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东方傲风的脑海里浮现了行动方案的雏形。当一瓶威士忌酒见底的时候,他知道自已该做什么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旭东在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突然又折了回来。
“小姐,还有单间吗?”
“有,先生请跟我来。”身穿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很狐魅地看了一眼陈旭东,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有水平,将大腿处的开叉甩成一个接一个可以直接欣赏****的大空间。
进了有些暗淡的空间,陈旭东将一张大钞扔给迎宾小姐:“找两个陪酒的来,要懂得赚钱做生意的。”
迎宾小姐误解了陈旭东的意思,还以为陈旭东是要******寻欢作乐呢。心里顿时有些痒痒的,很想对陈旭东说,自已就很懂得赚男人的钱。可她不敢,分工不同,这份钱她赚不了,外头站着好几个虎视眈眈的陪酒女。
陈旭东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许多陪酒女郎的眼睛,这会儿听说他要人,一下子如潮水般涌进了十来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陈旭东厌恶地皱了皱眉,斜倚在沙发上,鹰一样深遂的眼睛打量着搔首弄姿的陪酒女。唇孤轻轻一悬,一抹冷笑便噙在了唇角。他提起脚扔在面前的长条茶几上,说:“我出一个题目,谁答对,谁留下。”
“啊?还考试啊?不就是陪您喝酒猜拳吗?再了不起陪您好好乐乐,难道这个也要考试啊?”
“好啊好啊,这位帅哥哥快出题。”
“帅哥哥,假如我答对的话,你可以买我一个晚上的钟点吗?”
“好帅哦,好哥哥,小妹妹我喜欢你……来,献上香吻一个……”
十来个陪酒女争相在陈旭东面前表演色相,悬在轻纱外面的乳胸晃荡着,抹得如吃了死孩子的唇拼命地朝陈旭东的面前乱拱,二三十条手臂,肥瘦各异,长短不一,象硕大章鱼上的触须,带着香气带着汗味缠绕上了陈旭东的身体。
大有把陈旭东肢解之势!
陈旭东尽管也是********的常客,可眼前的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遇见,尤其,他心里有事呢。顿时,他火了,一脚踢翻了茶几,茶几上琳琅满目的茶点水果及酒瓶杯盏全体到地上去报到了!
“给我站好!沿着墙沿。我数一二三,要是你觉得比别人漂亮而要单独排成一行的话,我请你马上出去!”陈旭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喝道。
这些陪酒女见客人动怒了,这才收起嬉笑之色,拖拖沓沓地靠在墙上,如一堆散兵游勇,更象一群没有筋骨的海洋软体动物。有的,涂满丹蔻的手指拈着香烟,任一缕灰色的烟雾在指尖与红唇间萦绕,有的,从包里拿出唇膏水粉,旁若无人地在脸上涂涂沫抹。有的还生怕引不起贵客的注意,故意弄出动静来。猛地推了一把身边的姐妹,尖声浪叫:“干嘛呀,你踩了我的脚了。”
另一个当然不示弱,用同样的力度迎头就是一掌:“放屁!那是你的脚吗?猪蹄!”
吵闹成一团。
别看陈旭东见多识广,多大多难的案子都能迎刄而解,可面对这班不知羞耻是啥玩意的风尘女子却束手无策了。
他想了想,对那两个吵得不亦乐乎的陪酒女,沉着脸说:“你,你!你们两个出去!”
“我俩还没考试呢,凭什么出去?”
“对呀,是不是帅哥哥看我们两个长得靓,让我们免考啊?”
陈旭东冷冷地看着她俩,说:“对,你俩在外边等着。”
啊?那两个欣喜过望,给陈旭东抛了个飞吻,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门关上以后,陈旭东斜倚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在腿上有节奏地弹着,问:“你们还有谁想出去的吗?”
余下的这几位陪酒女顿时明白陈旭东的意思,忙闭紧了嘴巴,站直了身子,摇着头。
“很好,你们比那两个蠢家伙聪明。”陈旭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撂钞票丢在沙发上:“看见了吧?谁答对了,这叠钞票归谁。而且,我会买她一个晚上的钟点。”
天哪,有这等好事?陪酒女们望着那撂钞票,眼里、心里仿佛长出了小手,恨不得将那撂钞票抓过来,塞进自已的胸罩里。
快说题吧?陪酒女们等不及了,纷纷催着。
“题目很简单,一个大题,下面有几个小题……我先说明,”陈旭东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白纸来,扔在她们的面前:“一人一张,把答案写在纸上。注意,不准说话,不许互相偷看,各自完成。违反一条,取消考试资格。”
笔呢?
