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嗜血缠绵:总裁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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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工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位知情的人来到顾茗的面前。她原来是卫生院的护师,当年跟中心小学的老师们都很熟,自然也认识那位清瘦淡雅的苏苏老师。

几经追问,老护师说,苏老师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因晚上到学生家家访,因为路滑夜黑摔了一跤,当时有些见红,肚子也有些疼痛。后来,症状消失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到了预产期还不见动静,便到卫生院催产,谁知,催下来的,竟是个死胎!

老护师还说,苏老师非常想要个女孩,听说女孩一落地便是个死胎,当即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哭个不停,到后来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妇产科的几位相熟的护士,看到那付情景都挺难受的。有一天,一位护士将老护师拉到一边,说,她有个转弯抹角的亲戚,因为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家人不容,准备将孩子送人。

老护师一听,这倒是一个安慰人的好办法。她便自作主张地让小护士将那个孩子悄悄地抱来,当睡得很香甜的女婴躺进了苏老师的怀里时,苏老师暗浊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也不喃喃自语了,而那个女婴,竟然一头拱进了苏老师的胸口……大家都说,这对母女是天生的。

顾茗通过老护师,又找到了那位小护士。那位小护士如今也老了,举家迁往了外地,她在电话里告诉顾茗,那个女婴的亲生母亲是个被家中父母赶出去的不孝女!她叫林小兰,家里苦巴苦熬地供她念书上大学,谁知她不知道珍惜,在学校里就和有妇之夫乱搞,当人家的二奶,后来,被那个有钱人一脚踢了,她又找了一个小白脸。小白脸哪是真心喜欢她呀,把她的钱骗光用光后就一脚把她给踹了。此时的林小兰已在外地生下了孩子,无奈之下厚着脸皮回到娘家。娘家恨她伤风败俗丢尽家人的脸面,将她挡在门外。

后来,不知林小兰上哪去了,家人都没有她的音迅。

最后,那位小护士感叹地说,小兰的女孩现在也成大姑娘了吧?一定很漂亮,因为小兰就很漂亮,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还跟顾茗说,她的家里还存有当年林小兰生孩子的出生证明,及一张孩子百日的照片。当时是想塞进孩子的小被包里的,谁知匆匆忙忙地给忘了。

这样的证据,顾茗当然很迫切地需要得到。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楚楚,我不是有心要去调查你的,我先是好奇,后来,我是想替楚楚你找到亲生的父母……楚楚,你不会生我的气吧?”顾茗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最后,忐忑不安地等着秦楚楚的裁决。

“谢谢你,顾茗。”哑着嗓子说完,秦楚楚一下摁断了电话。

秦楚楚已经无话可说了,原以为,自已被亲生父母抛弃,很可能是因为生活太困难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想不到,自已的亲妈,竟是个令人不齿的二奶!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苦难要让自已承受?为什么要用凌迟的手段来一点一点地夺去自已所曾经拥用的一切?

秦楚楚嚎啕大哭!

女儿悲怆无助的哭声,站在门外的秦妈妈听得一清二楚。

当秦爷爷将发生在活泉养生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秦妈妈后,秦妈妈便傻眼了。

这件事情,自已和全家人刻意地隐瞒了二十四年!为什么,二十四年后,这个真相会由东方傲风告诉楚楚?且不去追究东方傲风是通过什么渠道,是出于什么原由怀疑楚楚的身世而加以调查,秦妈妈最担心的,而是如何跟楚楚解释这件事情。

秦妈妈早就站在门外了,她听到女儿似乎在跟人打电话。听女儿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一如平常,秦妈妈把悬提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可她还是不敢离开门旁半步,她担心自已一走开,女儿会因为想不开而出现什么意外。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且,养父母,和亲生父母有着同样一颗疼爱子女的心!

秦楚楚在屋里终于放开禁锢的泪腺而放声大哭了,她哭自已的身世,哭自已的婚姻,哭自已的情感,哭自已的处境,直哭得山崩海裂,海枯河干,这才恹恹地,慢慢地停住了。

她无力地倚在床上,紧闭着眼,无声地抽泣着。床前一大盒三百抽的面巾纸已将泪水吃得饱饱的,此刻正相互叠靠着,挤挤挨挨地躺在盒子里完成了它们这辈子的任务。

秦楚楚觉得自已眼里再也不会有眼泪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屋里突然没了动静,秦妈妈吓得肝胆俱裂,一下子撞门进去:“妮妮,妮妮!你怎么啦,怎么啦?”

