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风嘛,是水仙杜撰的。她心想,有恐龙,就肯定有恐凤!
老王嫂伸手就要来拧水仙的嘴,抖动着脸上会跳舞的肥肉,“好啊,你个死丫头,也敢嘲笑起我来了?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改明儿大了让少奶奶给你找个恐龙还恐龙的男人,压死你!”
老王夫妇那个凤上龙下的经典故事,东方傲风曾当作笑话说给秦楚楚听过。只是,那还是在他们结婚前。而且,东方傲风说的时候自然比佣人们描述时用词文明多了。但秦楚楚当时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仙,不许胡说!”秦楚楚红着脸喝止道,她生怕一个是不知羞是啥玩意的胖嫂,一个是半懂半不懂的青涩丫头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万一被外人听到,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走,我们下楼去。”秦楚楚紧紧地拉着水仙,又对胖嫂说:“老王嫂,你去摆早餐吧,我就下去,我饿了,好饿。”
一听说少奶奶嚷好饿,老王嫂兴奋了,一下忘掉了什么恐龙、恐凤的事情,扭着大肥母鸭似的屁股,兴冲冲地,一晃三摇地先下楼了。
秦楚楚随在身后,对水仙说:“你也不小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知道吗?不能说的话说出口,会被别人笑话的。”
水仙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大人真是奇怪,这恐龙恐凤也不能说吗?有什么好笑的?
秦楚楚刚到一楼的餐厅,秀姐正好抱着安娜一路笑着进来。
“少奶奶,安娜回来了。”
秦楚楚伸出手去,“来,安娜,抱抱。”
安娜也朝秦楚楚扑去,嘴里呜呜的低咽着,前脚不停地向前划拉着。
秀姐一转身,却把苏格兰宠物狗交到水仙的手里:“去,好好的给它洗洗,喷上香水。再给它换上我们自已家的衣服,你看看,这穿得是什么呀?还迷你裙******呢,那个活畜生以为安娜是她啊?”
“活畜生是谁啊?”水仙抱着安娜,边上楼边问。
“是……嗐,就是活着的畜生呗,就你话多!快去,弄干净了给少奶奶抱下来。”秀姐沉着脸说着,转身又对秦楚楚笑道:“少奶奶起来很久了?大少爷说让你多睡会,不要吵醒你,让你午觉后再起来就行。”
秦楚楚却不领东方傲风他的这个情,坐在餐桌前,淡淡地说:“我又不是猪,一觉能睡到下午?”
秀姐讪讪地笑了笑,和老王嫂一起摆放早点。
吃完早餐,秦楚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爷爷妈妈说了好大一会儿,挂断电话后,秦楚楚的心情并没有见好,反而更加落寞了,就好象是初离家的孩子,想家,想亲人。
见秦楚楚落落寡欢地站在门口,在小花园里挥着锄头挖土的老花工直起腰,笑着说:“少奶奶,你快过来看看,这株是什么呀?”
还有连老花工都不认识的花草?秦楚楚很是惊讶,提起长裙就往小花园走去。
“别看老花工有了几分年纪,可眼睛不花,脑子比我们还灵光呢。水仙,你给少奶奶去拿顶草帽。”秀姐在后面感叹道。她看见,已隐身在一片翁郁中的秦楚楚,耳中塞着耳机,随着手机的音乐声,剪枝移裁,培土浇水,好象挺快活的。
秀姐也随后出去,将两边的大门打开,站在大门口,不时地和路过的人搭讪着:“上街哪?是啊是啊,我家少奶奶在种花呢。”
“颜太太,您溜狗回来了?是啊,没什么事,我家少奶奶在浇花呢。”
“喂,余董家的师傅,你要不要去市区啊?要啊?那太好了,”秀姐大声笑着跑过去,还是那样大嗓门地说:“麻烦你给我家少奶奶带几包花籽来吧?什么品种的都可以,只要名贵一些的,可以在庭院里裁种的,我家少奶奶最爱花草了,你看,那不是我家的少奶奶?蹲在那里培土呢。”
隔壁家司机倒是接受委托,却很快提出异议:“现在是秋天啦,你家少奶奶还种花?花不是春天种的吗?还有,你家的司机老王不是在那边站着,不叫他买去?”
“那是个木疙瘩,能懂什么?没得给我扛棵大树回来!你这个小师傅,一看就是个精明灵秀的小伙子……好师傅,求你帮个忙呗,以后开花结果了,我家少奶奶一定请你过来赏花!”
