎间的恍惚,似夫子、似大哥,二者合一。
一阵掌声响起,叫好声拉回了我神游天外的习惯。
找好韵律,就着点子,琵琶轻弹,一时间,琵琶、笛子的音乐,将人们带入仙境,也许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美丽的笛声,我,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心随意动、舞随心生。
那漫天的笛曲,似飞天的仙女撒花般,我身陷其中,身形随着花瓣起舞,阴柔时或弯腰倾城一笑,诉不尽思念时反弹琵琶道尽柔情,阳刚时或腾挪尽显风华,激情时或跳跃展尽英姿。
二袭白衣的人,翠玉的笛子,紫玉的琵琶,迎着光,千变万化,我的翻舞,恰似一只白色的蝴蝶,翻飞于紫色的紫罗兰间,翻飞于翠绿的兰草之上。
一曲完毕,在克服地球引力的高难度动作下,琵琶反弹,铿锵有力的结尾,将送别之苦喻以新意,那是绵绵不绝的希望。
吹笛的主人,眼放异彩的盯着我还未回位的身姿,下面的观众,早已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我轻轻回位,任那微风吹起我的衣衫。
这笛声……太美了,闭上眼,我心久久不能平静,若非这笛曲的深幽,我也不会如此的尽情,如临敦煌莫高窟中。
久久,久得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了生命,我这才睁开眼,率先回过神的对着徐海生一笑,递过琵琶,“谢谢你的琵琶。”
“它是你的了。”
我依旧没有收回手,“无功不受禄。”
徐海生看着我,“只有你,配拥有它。”
“没有理由,过于牵强。”说句实在话,本人也爱极了这琵琶,紫玉呀,少见,而且是举世罕见。
“合作愉快!”徐海生笑着看着我,“小兄弟看这个理由可以么?”
“嗯!”我迟疑了一会,一展笑颜,“好,公主作为和亲的使者,而我则代表和平的使者,这琵琶,我一定呈现我朝皇上,以示南澹国的友好。”
徐海生诧异之极的看着我,“和平?”
“就是温和平稳,无战争,无杀戮的境界。”我解释着,继而举起琵琶对下面还在发愣的人们说道:“你们看,我们还争什么谁盛谁衰、谁强谁弱?合作愉快!”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我的两个老婆,此时居然作出了二十一世纪才有的疯狂粉丝的疯狂举动,竟是跑上台,左拥右抱地对着我的脸狂亲不已。
“相公厉害,相公厉害,相公厉害。”口号喊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瞥眼间,徐海生眉宇间似有一丝落寞,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即是有缘,到我府中一叙如何?”
机会来了,有了宰相做先锋,只怕接近公主就名正言顺了。想到此,抬手作揖,“徐相厚爱,荣幸之至。”
将紫玉琵琶交到渺茫二姐的手上,风度翩翩的下台,无视李婉儿公主眼中的复杂之神,与我的两个老婆万般恩爱的绝尘而去。
徐海生紧跟在后,考虑到我的两个老婆过于单纯,担心她们兴奋之下出卖了我来南澹的目的,渺茫二姐我就没有带上了,叮嘱她们先回酒楼等我。
徐相府布置有江南园林的幽美,我和徐海生正坐在满池荷叶的湖亭中。
而今五月正盛,徐海生似乎相当喜爱荷,一湖的荷叶与白莲,陆地上未见其它的花草。
“莲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事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缓缓地说着那千古名章,看着徐海生笑意横生的脸,“徐相府中除莲外再无其它花色,可想,徐相爱莲成痴了,特别是……白莲。”
徐海生站了起来,凭栏望着满池的白莲,“染色的莲花,如施了胭脂般,多了一份庸俗,失去了莲的本色之纯,于清流之上,似乎是异客,唯有白莲,身清影淡,正合了水的淡雅,不招摇,莲无语,而水则正好是她的知音,相倚相知。”
好品性呀,闻言,我站了起来,走到徐海生的身边,“好一个相倚与水,自有恬静如仙的意境,守得花开,守得叶衰,没有誓言,却是默默地相知相对。”无形中,脑中略过上官夫子,初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不就如一朵白莲,绽放在远放,不蔓不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