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上官夫子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这才将眼光看向我,唉,果然,还是那张妖孽众生的脸,还是那千年不变的含笑看人,唉,似乎,本姑娘仍旧有心跳的感觉呢。
直接飞身而至,坐到上官夫子面前的琴案上,拨弄了几下琴弦,盯着上官夫子的一双美目,“夫子呀,你的琴弹得似乎越来越好了呢!”
上官夫子似乎一点都未受到惊吓的,看了看坐在琴案上的我一眼,“是你?”
“听说今儿个这里有新茶,来尝尝鲜。”继续盯着上官夫子那千年不变的眸,我要确信自己已经不再被他困扰,但……似乎有些困难。
“坐在琴案上似乎有失礼节。”上官夫子笑着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的位子,“那里有多的位子,你可以坐那里。”
闻言,那些我熟悉的妃子们马上起身,“是呀,是呀,这种坐相,不好,不好。”
“不麻烦了。”我摆了摆手,“尝过茶后,我有事要办理。”我可不想离上官夫子太远了,逼也得逼自己与他相处习惯了方是。
“饮茶尚需等会子……”上官夫子含笑的看着我,指了指面前的琴案。“你打算一直就这么坐着么?”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干笑着跳了下来,拍了拍显得有点长的外衫,“如此对夫子别说不敬,对蔡大师而言,则更是不敬了。”
上官夫子看着我,笑了笑,“噢,你知道这琴是出自蔡邕之手。”
“蔡大师当年见有人烧桐木做饭,听火裂的声音就知道,这是良木。”我抚摸着古琴,“于是,他向做饭的人要了这段木头,请人做成琴,果然音质优美,因为琴尾被烧焦了,所以称此琴为‘焦尾琴’。”
“你知道得还真多。”
“切!”我不屑的挑了挑眉,“我知道的还多着呢。”
“这样说来,我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你方是。”
‘嗯,一辈子?’我心恶汗,‘什么意思?’上官夫子不会看中楼楼那厮了吧?神啦,他怎么没有看中我,倒想收楼楼那厮为入幕之宾?
“茶来了,茶来了。”呱呱娇笑着,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尝尝。”我毫不客气的拿过一杯,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跷起了二郎腿。
“小……哟,小心烫着了。”呱呱妖笑着,瞟了上官夫子一眼。
上官夫子和其他的妃子们都秀气的拿过茶,小心翼翼的品尝着,那神情,对茶似乎恭敬不已,我早已将茶饮尽,“嗯,不错,有梅花的味道,也有菊花的味道,两种不同的季节开的花能在同一季节品尝,没有白来呀。”
话方出口,怎么感觉所有的妃子们似乎都抿嘴笑了一下似的。
我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错觉,绝对是错觉。
起身,重新走到琴案前,趴在琴案上,眼睛盯着夫子,“夫子弹奏的可是蔡大师的《幽居》?”
“正是!”
“不简单呀,蔡大师一生留下五首曲谱,夫子似乎都能弹出来呢,佩服佩服。”
夫子抿了一口茶,“你也知道蔡大师留下五首曲谱的事?”
“幽居、游春、绿水、坐愁、秋思,这五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有一年清明游江的时候,我记得夫子弹奏的似乎就是《游春》。”
“那一年……”夫子瞥了瞥眉头,“弹奏的是什么,我没有什么映像,不过你能记得住,倒真教我惊喜。”
闻言,懊恼之极,果然妃子众多,诸事就不记了。
上官夫子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案几上,看了我一眼,“看来,你对这些课本外的知识了解得相当……不错呀!”
“唉,别的没有学好,这些个旁门左道的倒学了不少,夫子,你说,我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好弟子呢。”最好说是‘坏’学生,毕竟,我现在是林漠楼呀。
上官夫子看了我一眼,千年不变的笑,“好,当然是好弟子。”
咦,怎么又感觉那些个妃子们似乎集体笑了呢,难道因为夫子的美色,让我今天的视觉产生错觉?完了,审美疲劳了。
郁闷,楼楼那厮不过在夫子手上学了一年而已,上官夫子就给他这么好的评价?
上官夫子似乎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他的一群妃子们一眼,又看向我,“你就是为品茶来的么?”