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诱惑力!这住在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恒升公司的少东家东方傲风娶了一位天仙似的少奶奶?只因无缘碰面,这天仙两个字就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我怎么听说你家少奶奶要和东方老总离婚?你家少奶奶真的在家?”青年司机探出头去,小声地问。
“谁说的,放他娘的臭狗屁!他娘和他爹才离婚呢……你取下蛤蟆镜仔细看清楚喽,院里那个在剪枝的,不就是我们家的少奶奶?”
门外的小径上,三三两两地走着几位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和保姆,见状,纷纷走了过来。
司机把蛤蟆镜拿在手上,细细一看,还真是喂,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对方的面容看得不是太清楚,可秦楚楚袅娜的身姿,典雅的一举一动,小司机倒是瞧了个真,这下,他对天仙这个词的理解有些真实的印象了。,出手来接钱:“好吧,我顺便给你去花鸟市场去看看……对了,你别忘了跟你家少奶奶说,到时别忘了请我来赏花哦。嘻嘻,你家少奶奶真的跟天仙似的……”
秀姐伸手就打过去,笑骂道:“滚你的,不要你买了!我家少奶奶是你随便可以见到的?如今我家少奶奶的身子更是金贵着呢,怀着小少爷了……你敢打我家少奶奶的主意,小心让我家大少爷揍扁你这个黄嘴雀!”
围观的人哄地笑了,散开,边走边议论:“这人的嘴啊,是最不好的东西!看着咱们有俩钱吧,那些人就天天造谣,恨不得我们大家公司破产,妻离子散!你们再看看东方老总,这段时间总是在传他要离婚了,他漂亮的妻子翘课了……可实际上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的老婆现在不是在小花园里高高兴兴地种花养花吗?你听见那个管家女人说的吧,东方老总的小太太好象还怀上孩子了呢。要真离婚,还能替人家怀孩子?”
“就是就是,那些人就不盼我们这样的人家好,胡说八道,别信!”
秀姐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人散了,秀姐的戏也演完了,她拍了拍巴掌,心满意足地走进院来,关上了大门。
秦楚楚不知秀姐在大门外做什么,因为塞着耳机。只模糊地听见秀姐嘻嘻哈哈的说话声了。
“秀姐,你跟人说的真开心,说什么呢?”秦楚楚拉下耳机,从桂花树下站了起来。
“唉,没说什么,跟人打个招呼而已。”秀姐笑了笑,走近秦楚楚。
老花工嘿嘿一笑,说:“秀姐啊,她在培土杀虫呢。”
“胡说八道!”秀姐红着脸嗔怪了一声。转头见秦楚楚的额头上沁满了细汗珠子,脸上还沾着几点泥,就心疼地说:“少奶奶,你别这么费劲地干,玩玩就好了。你把事情都干了,那这个老东西干吗呢?白吃饭哪?”
“秀姐!”秦楚楚忙制止,她担心老花工听了心里不舒服,“重活巧活都是老花工干的,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啦。”说着,拿下草帽扇了起来,还别说,已是立秋了,可太阳炙热的程度和夏天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在太阳底下随便动动便是一身大汗。
“好了,看你的脸都通红了,走,回屋去休息休息。”秀姐劝着。她担心着秦楚楚孱弱的身子,更担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老花工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我也不干了,回屋喝口茶去。”说着,拿起锄头、喷水壶,刀啊剪子的,自顾自地走了。
“这个老东西!”秀姐对老花工的背影轻声地骂了一句,心里,却是有些感激。
果然,秦楚楚无奈地对秀姐说:“好吧,进去。”
回房后,秦楚楚又洗了个澡,当她披着湿湿的长发走下楼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拿着拖把的戴玉兰。
戴玉兰看见秦楚楚,就犹如看到杀了她全家的仇人一般,厚唇因为咬肿了而显得更厚,形似猪嘴,小眼睛喷射出仇恨的光芒来。只是,她不敢再象昨天那么放肆了,被东方傲风扔出去的滋味并不好受,没肉的屁股,昨晚硬是痛了一夜。正因为疼得无法入眠,所以才更加痛恨秦楚楚。计划了一夜,但等今天一早付诸行动,人不知鬼不觉地报复秦楚楚。谁知,人要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那只死猫,竟然在关键的时刻狠狠地挠了自已一下,最后把秦楚楚给惊醒了。尽管秦楚楚没怀疑自已搪塞的借口,可大少爷的那几句话,显然是看见了自已的行为了。可是,既然大少爷看见全过程了,他为什么不惩罚自已?他那么呵护秦楚楚,看到有人要伤害秦楚楚,他为什么当场不制止?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