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自已不能连累爸爸妈妈被人嗤笑!
秦楚楚打定主意:“好,我去!”
东方傲风今天没开自已的法拉利,而是,把父亲东方朔的专车,也就是曾被秦枫撞坏过保险杠的奔驰600开出来了。
到了机场,刚把车开进停车道,就见有陆陆续续的乘客走出了大厅。
东方傲风忙下车准备进厅去,一位执班的机场保安迅速地走过来,态度十分客气,微微弓着腰身,满脸堆笑地说:“先生,请问您是接机的吗?几点的航班?”
东方傲风的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很难释放的火气,见状,不悦地说:“怎么,你们保安什么时候成了警察了?这种问题,不该是你问的吧?”
保安被闹了个大红脸!
但职业的素养告诉他,不可以置气,不可以驳回,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不可以走样。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光看在这辆豪华的奔驰车,保安也只得强按下心头的不快,依旧笑容可掬地说:“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是这样的,因为机场有新规定,假如在这里停车超过十分钟的要收费,超过四十分钟的话,车子会被拖走。我的意思是提醒先生——”
东方傲风平时也来机场,重要的商务接送活动时常要进行,可这泊车停位之类的小事自然由司机负责,东方傲风对机场的各类规定并不熟悉。
所以,保安是在履行职责,而心情坏透了的东方傲风却觉得保安在多事。
东方傲风黑着脸斥道:“你以为这区区的几块停车费我都付不起了吗?”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甩到保安的身上:“你看,够吗?”
这个举动很具侮辱性。
保安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先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只是在尽一个工作人员的职责,请不要这样羞辱我的人格!”可怜的保安眼眶都红了。
有几个拖着行李的乘客围了过来。
在中国,好事好热闹的人遍地都是。这不花钱的开心,不拣白不拣。
见有人围观,东方傲风更加恼怒,他蔑视地哼了一声:“人格?你一个小小的保安跟我讲人格,你不配!”
说完,“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就要走。
不远处,东方傲已看见两个熟悉的不能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行李运送带旁等候。
围观的人却开始指责起东方傲风来了:“你这个先生说话也太没水准了。至于人格,普天下人人平等,并不因为你是开着大奔的就比别人高出一头。”
“保安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竟然是这付态度,就算有钱,那又怎样?跑到这里来欺负一个保安,算什么能耐?”
“唉,现在的有些富人啊,仗着有两个臭钱,都不知道他家祖宗姓什么了。”
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东方傲风已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了,心里狂燃着火苗,越烧越旺。此时的他,杀人的心都有,哪再禁得住他人的一再撩拨?
东方傲风转过身,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右眉心开始搐动,眼眉高高挑起,怒道:“你们又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们指手划脚?滚,哪凉快哪去!”
东方傲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围观的乘客,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聚集。
乘客们见大家都站在这个狂妄有钱人的对立面,越发斗志昂扬起来。平时总见有钱人高人一等地生活着,瞧他们滋润的样子,心里早就蓄满了对立的情绪。
今天,可巧逮住个机会好好发泄发泄。
那个保安见事态似乎要闹大了,先是转过身去用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边客气地让大家散去,一边很诚心地对东方傲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耽误先生您的时间了。”
乘客们的指责声依旧,话里话外,已明显地带着火药味。
东方傲风哪受得了这份屈辱?想也没想,扬起手,“啪”地一声,保安的左脸顿时鲜红一片!
这下,就等于是将一个马蜂窝捅了,愤怒到极致的乘客们纷纷扯住东方傲风。有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忍不住朝东方傲风的胸口挥过去就是狠狠的一拳:“去你妈的,有钱人就可以不尊重别人啊?”
