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氏在意与季氏的合作,但,如果你继续在我面前自鸣得意,我会说服我的父母放弃与季氏的合作,骤时,我会不惜将你昨晚对我……总之,松开你的手!”她开始用手扳开他环着她腰的大手,孰知,依旧是徒劳无力。
季予漠轻嗤一声。“你我都该知道,季氏与安氏此次的合作是安氏绝处逢生的唯一机会,我是个商人,我很清楚安氏此刻的状态,你觉得,你所说的话具有说服力吗?”
安聆的身子重重一震,她的眉心顿时呈现难解的困惑。怎么会?季予漠怎么会知道安氏的困境?
是的,外界只知道安氏是M市十大商业集团之一,却不知道,安氏近两年由于经营不善早已出现财务危机,只是安庆洋不断以挖东墙补西墙的方式,苦苦支撑着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的事业,才没有让外界得知这件事,而此次,安氏用尽一切办法,终于得到与季氏合作的机会,安庆洋几乎孤注一掷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次合作上,如果合作失败,安氏集团便意味着走向末路……这便是安聆之所以“忍气吞声”的原因!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盛气凌人地宣誓着,仿佛早已料想到这种结果。
“你真卑鄙!”这句话,她几乎自牙缝中迸出。
他自若地在她的颊边落下一吻,随即松开她,淡淡一笑,“决定权在于你,我希望明晚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抛下这句话,季予漠单手插着裤袋,昂然的身躯径直远离了安聆的视线,而安聆却是看着这个妄自尊大的男人咬牙愤愤。
夜已深,安聆疲累的回到家中,原以为父母早已休息,孰料,她刚一进门,便见到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的父母,她顿感诡异。
“小聆啊,快到妈咪身旁,妈咪有话对你说!”徐青意摇手示意安聆到她身边。
安庆洋则漾着笑,沉默不语。
安聆来到父母身旁,皱眉问道,“妈咪,发生了什么事?”
徐青意乐得合不拢嘴,“你啊,昨晚既然是和季总裁在一起,为什么要隐瞒妈咪?”
“呃。”安聆瞪大眼眸。天呐,父母该不会是知道……
“今天我们在季氏集团见到季氏总裁了!”徐青意的眼底尽是兴奋,“他长得可真不是一般的俊,而且很有礼貌,像他这样年轻有为,修养颇好的大集团总裁,要是能成为我们的女婿……那真是太好了!”徐青意仿佛已经预见到那一幕。
“修养颇好?”安聆脑中出现无数个问号。试问,像季予漠那种肮脏、龌龊、下流、卑鄙的小人,居然会得到父母如此多的赞赏?她简直无语。
安庆洋点头,接话道,“是啊,今天白日,他特意邀请我们去季氏,原来,他这几次并不是故意失约,而是每一次他都被公司的重要会议耽搁,他亲自向我们赔罪了,他还说昨晚和你……”
安庆洋话没说完,安聆却已经提前打断,紧张道,“他说什么?”这该死的男人,未免太会演戏了吧?他根本是闲得要命,否则怎么会有时间去参加什么化装舞会?
“季总说昨夜和你聊了一整夜的合作事宜,他对你很满意,他还说近期会有许多合作上的细节要和你谈,他工作太忙,可能只有夜晚有时间,所以,今后他会和你经常加班!”安庆洋如实传达。
“爹地,你们不会是希望我能被他随传随到吧?”安聆瞠目,无法置信地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年轻男女多多相处,这样才能培养感情嘛!况且,你和季总看起来那么匹配!”徐青意对自己的女儿那是相当有信心。
“爹地妈咪,季予漠他根本就是一个……”未脱口的话因为心底的某种顾忌哽在喉咙,安聆只能无奈地撇首。
“小聆,爹地妈咪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们的安排,但是,安氏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不可能得罪季氏,何况,你只是和季总谈合作,未来若是不喜欢季总,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但在合作期间,你至少该配合季总……”
徐青意的长篇大论让安聆头皮发麻,父母根本就是想将她“推”向季予漠的怀抱,可是,他们又怎会知道,季予漠所谓的配合,远远不止工作上的配合……
安氏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与季氏的合作上,她不可能向父母道出实情,因为她不想父母失望。
而且,她相信季予漠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像他这种倨傲狂妄的大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向来是手到擒来,她愈是反抗,愈会挑起他对她的兴趣,所以,她只能选择“臣服”。
而这所谓的“臣服”亦不是那么简单,季予漠若是不让她好过,她亦不会让季予漠好过!
