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俩注定会死在我前面。”笑望着地上的两人,雪轻狂突然蹲下身子,看着王月如,眼中呈现一抹嘲讽,“王月如,其实你活得挺悲哀的!我本就无意跟你争龙聂祈,你怎就这么笨,看不出来呢?非要跟我斗?现在好了,爱情没了,原本显赫的家世也没了,马上命也快没了,你觉得你这辈子活得有意思吗?”
王月如被她这话堵得语塞了,原本溢满杀气的眼眸顿时变得黯然。的确,她太笨了,雪轻狂一直都不喜欢龙聂祈,也从没说过要跟她争,她为何要一意孤行地跟雪轻狂作对?如果当初,她豁达一些,遇事再冷静一些,也许现在她跟龙聂祈还是恩恩爱爱的一对?父亲也不会被罢官,贬回老家?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认识到这一点,王月如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霍语彤,其实你也是个可悲可气的人。”转向霍语彤,雪轻狂也是一脸的嘲讽,“我曾说过,不会拆散你跟表哥。可是,你却该死的欺骗他。我这辈子,最恨有人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像你这么可恶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你活在世上残害他人。”
经她这么一说,霍语彤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很快又换上一丝狠戾,“雪幽若,你不要光说别人,不说自己。你明明跟彬哥有了肌肤之亲,还硬要嫁给太子,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是玩弄他人的感情吗?”
被她这么一质问,雪轻狂面色一顿,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又听她接着说道:“当初你既已嫁给了太子,却又跟其他男子纠缠不清。弄到最后,还做出休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害得太子无颜见人,被迫出家,难道你这么做就不是残害他人吗?”
“呵呵,没想到你的口才还真不赖?”听着她振振有辞的言语,雪轻狂冷笑一声,随后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我不会利用别人的善良!至少,我会用心去对待每一个对我好的人!”说完,毅然转身步出牢门……
“雪幽若,你是一个不祥之人。迟早,你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都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甚至死去!”见她离去,王月如心有不甘地冲她大吼。
听到这状似诅咒的话语,雪轻狂步伐一顿,静默片刻,忽然转头冲她笑道:“我也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但幸运之神就是喜欢眷顾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对着将要气炸的霍语彤,故作无奈地耸耸肩,又大步向前行……
“小姐,你可回来了。”雪轻狂刚从天牢回到府中,就见秋灵神色焦急地守候在门口。
“秋灵,怎么了?”
“小姐,你还是快去洛公子房里看看吧?”
“洛寒怎么了?”雪轻狂一听,赶紧追问。
“洛公子狂性大发,此刻正与柳公子打得不可开交。”
雪轻狂心下大惊,都等不及进府,直接利用轻功从屋顶上飞了过去……
洛寒的房间内,此刻是一片狼籍,室内的桌椅及摆设都已破损坠地,房间中央还有两道修长的身影正纠缠得难分难解。
洛寒手执长剑,双眼饱含杀意,毫不留情地攻击柳绝尘。而柳绝尘则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手下接招的动作却是不敢怠慢。
两人激战良久,整个房间已被破坏得只剩下一个躯壳,就连房间内最醒目的一张大床都因洛寒气势强劲的一剑而四分五裂。木屑夹杂着灰尘不断飘散……
“凤大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进去阻止?”无名站在房门口,看着房内两人不断激打的身影,内心有些担忧。
而靠在房门口,慵懒地盯着这一切的凤卿,却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算了吧,无名,你要进去,还不被冰蝎子的剑砍成八块?”
“可是……这样下去,柳大哥如何脱身?”
“放心吧,我师兄没有那么不济。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根本没尽全力。”
“可是……”无名仍是有些不放心。事情哪有个绝对啊?即使柳绝尘武功再高,但依洛寒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仍是很有可能受伤的。
“别可是了,无名。你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他俩的武功招式,借机学习学习。”
“臭狐狸,你自己袖手旁观也就算了,可别教坏无名!”
凤卿话音刚落,就听雪轻狂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赶紧转身望向她,同时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呃……呵呵,狂儿回来啦,怎么这么快?”