秦楚楚缓缓地转过身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妈妈,我没事……”

秦妈妈扑过去将秦楚楚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就象当年第一次将小小弱弱的楚楚搂进怀里一样!

“妮妮啊,你不怪妈妈吧?不怪吧!妈妈可能是太自私了,不想让你知道身世,是因为怕失去你啊……可是妮妮,妈妈真的从来没觉得你不是亲生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的待啊……”

妈妈的泪,很烫,很烫,扑簌簌地滚落在秦楚楚的脸上。

眼眶,很酸胀,很疼痛。一股液体又潺潺地流了出来,不会是泪了吧?那是什么,冰冷的,是血吗?

秦楚楚无声地哭了,扎进妈妈瘦弱的怀里恹恹地哭了。

“妮妮啊,”秦妈妈望着怀中如小猫般凄惶的秦楚楚,心疼的五内俱焚,她哭叫道:“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受些的……妮妮,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啊……”

秦楚楚闭着眼,清冷的泪水,从两边的眼角汩汩不断地渗出来,陡然清瘦的脸颊泛着青灰色,失色的唇在不停地翕动着,尖削的双肩在抽搐,在颤栗……“妈妈,我挺好的,不想哭……”

“妮妮,你别这样,别这样强撑着,妈妈心疼,妈妈看着心疼啊……你就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哭出来……”

“我不想哭,”泪,从秦楚楚的笑着的眸子里滚滚而下,“妈妈,我觉得眼里没有眼泪了……”

怎么会没有眼泪?秦妈妈泪眼模糊地看着不断滚泻出来的泪水……是女儿的心太疼了,疼得都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了。

“妈妈……妈妈!我不想当那个二奶的女儿,我只想当妈妈的女儿啊……”

“傻孩子,你就是爸妈的女儿,别的,谁的女儿都不是!”

可是,那个事实是存在的呀。妈妈不肯承认,自已也不愿承认!但,自已就是那个叫林小兰的私生女!一想到这里,秦楚楚的泪,流得更欢,更长了。

“妮妮……以前,你是爸妈的亲闺女,亲亲的心肝宝贝,现在,还是,将来,仍然是!妮妮,这辈子你跑不了了,你永远都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秦妈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带着不容反驳的神情。说。

秦妈妈极力忍住内心的悲痛,她不能让心爱的女儿沉浸在泪海里,无边的痛苦里。要让女儿坚强起来,首先得当妈妈坚强起来。秦妈妈,她实在是舍不得让楚楚这样痛,这样伤心啊。

“妈妈……妈妈……”心,疼得好象被人摘走似的,身子,好像飘浮在云端,颤乎乎,晕乎乎的。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已就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呢?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连这点温情都要被夺走?

“好孩子,”秦妈妈将布满泪痕的脸贴在女儿的脸上,喃喃地说:“妮妮,妈妈很贪心,很贪心……下辈子,下辈子妮妮还得做妈妈的女儿……”

秦楚楚心里的那块冰,在慢慢地融化,被妈妈的爱,妈妈的泪,融化了。

“妈妈,”秦楚楚反手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愿意,我下下辈子还要做妈妈的女儿……”

嗯,嗯!生生世世!

站在门外的秦爷爷,听到这里,老泪纵横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一丝笑意。老人家捋着白胡须想了想,转身朝厨房走去。一会儿,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来,慢慢地走到母女俩的身边:“妮妮,来,爷爷的好孙女!我们不哭了,来,把这碗银耳汤吃下去。”

秦楚楚有些羞窘地从妈妈的怀里坐了起来,接过碗,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爷爷。”

秦爷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慈爱。老人家不满地摇着头:“爷爷不喜欢听这个谢字。”又吩咐秦妈妈:“去给妮妮打盆热水来,好好给她洗个脸。我们家妮妮是个美人胚子,你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了?就像她养的那只小花猫。我担心人老眼花一下没看住,她‘噌’地一下跳上房顶那就糟了。”

秦妈妈含着泪笑,出去。

秦楚楚噗嗤一下也笑了,羞涩地嗔怪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