“你们的包里不都有眉笔吗?就用那个,”陈旭东换了一种更舒适的坐法,懒洋洋地说:“准备好了吗?我要说题了。”
看在钱和帅哥哥的份上,平时稀拉惯了的陪酒女们,一个个屏声静气地盯着陈旭东。
“大题目,叫:你们的老板!”陈旭东一字一句地吐出。
什么?大家想不到这个帅哥出这种弱智的题目。一个轻佻一些的女孩忍不住得意洋洋地说:“这算什么题目?我以为什么大难题呢。这有什么难回答的?我们老板,女的,很漂亮,很有钱,身边有很多美男陪着……就这么简单!”
“回答的真好!”陈旭东收起脸上残存的笑意,幽冷的眸光在那个女孩的脸上停了片刻,点着头:“你也可以出去了。”
这下,别的陪酒女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陈旭东满意了,缓缓地说:“第一,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第二,生日,注意,年月日都要填上。第三,她是哪里的人;第四,她什么时候开的这家酒吧。第五,平时她有什么爱好。比如,爱喝什么牌子的酒,爱吃什么水果,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爱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反正填得越详细越好,越详细拿得钱越多。第六,她都跟谁接触最多。”陈旭东重复两遍题目后,环视着忙碌的她们,最后问了一句:“都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齐刷刷地回答。
“好,认真答卷吧。”说完,陈旭东站了起来,将沙发推到门边,支靠在门上,又从酒柜里摸出一瓶酒,坐回沙发上自斟自饮起来。
也不知是她们太熟悉她们的女老板,还是觉得这六道小题太过简单,反正当门被敲响的时候,陈旭东的手上已将答卷收齐。
陈旭东不紧不慢地看了一遍各自的答案,冷冷一笑:“没一个答对的,按原先说定的,我应该一毛钱不出……看你们干这一行也实属不易,算了,人我就不留下,钱也不留下,你们几个拿去分了吧。”
陪酒女们听陈旭东说答案全错,心里失落的紧,后听说钱给她们分了,又高兴了起来,抢成一团。
陈旭东推开沙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你们的吧,现在另一个重要人物要登场了。”
门开处,酒吧女老板带着淡淡的愠怒站在门外。
“美丽的女老板,请问有何贵干?”
伊娜也不说话,扯着长长的裙子轻盈地走了进来。进门后,又轻轻地推上拉门。
“这位先生,我能问问您是干什么的吗?为什么在我的员工中调查我的私事?”
陈旭东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这么漂亮,这么寒冷,可她的眼里,为什么会流溢出一丝熟悉的神色?她究竟是谁?
“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你的好朋友东方傲风会告诉你的。”陈旭东做了个请的手式:“请坐,有空的话我们聊聊?”
伊娜站着不动,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很僵硬,也很疏远:“对不起,我不陪客人聊天。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很简单,我对你很好奇,也很爱慕。希望在了解你的一些个人问题后,以便以后能很好的讨你喜欢。”陈旭东的口吻里,慢慢地多了一分莫名的恨意和寒意。
这个女人,她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像当年的她?林洁!
“谢谢先生的一番美意。很遗憾,我已经有了意中人。”说完,伊娜对陈旭东伸出手:“请把这些答案还给我吧?”
陈旭东将纸张塞进公文包里,站了起来,摊了摊双手,说:“不好意思,这个嘛,就送给我当纪念吧。咱们情人做不成,朋友总可以吧?”
伊娜又不能上前去抢,她优雅地笑了笑:“先生喜欢那就带走吧,希望下次有疑问的时候请直接找我本人,我会如实回答先生的提问的。”说完,略略一点头,出去了。
陈旭东望着伊娜的背影,心想,假如真是她,哼,那她就等着倒霉吧!
这天,秦家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秦楚楚的脚伤并不是很严重,休息两天也就基本没事了。
早上一起来,秦楚楚便给东方傲风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是,还如前两天一样,来电转为自动短信。
打电话到公司,那位冰冷的女秘书玛丽娅总是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声调回答:总经理不在。再问,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