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人经过我的身边,雪衣轻扫过我的脸颊,一抹似有若无的幽兰香传入我的鼻中,令我猛然清醒。
好在我周边有太多的美男帅哥,我及时收回我的眼球和口水,否则,心脏估计是受不了的。心中感叹:我这爱美之心是该好好收敛收敛了。
“原来是王……”府台居然从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走了下来举手相迎,但要说的话却让白衣书生摆手阻止了,只听府台大人居然似会意的说道:“原来是上官公子!”
上官公子?他是谁?
我脑中苦苦收索着关于这名少年白衣书生的信息。
按说这天子脚下的府台可是官拜四品呀,从这府台对这少年的恭迎程度来看,难不成这少年比这府台的官职还大些,好像朝庭中除了大哥是青年才俊外,没听说还有其他可与大哥比肩的人呀。
“王大人就不必多礼了,不过是路过帮个小忙而已。”白衣书生温言的回答着,继而瞟了一眼在堂下的我、叶问和凶神恶煞的主人一眼,优雅之极的坐到了师爷的位置上,握着笔,准备着笔录。
府台居然又朝那白衣书生作了作揖,告了声‘得罪了!’之后才回到他的办公桌,惊堂木一拍,问道:“下跪何人?几岁了?家住哪里?”
千年不变的开场词。
我的胆量虽然很大,但在这公堂之上,第一次听到惊堂木那威严的声音,还是吓了一跳,迟疑了片刻,轻声答道:“我叫林……镜儿!七岁。”暂隐了住址,假报了名字。
叶问那厮瞟了我一眼,继而答道:“我叶……不问!十岁。”
居然也见风使舵了,也暂隐了住址,假报了名字,我无语的瞪着他,他则得意的对我笑了笑。
“小人李四。”恶主的名字。
“所为何事?”府台继续问道。
李四闻言激动的站起来指着我说道:“回大人,那小孩出言不逊,污辱在下的长像,虽说小人的长像是不好,但终是父母所给,污辱我,就是污辱在下的父母,所以我才对她动了手,想替她的家长教训教训她。”语毕恶狠狠的看着我,不再言语。
“林镜儿,你是如何描述他的?”王府台问道。
我惊骇莫名的回道:“描述当然可以,不过,你得保证我不再挨打。”见府台诧异之极的盯着我,我继续慢吞吞的说道:“我就是因为形容他的样子而挨揍的。”
“说吧,谁敢咆哮、扰乱公堂。”王府台说道。
我抓了抓脑袋,看了叶问那厮一眼,他居然也在看我,又有了戏谑的成分。
再看那恶主一眼,他竟在怒瞪着我,为保万全,我只好不着痕迹的轻轻挪到叶问的旁边,细声细气的回答道:“我说他长得不如那只猴子。”语毕指了指公堂上那只被恶主虐待的猴子。
公堂上憋闷的笑声四下响起,我继续说道:“还说他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惨不忍睹。是我就无语恨苍天,只待来世了。”声音越来越低,没有了底气。
满堂有了隐忍的笑声,而那白衣书生笔录的手似乎抖了抖。
“你……”恶主再次对我怒目而视,举手就要劈来。
王府台见识还是多些,一拍惊堂木:“就这?”压下众人隐忍的笑声和要发脾气的恶主。
我再次抓了抓脑袋,依旧没底气说道:“还有,还有就是我看他要打到我们了,叫他住手,跟他解释,那些个话的意思是、、嗯……嗯,说他长得有特点,有个性,我……我见犹怜。”
语毕,满堂竟闻抽气声,估计是那个‘我见犹怜’不应该出自我这小孩之口的原因。
那白衣书生笔录的手竟停了下来,一双星目看着我,难以置信的神情,估计是无从下笔的。
如果这是他有生以来做的第一份笔录,估计他要后悔死,相信后人看了会有作假的嫌疑,谁会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孩讲出此话呢,我估计着从此不做笔录或许是他现在心里的决定。
公堂之上一度安静下来,稍后王府台问道:“林镜儿,你可知污辱人的长相,在我们东傲国是要关禁闭的?”
我闻言大惊站起来说道:“不会吧,我还没到十八岁呢,法律不能禁锢我的。”
“十八岁?什么十八岁?你不是我们东傲国的子民?”王府台诧异了,于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还没说你住什么地方?”