东方傲风的眼睛,在这一刻仿拂染了鲜血,通红通红。他体内隐着的那种嗜血残暴的本能,让他在瞬间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他咆哮了一声,将领带狠命地一扯,扑过去就与那个打抱不平的小伙子扭打了起来。
一群机场保安与治安警察迅速朝这边赶来。
扭打的结局是,东方傲风与那个小伙一起被“请”进了机场安全保卫室。
最后的结果是,东方傲风被刚下飞机的东方朔保了出来。
从保卫室出来的东方傲风,外表甚是尴尬,名牌的衣裤污迹斑斑,歪着领带,衬衣上的两个扣子被扯飞,唇角上仍留着丝丝血迹,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净的污泥。
他一声不响地接过父亲手里的行李,快步地走向停车的地点。
然后,倚在打开的车门前,双手抱臂,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向这边走来的那两个人。
不用说,这个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一派贵气的男子,肯定就是东方朔,东方傲风的父亲。他,与儿子有着一样健硕高大的身躯,只是,在他那张没有一丝皱褶的脸上,多了一份东方傲风所没有的从容与淡定。一付黑色宽边墨镜,将他犀利的眼神过滤成极致的懒散与闲适。
紧挽着东方朔手腕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也就是东方傲风的后妈。她,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高挑,一袭极暴露的法国紧身短装,将她惹火的身材勾勒得十二分的诱人。火红的头发,很夸张,很张扬,随着她轻盈的步法而俏皮地飘浮着。她也是一付同样的墨镜,宽大的镜片将她放射出太阳色的俏脸蛋遮住了大半。
待两人上了车,东方傲风坐到了司机的位置。
东方朔显然有些不悦,更多是窘迫。他双眼转向车窗外,半天说:“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堂堂的一个总经理,与一个小市民打成一团,这成何体统?再说了,你为什么不带司机,亲自开车?”
东方傲风一边将车开离停车道,一边微微回头,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流露出很强烈的恨意!
“那个小市民欠揍,狗眼不知长哪里了,竟敢在我东方傲风的眼里撒沙子……爸爸,您新婚旅行回来,做为儿子,哪能不亲自开车来迎接呢?”东方傲风话里有话地回答。
又对一直默不作声踡缩在东方朔身边的女子说:“你说呢,我的新后妈?”
女子不作声,将头扭向一边。
东方朔显然是不高兴极了,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话题转开,问起公司的情况。
东方傲风略略地介绍后,突然笑着说:“爸爸,我也结婚了。”
什么?东方朔愣住了。
“这么快?我们出国的时候你还没女朋友呢。”
东方傲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皮,说:“这年头不是讲究闪婚吗?我也赶个时髦。”
东方朔与身边的女子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很真心的笑容:“这女孩是哪的?干什么的?长得怎么样啊?什么出身?”
东方傲风大笑道:“爸爸别急啊,一会儿就能见到了。见到您的这个儿媳妇啊,爸爸您一定满意。”
东方朔似乎放下了沉重的包袱,取下墨镜,兴致勃勃地说:“你满意就行,老爸无所谓的。不过,老爸我很是好奇,这是个什么女孩啊,让我的儿子在短时间内就下决心结婚?魅力不小啊……”
“那是当然……哈哈哈……”
恒升集团公司总裁东方朔,把家安置在远郊的松林苑。
这个占地一千多亩的私家园林,遍植名贵树种与花卉,在葱郁的绿色掩映中,安卧着的别墅显得特别显眼。居中的建筑是两层小楼,意大利复古的风格,依次整齐排列的八道园拱门,在无言地诉说着主人的显赫与气派。金黄的瓦顶衬着土黄的墙体,一股远古的厚重扑面而来。它的特别之处还在于,云南大理石质地的楼梯设置在室外,一头连接柱体的矮墙,一头与二楼的本色走廊连在一起,远远望去,宛如北京天安门城楼。这栋别墅的主人,是东方朔与他的新婚妻子。
宏大气派的拱门前,是大面积的草坪。草坪的各个角落,别具匠心地装点着各式的景致。有希腊诸神的塑像,有镂花铁铸秋千架,有大阳伞下供人休息的精致桌椅……
绒绒的草地上,今日摆放了一张可以供几十个人就餐的长餐桌及数张小圆桌,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中西的上等点心、香槟与年份很久的葡萄酒。近处的香樟树上,缀满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彩灯。餐桌的四周,立着许多个一人多高的防风枝型烛架,上面伸展出来的十几支分枝,每枝点着一支红蜡烛。烛是特制的,燃烧的时间是平常的十倍。一群戴着雪白围裙的女佣们来来回回地穿梭着,正在紧张地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