闻言,我猛然清醒,是呀,叶问等人还等着我呢,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咦,糟糕,差点忘了正事了。”
“这么慌?要去哪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皇宫!”我头也不回的答着。
“宫里?”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提高,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看见我停下步子,上官夫子站了起来,“正好,我也要去宫里,不如一起去。”
我挑了挑眉,看了看一众露出失望神色的妃子,撇了撇嘴,“夫子还是在这里妙操音律的好,好让这些个……”指了指一众妃子,“嗯,这些个才子佳人们夸奖夫子的精妙绝伦、穷灵尽妙、独步古今的琴艺。”
语毕,不再搭理上官夫子,我可得为太子哥哥解难题去。
看着我远离的身影,一众妃子们哄笑了起来。
上官若飞瞄了一眼他们,众人顿时禁了声,只见上官若飞笑了笑,“方到几天,就被叶问等人找到了?”
呱呱好笑的看了上官若飞一眼,“青梅竹马呢,不可小觑!”
一语,又闻妃子的哄笑声。
上官若飞干咳几声,众人又禁了声,只听呱呱说道:“还不是在红袖招冒充小楼,被小楼抓了个现形。”
“看来,她是要去会会那个红毛番子了?”
呱呱点了点头,“你呢,今儿个本来你打算去解那题的。”
“她既已归,我想,用不上我了。”上官若飞笑了笑,继而,“嗯,有点意思了,备轿,去皇宫。”
看着熟悉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熟悉的叫卖声,“我要下去逛逛。”
楼楼白了我一眼,“你到底去不去会那红毛番子的?”
我诧异之极的看着他,“去呀,为什么不去?”
楼楼似乎头疼的再次白了我一眼,“那像你这样一路闲逛的,什么时候方能到皇宫?”
“你懂什么?”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你们想想,今天,我赢了那红毛番子也就罢了,如果赢不了,只怕要在牢里吃几天牢饭的,那时候,想出来也出不来了。”
“相公,那我们不去了。”
渺茫二姐同时的出声,吓了楼楼等三人一跳,均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干咳二声,“还有哇,即使今天我赢了,万一在大殿上露了馅,说我女扮男装,欺君犯上,那也得在牢里蹲二天的,那时候,想出来又出不来了。”
“相公,我们走。”渺茫二姐起身拉着我,就要下车,典型的见风就是雨类型的。
“唉呀!”我摆脱二人的手,“你们的相公是如此的不济的么?”
“那怎么办呀,输也好、赢也罢的,你都得吃牢饭。”渺茫二姐同时问着。
我冲她们二人挑了挑眉,“山人自有妙计!”语毕,已是跳下车。
叶问叹了口气,随即跳下马车,陪在我的身边,“说说看,什么妙计。”
“填饱了肚子,自有妙计。”
依旧如小时般的,叶问跟在我的身后,替我打点着银子,我捞了不少,可不比小时候放不开了,人家现在好歹也当官了,多宰些,没问题。
“说说看,这些年,在哪里,怎么过的?”
“嗯,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过得相当精彩。”我边吃着小吃,边回答着叶问的问题。
瞥目望去,陈子晗和楼楼二人,被我的二个老婆缠得紧,不得脱身,不错,果然能替我报仇。
“劫你的人是谁?”
“老东西!”
“老东西?”
“是呀,我一直叫他老东西。”
叶问看了我一眼,“他对你……好不好?”
“疯子一个,你说好不好。”
“疯子?”
“咦,叶问,那个,我要那个。”我指着不远处。
叶问白了我一眼,认命的走到那摊子处,买了来,递到我手中,“小心撑死。”
“该走啦。”楼楼终于从我的渺茫二姐那里脱身,上前拿走我怀中的一众零食,“再这样逛下去,太阳都落山了,也不用比了,将我的衣服还给我,丢死人了。”
“怎么了?”
“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人家还以为我多么的贪吃。”语毕,不顾我反对的将我拉上马车,就要换衣服。
“好好好,去皇宫,去皇宫。”我急忙讨好的,再说,我确实是想替太子哥哥解难题呀。再说,也是为国争光的好机会呀。
“好,再不许下马车了。”楼楼看着我,一字一顿,“再有,衣服还我。”
“哼!”初时见他如亲人般的感动彻底的没有了。
再见皇宫,天,梦中的皇宫依然挺立,谁说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太子哥哥,我回来啦,为你解难题来啦。
眼含热泪,投了奏表,一时后,耳听得殿中宣道:“宣礼部侍郎林漠楼、户部侍郎陈子晗、吏部侍郎叶问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