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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决不负君

借口请齐云去劝太后消消火,二哥支开了齐云,拉了我转到花园的一处假山背后。他拥我入怀,低了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温柔地看着我,仔细观察着我的神情变化。我亦不语不笑,双目炯炯直直地回视他。他的唇边渐渐漾起笑纹,如涟漪般渐渐扩散开来。片刻后,他开了口,语气中有一种漫漫不禁的喜悦:“子矜在吃醋么?!”

我气恼地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他却将我拥得更紧些。眼睛竟也弯弯的,似乎藏也藏不住那快乐和喜悦,亮得灼人心神。绵密的吻如细雨般落在脸颊唇畔,带着千般温柔万般热情,叫人沉溺其间,迷醉流连。

良久之后,他将脸伏在我颈侧颊边,急速剧烈地喘息,带着喜悦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我爱你,子矜……只爱……你一人!”我将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的怀中,却努力向后仰了脸要看清他的面容。他努力平复着胸中起伏的气息,略抬了头看我,温热的气息抚在我的脸上,双眸如阳光映射下的溪水,清澈闪亮。

“二哥,你将来不可辜负我!”即使他近在咫尺,如此亲密,可我忽然不安,我想要他亲口承诺。

他脸带微笑,温柔地望着我,道:“子矜心中也只会有我一人么?”

我咬一下唇,下巴一抬,道:“你若负我,我便也忘了你,另嫁他人,再也不想起你!”

他双臂在我腰间一紧,几乎与我脸贴着脸,发誓般道:“我绝不负你,也绝不许你另嫁他人!”

他猛地低头吻住我,不似以往的温柔触碰,而是带着灼热的气息,攻城掠地般辗转啃噬,吸吮探索。我的话语被堵在口中,如呜咽声般支离破碎。紧贴着的身体如火般炙热,呼吸似乎也要停止,神志仿佛也在抽离。

他终于离开我的唇,我依靠在他怀中,喘息着,仰了头,睁了一双水光氤氲的眼望着他:“二哥?”

“煜,叫我煜……子矜,叫我煜。”他的眸色更显幽黑,似乎隐在一团湿雾之后,随着他起伏的胸膛变幻莫定。

“煜?”我张了张嘴,喃喃道。

他的眼亮了一下,笑意绽开。“子矜,我会娶你,你不可以嫁给别人。”

他再度将我纳入怀中紧紧抱着,低低在我耳边道:“子矜,你要相信我,我爱你,这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人。我们会相守终身的。”

“即便,即便有时候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真正爱的女子唯你一人而已。”

“也许方才让你不高兴了,可是,不会太久的,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你。子矜,你一定要信我,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他捧了我的脸,一寸一寸地审视,最后看着我的眼晴,道:“子矜,你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定定地瞧着他。他神色渐渐急切起来,眉峰渐渐隆起,唇也紧紧抿着,最终忍耐不住,叹息着道:“子矜,我也担心,你知道吗?我也不确定能将你一辈子箍在身边,担心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你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你是那么质朴爽朗、无拘无束又无欲无求的一个人!名和利都不能留住你,能留住你的只有你对我的爱。可是你会一辈子都爱我吗?我当然愿意倾我所有去疼爱你,保护你。可是你那么年轻,那么美好,你将来还会遇到很多很多非常优秀的人,他们也会发现你的好。而我,我注定为身世所累,有推脱不得的责任,甚至可能身不由己做些违心的事!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有一天你会厌倦了跟我在一起,想要更轻松自在地生活,就此离我而去!”

他轻抚着我的脸颊,眼中清晰可见的忧虑和无奈让我心疼。我反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安抚。

他微微扯出一丝笑,继续说道:“在遇上你以前,我从未奢望过爱情。我想将来我若娶妇,看重的无非是对方的家世地位,只要于朝廷有利,娶过来不过是多间屋子安置一个人而已。可是,现在为了你,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我们的爱情!”

他顿了顿,握住我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缓缓道:“子矜,很多事是早就布下的局,就如下棋般该下哪个位置在很多步以前就设定好了的!如今要重新谋篇布局,我必须十分地谨慎小心,必须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才可以改换棋路!子矜,你自幼便不同一般的女子。你生性淡然豁达、聪慧坚韧!我相信你可以陪着我经历将来种种的考验!”

他满含期待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两个相爱的人首先便要相互信任扶持,不是么?只要我们彼此忠贞,彼此信任,有什么难关不能共同度过呢?外间都传他少年英才,大权在握,可是他幼时不为父皇所喜,稍长又失母爱,多少年来其实也是自己一路风雨苦苦撑过来的!将来,若有磨难考验,便让我同他一起承担吧。

我坚定地点点头:“二哥,我相信你!我们俩都要相互信任彼此忠贞!将来无论又怎样的考验,我总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的双目舒展一闭,再次睁开时,满目流光,笑容如烟霞绽放:“唤我煜,子矜!以后只你我两个时,都唤我煜!”

我脸一热,羞答答将他一望,低了头,唤了声:“煜!”

他呵呵笑出声,重新纳我入怀,长长一声叹息,无限慰足欢欣!我依偎着他,心中焦虑烦忧散尽,只觉温馨清明一片!他用唇瓣缓缓摩挲着我的发顶心,喃喃私语。

“子矜,你是十月十二的生辰么?今年你要及笄了吧!”

“嗯。”

“我说过要给你过生辰的,记得么?”

“你要包给大大的红包送我哦!”

“红包可以给你抱一个大的,不过我早就准备了一份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

“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