“你当然不希望我这么快回来了!”耽误你看戏了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雪轻狂疾速奔入房内。看着不停对打的两人,不禁眉宇一蹙,捡起地上的一小块木头,精准无比地弹向洛寒。
穴道被点,洛寒身体一僵,即刻止住了疯狂的动作,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却仍是恶狠狠地瞪着柳绝尘。
一把夺过洛寒手中的长剑,丢于一旁,雪轻狂赶紧奔向柳绝尘,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同时,一双充满担忧之色的眼眸也疾速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番。
“我没事。”柳绝尘淡淡地回应一声,但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眸却稍稍透出一丝柔情。
“洛寒怎么了?我走之前不是还在施针的吗?”雪轻狂根本无心去感受他此刻的绵绵情意,一心只挂念着洛寒的状况。此举,不禁令柳绝尘眸色一暗,心底不由地升起一丝醋意。
没有说话,柳绝尘只缓缓走向被点住穴道的洛寒,取出一根银针,迅速扎在他眉心,略微转动一下,洛寒便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中的是能够控制人意识的血蛊,没有下蛊之人的鲜血,根本无法令他摆脱血蛊的控制。而我为他施针,也只能尽力抑制血蛊对他的控制力,却不能彻底根除。刚才,我还没来得及为他施完针,他体内的血蛊就再次发作了。”柳绝尘淡淡的说完,竟默默地走向房外,“我现在去采集一些药草,希望能缓解他的症状。”
“绝尘,等等!”看着他淡然离去的身影,雪轻狂心脏一阵紧缩,不由地脱口唤道。
“还有什么事?”转过头,柳绝尘面色平静地望着她。
雪轻狂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否管用,不禁有些迟疑,嘴唇蠕动了两下,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如果没有下盅之人的鲜血,但有下盅之人近亲或远亲的鲜血,能不能用?”
“这个……也许可以一试。但我不保证这样做一定有效。”
“那要多少的量才够?”听他这么说,雪轻狂赶紧追问。
“若是下盅者本人,只需一碗血。若是近亲,就要两碗血。远亲的话,可能就要四碗血。”
“那好,我晚些时候把血交给你。现在我先出去一下。”了解了血液的用量,雪轻狂赶紧绕过他,往外而去,却在跨出门口时,被凤卿拦住。
“狂儿,你是想去找皇甫睿吗?他只是皇甫明的义子,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谁说我要去找皇甫睿?”虽然她怀疑皇甫睿就是皇甫明的亲生儿子,但她实在不想再欠他了。
“那你要去找谁?”
“这个,暂时保密。”雪轻狂对他神秘地笑笑,进而远去……
“搞什么,这么神秘?无名,你知道吗?”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凤卿一脸迷惑,转而问到无名。
“连凤大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无名冲他摇了摇脑袋,一脸的单纯。
“说的也是……”
雪轻狂从洛寒的房间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向厨房,趁着没人,迅速奔入厨房取出三四个大碗,然后利用轻功飞奔回自己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看到她,这才推开房门,钻了进去。正欲随手关门之时,忽听香巧的声音由房内响起,“小姐,你拿着碗干什么?”
手一抖,几只大碗竟直直地向下摔去,幸好她眼疾手快,出手接住,要不,这么一砸,必定会将许多人招来。
“香巧,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待在我房间里?”将大碗放在圆桌上,雪轻狂略显不悦地望着她。
“小姐,我在给你收拾房间呀。”见她不悦,香巧感觉有些委屈。
“收拾房间干嘛关着门?”
“刚才风大,‘呼啦’一下把小姐放置在梳妆台上的一大叠纸张都给吹跑了。我捡了好久,才重新收拾好,怕再次吹跑,就干脆把门关了。”
“你怎么这么笨?风大就拿个东西将纸张压住,这样不就不会被吹跑了吗?”
“小姐教训得是,我以后会记住的。”香巧委屈得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更是堆积起了泪水。
“好了,别伤心了,以后注意就是!”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雪轻狂心有不忍,只得上前软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