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勾引谁有兴趣呢?”雪轻狂话音刚落,却突闻龙聂祈的声音由门外传入。
“只要是长得比你俊朗的男子,我都感兴趣。”不疾不徐地站起身,雪轻狂神色自若地迎向突然造访的龙聂祈。
“雪幽若,说这话,你就不怕本太子治你个红杏出墙的罪名吗?”说这话时,龙聂祈面上浮满寒霜,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怒气。
“只要太子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尽管给我安置罪名!反正陷害我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
“你……”这番指责,令龙聂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但却无话反驳,只能暗暗做了下深呼吸,等平复下内心的郁结之气后,方才接着说道,“雪幽若,今天本太子不跟你吵。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昨晚你娘家闹鬼,我岳母,也就是你的母亲雪夫人,因受惊过度摔了一跤,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
“什么……”一听这话,雪轻狂猛地睁大了双眼,奔到龙聂祈面前,揪住他的衣襟,“这事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便见一身黄衫的秋灵从门外踏入,“禀太子妃,刚才您娘家派人过来,说老夫人重伤昏迷,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听秋灵这么说,雪轻狂确定这事是真的了,当下心脏一揪,撒开扯住龙聂祈衣襟的双手,转身夺门而出……
来到元帅府已是半个时辰后了,雪轻狂扫了眼跟来的龙聂祈,眉心微皱了一下,但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也没说什么,直接大步进入府中。
雪夫人的卧房外站着很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一副凝重的神情,室内的气压更是低,雪刹及云彬均立在床沿,担忧地望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雪夫人。
“娘……”雪轻狂拨开人群进入室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赶紧奔到床前,望着面色苍白的雪夫人,眼中隐隐泛着水雾,“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问这话时,雪轻狂头也没抬,仍是忧伤地望着雪夫人。
“参见太子殿下!”
雪轻狂询问一出,却听雪刹,云彬以及下人只顾着向随后进入的龙聂祈行礼,没人回答她的话,禁不住面色一沉,心中怒火飙升,冲龙聂祈吼道:“龙聂祈,你给我出去……”
此吼一出,室内顿时响起一阵清晰的倒抽气声。在场的每个人都用震惊的眼神望向雪轻狂,而雪轻狂却隐含愤怒地瞪着龙聂祈。
不可理喻的女人,雪夫人昏迷关他什么事啊?干嘛将气撒在他身上?龙聂祈郁闷了,额前的青筋隐隐跳动着,十指渐渐收紧,却硬忍着没有发飙,只是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疾步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老臣陪你去大厅喝杯茶!”见龙聂祈愤愤退去,雪刹蹙眉扫了眼雪轻狂,随即大步跟了出去。
趋炎附势的家伙,自己的老婆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工夫去拍那人渣的马屁!雪轻狂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即望向从一进门视线就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的云彬,声音缓和了下来,“表哥,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是刚来不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们有没有人知道呢?”闻言,雪轻狂赶紧望向围在门口处的家丁。
“小姐,我知道!”听雪轻狂这么问,一个膀大腰圆,国字脸,护院模样的下人走了进来,“昨天半夜,我在例行巡罗,看到黑暗中晃动着一个白色影子,我感到很疑惑,就上前去看。没想到还没靠近,那个白影就像事先知道了我的企图似的,转瞬间便从我眼前消失了。后来我就听到夫人的尖叫,冲进房间一看就发现夫人倒在地上,头撞到了凳脚,晕了过去。”
听护院这话,雪轻狂再次蹙起了柳眉,“雪刹当时在哪里?他不是武艺高强吗?怎么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
“呃……”听雪轻狂直呼雪刹名讳,护院愣了一下,看着她脸上显露的不悦,护院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小姐难道不记得了,夫人与老爷一向都不同房的!”
“啊……”雪轻狂愣了一下,他们竟然不同房!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幽若,你失忆了,这件事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见她有些愣神,云彬赶紧出声道,“舅父与舅母从来都是不同房的,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你也无需太过惊讶。”
“为什么他们不同房?”难道是雪刹那方面有问题?