想通这些事后,安聆便将季予漠的事摒除脑后,她开始烦恼一直隐藏在她心底的另一件事。
按下公司的内线,她的助理小甜第一时间便踱入办公室。
“安小姐,什么事?”小甜人如其名,长相甜美可人,但是,她的性格却与她的长相大相径庭,因为小甜其实是一个工作极其谨慎、认真的人。
“我让你派人去查的事,怎么样了?”安聆放下手边的工作,正色道。
“安小姐,很奇怪,您告诉我冷小姐之前是在一家全球知名的上市公司做行政助理,我找人调查了M市所有的上市公司,然而,这些公司皆没有冷小姐的工作记录。”她已经花钱通过特殊渠道去调查,结果一无所获,如果安小姐没有弄错,那便是冷小姐所在的公司刻意隐瞒了冷小姐的工作记录。
“那我让你去查的车牌呢?”她记得载冰曦离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的车牌号。
“那辆车的车主是一位外籍商人,具体背景查不到。”小甜如实道。
安聆俊秀的眉心登时深锁。
怎么会查不到呢?冰曦她究竟去了哪?那个载冰曦离开的男人又是谁?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森冷骇人,他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场,令人生畏。
想起那男人的声音,安聆不由得联想起季予漠来。她第一次在化装舞会上看见季予漠的时候,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于他的声音,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但是,季予漠绝对不会是载走冰曦的那个男人!
她与季予漠接触不多,但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邪魅危险且火热的男人,这点从他时刻扬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中便可得知,而载走冰曦的那个男人,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冷”,那种冰凉刺骨、毫无温度的“冷”,这完全与季予漠的个性相反。
安聆轻声叹了口气,随即道,“你继续去查,有消息再通知我吧!”她无法找寻到冰曦,想必冰曦自己亦不想让她知道行踪,也罢,她已经在冰曦的帐户中汇入了一笔钱,安家亏欠冰曦太多,希望这小小的弥补能让冰曦过得好一些。
“好的。”小甜退身。
夜晚。
偌大的厅内,季予漠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搭放在沙发的靠背,领带已经被他拉松,他靠着沙发,一手横放在沙发的靠背,一手则执着手机,黑眸凌厉半眯。
“她怎么样了?”季予漠俊肄的脸庞此刻毫无温度,语调中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
“总裁,冷小姐在美国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说她还要住院观察几日,而且冷小姐一直在呼唤您的名字,您是不是要……”对方显然不敢多言,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我自有分寸,派人好好照顾她!”薄唇淡淡逸出。
“是。”
季予漠结束了通话。
室内没有开灯,他幽暗的黑眸在妖娆的夜中愈发诡谲森冷,将视线直直投向前方,思绪沉浸了片刻,他随即起身,来到珍藏着数种昂贵的红酒柜前,他正欲拿起空杯为自己倒酒,房门外突然传来一记敲门声。
预感到来人,他的唇角很自然地勾起弧度,他刻意站在门畔,而没有急着打开房门。
敲门声一开始是富有规律的,但到最后,或许是因为来人等得极不耐烦,敲门声竟越来越响亮,而他隔着门,几乎都能感觉到来人的怒气。
他在适合的时机打开了房门,而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的安聆拍门的手一空,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向前倾,就在她纤柔的身躯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她的腰身被人适时揽住,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首无预警地靠在他的怀中,他欲将她打横抱起,孰料,她提前一秒发现他的动机,她使力挣脱开他。
季予漠微偏着头,弯着唇,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安聆深吞了口气,脸色冷淡,平静道,“季予漠,我真的很奇怪,凭你的身份,我相信比我优秀、比我美丽的女人比比皆是,况且我们并不认识,为何你要选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