神啦!这能说么?丢相府的脸且不说,还得被老爹再次家法伺候,于是颤颤答道:“我……四海为家。”
“什么叫四海为家?”王府台不明白了。
“就是城镇、乡村、树林、海边等等,都可以。”我答着,瞥眼间,叶问那厮嘴角再次抽搐了两下看着我。
王府台听了我四海为家之词,知道我是敷衍他了,估计再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恼怒地瞪着我半晌,终于回过气,指着叶问说道:“那你呢?”
“我……我是她的邻居。”叶问那厮犹豫片刻指着我大言不惭的说道。
听闻叶问之言,我难以置信看着他,真是活学活用呀,这冷酷帅哥,以后不可小觑呀。
见我诧异的眼神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叶问高兴的对我挑了挑眉。
我眼似铜铃,下颔马上掉到了地上,这……还是那位冷酷帅哥么?
王府台显见得对我们的话不相信,懊恼之极说道:“你们?”,沉默半晌继而说道:“不要以为不是我东傲国的子民,就治不了你们,来呀……!”
语毕抽出案台上的令牌,估计要挨板子了,我汗啦,权衡着是回家挨家法划得来些还是在公堂上挨板子划得来些呢?
正在妄自猜测的时候,只听那白衣书生说道:“慢!”
语毕,只见他走向王府台的旁边,那王府台立马站了起来,躬敬之极,而那白衣书生对他耳语些什么,果然那王府台点头不止,那白衣书生又回到了笔录的桌边,含笑的看着我们。
只听王府台问道:“不要以为我不认识你们,装聋作哑我就治不了你们,来人呀!”转眼间,就上来了七、八个衙役,只听王府台笑道:“将这两个孩子拉到城中最热闹的地方,直到有人认出他们为止。”
OMG!我与叶问那厮同时白了脸,这一招可真够损的,若被人认出来,这可是当朝两相的子女呀,挨板子且不说,最重要的是要丢面子了。
一定是那白衣书生出的损招,我对他怒目以视,而他竟似知道似的,只是对我撇嘴一笑,一抹玩味加上一抹戏谑,令我懊恼之极,看似温润的人怎能如此卑劣?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呀!
当务之急,我急急说道:“慢着,怎么他打猴子就没事么?”我指着那恶主问王府台。
王府台笑道:“那猴子是蓄牲,是他养的,有生杀的权利,况且只不过是打几下而已。”
我大怒说道:“谁说猴子是蓄牲,我们人类还是它们演化过来的呢。”未发觉府衙众人的再次抽气声,我指着恶主说道:“他尚且知道要孝敬父母,怎么就不知道尊敬自己的祖先?”
“你……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王府台更是莫明其妙的不明白了。
神啦!又忘形了。这人类的进化历程,我如何能给他们说明白,他们不但不会明白,而且因了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语,只怕会将我当妖孽送上祭天台吧。
想到这些,我浑身不免打了个冷颤,于是急忙解释道:“我是说,他要孝敬他的父母,我们也要孝敬我们的父母,不如赔钱和解的好。”
王府台‘嗯’了一声说道:“这也是个办法?”继而对恶主说道:“李四,你说呢?”
李四闻言说道:“既然她这样说,念她年纪小小就有孝敬父母之心,我就不与她计较了,我本游客,今天没收入的话,估计要露宿街头,食不裹腹,只要她赔了我今天的食宿钱就行了。”
“你们身上可有银两?”王府台问向我与叶问。
我向来是入不付支的,没有银两,蔫了,低头无语。
叶问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约十两,递到了李四手上,问道:“你看够么?”我估计这十两纹银是他一月的开销费用吧,这次报销在我的手里了。
“够啦,够啦。”李四急忙接到手上,对王府台说道:“这样的话,小人也不告他们了。”
“退堂!”王府台惊堂木一拍,我们各自上前画押,围观的人都做鸟兽状散了。
我得意的看了那白衣书生一眼,意思是你的‘妙计’沉尸海底了。而那厮只是好笑的看着我,指了指手中的笔录,意思是白纸黑字,人生记一笔,有了污点了,我真是郁闷呀。
未受以上事情的影响,本姑娘还是和叶问二人闲逛了许久才回的叶府,而楼楼那厮已是等得相当的焦急了,要知道,带我出来他可是向父母做了保证的,看见我和叶问同时回来,他那垮着的一张脸才有了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