“呃……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听她这么问,云彬也是面露难色。
“算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雪轻狂暗暗嘀咕一声,隧又问道,“那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舅母头部撞击到硬物,才导致了昏迷,索性脑中淤血不多,只需服下几帖活血去淤的汤药,便可苏醒。”
谢天谢地!听了这话,雪轻狂那颗提起的心,总算归了位。扫了眼仍围在门口的家丁,淡淡道:“既然老夫人没有什么大碍,你们就都先下去吧。谢谢你们对老夫人的关心!”
“小姐,你不要这么说,老夫人平常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关心一下老夫人也是应该的!”众人齐刷刷地应了声,见雪轻狂微笑对他们点头示意,这才默默地回归各自的岗位。
当室内恢复平静,望向仍盯着自己的云彬,雪轻狂忽地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提议道:“表哥,如果你没事,就陪我到花园里坐坐,喝杯茶吧?”
“好……好啊!”云彬本想提出离去,但见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暗暗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以后,他会控制自己,不会再与她过分亲近,免得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表哥,你与表嫂的婚期是哪天呀?”坐在凉亭中,雪轻狂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么一句。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云彬明显怔愣了一上,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但见雪轻狂一脸温和的笑容,却又不得不回答:“十天后。”
“什么时候给我送请帖?”
“如果你想要,我明天就派人给你送来!”云彬心中闪过一抹难言的痛苦,声音艰难地从他口中逸出。
“好啊!”雪轻狂爽快地应了声,两人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啜了口丫环送上的香茶,雪轻狂突然提出一个令云彬难以启齿的问题,“表哥,你与表嫂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可以跟我讲讲吗?”
“哐当”云彬被这话吓到了,手指一抖,手中的茶杯盖就这么滑到了桌面上。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之色,不确定地问道,“幽若,你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
“好了,别你啊我的,快跟我说说吧,我很好奇哪!”说这话时,雪轻狂故意抓住云彬的手,一副好奇宝宝的急切模样。
“你……真想知道吗?这种事,你听了不介意吗?”
“介意当然是有一点啦,但我真的搞不懂,既然你说过喜欢我,又为何会跟霍语彤有了宝宝?”
“我……”听她这么问,云彬眼中饱含痛苦,出口的声音都略带沙哑,“其实,那晚我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只因那天来雪府,看到你画中那个飘逸如神仙般的男子,不知为何,我的情绪很低落。回府后,为了挥去心中的烦闷,我就一直喝酒,不停地喝,最终醉得不省人事,结果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与彤儿在床榻上裸身睡在了一起。”
听完这番话,雪轻狂未置一辞,只是定定地望着云彬的眼睛,似乎想确定这番话的真实性。
“对不起,幽若,我也不想这样的!”见雪轻狂默默无言,云彬似忏悔般地握紧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悔色。
“表哥,不要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你很有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在云彬清澈的眼眸中,除了痛苦,并没有看到虚伪的成分,她相信云彬确实只知道这些。这种酒后失身的戏码,实在有太多的可疑之处,霍语彤很可能利用这点,使云彬成了冤大头。
基于很多人都对太子与表哥这两个角色有异意,在此,狸猫有一些话要说,先不论太子与表哥这两个角色是否真那么不堪,请亲们看看后面的内容再来评断。如果看到后文,还是觉得这两个角色不堪,我会考虑让他俩成为炮灰。
至于太子,我原想将他写得精明一点,但因为后文需要,所在才将他写成这样。生在帝王家,并不一定就要争权斗狠,有些皇子也很笨,有些很善良,不适合当君王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在后文中,太子之位将会易主。
夜色深沉,空气中涌现淡淡的薄雾,一抹黑色的身影轻盈地穿梭于夜幕中。足尖于雕栏上轻点,迅速跃起,悄无声息地坠落于廊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