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雪轻狂淡淡地应了声,但心里却感觉异常沉重。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凤卿刚才的反应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但听他的话又毫无破绽。一时之间,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夜晚,雪轻狂一回到太子府,香巧就拽着她的衣袖不肯放手,喜极而泣道。
“太子妃,你怎么突然失踪了一整天?秋灵好担心啊。”这时,秋灵又抓住了她另一个衣袖,声音中也含着一丝哽咽。
“呃……呵呵,我昨晚睡不着,就出去散步了,结果迷路了,绕了一整天才绕回来。”不想说出实情,免得两个丫头更担忧,雪轻狂只得瞎掰道。
“真的吗?小姐,你不会骗我们吧?”听她这么说,香巧立马停止了哭泣,一双泛着水波的眼眸中满是怀疑,“从昨晚到现在,殿下带人几乎把整个湟城都翻遍了,怎么都没找到你?”
“香巧,你是在怀疑小姐我说谎喽?”不喜欢香巧这副质疑的态度,雪轻狂即刻面色一沉。
“香巧不敢。”见她不悦,香巧赶紧恭敬地低下头,但扯着她衣袖的小手却没有松开。
“太子妃,您也别怪香巧了,香巧自从昨晚得知您失踪后,就一直未睡,和秋灵一起几乎找遍了湟城的大街小巷。”见香巧受了委屈,秋灵赶紧替她说好话。
听秋灵这么说,雪轻狂心中也是一软,看着仍然低着头的香巧,抽回握在两人手中的衣袖,伸手抱住香巧,“香巧,我并不是怪你,只是不希望你怀疑我的话。”
“小姐,香巧以后不会了。”回抱住她,香巧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变兔子了。我可不希望以后伺候我的是一只兔子哦!”轻轻推开香巧,雪轻狂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嘴里却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噗嗤……”香巧被她的言语逗笑,赶紧说道,“不哭了,香巧不想变成兔子。”
“好了,你们找了我一整天,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见她破涕为笑,雪轻狂这才安心地吩咐一声,然后举步迈向淡熙阁。
推开龙聂祈的房门,顿时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雪轻狂顷刻皱起了眉宇,看着背对着房门,半趴在圆桌上,还在不断灌着酒的龙聂祈。心里登时蹿起一股怒火,大步走了过去,“好你个龙聂祈,我被你的魅香折磨得死去活来,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因为眼前大量的酒瓶将她震撼到了。
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酒瓶,有些已经摔碎,有些倒在桌子上,大量的酒水顺着圆桌滴落地面,有些还沾湿了龙聂祈身上的衣衫。而龙聂祈却似浑然未觉,半趴在桌面上,一手拿着酒壶直往嘴里灌,另一只手还在桌上摸索盛了酒水的酒壶。
“够了,你准备醉死在这里吗?”伸手夺下他正往嘴里灌酒的酒壶,雪轻狂蹙眉望着他。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敢管本太子的事!滚出去……”酒壶被抢,龙聂祈显得极为恼怒,血红的醉眼狠狠地瞪着她,迷糊得竟没认出她来。
他竟敢骂她贱婢!雪轻狂怒了,狠狠一巴掌甩在他沾满了酒水的脸上,“龙聂祈,你给我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
狠狠一巴掌,将龙聂祈的脑袋甩向了一边。待转回之时,他那双迷人的眼眸竟然浮现出了杀意,但在对上她绝美的小脸时,眸色瞬间清明了几分,杀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忧伤,自责,“若……若儿……”
“亏你还认得我?我还以为你已经醉得连你爹娘都不认识了呢!”雪轻狂没好气地斥责一声。
“若儿,你终于回来了!”伸出长臂,圈住她的腰身,脑袋紧贴在她胸前,龙聂祈悔恨地说道,“对不起,我再也不做那种幼稚的事情了。请你不要讨厌我,更不要离开我!我会改,以后只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听他这番讨饶之言,本想就昨晚的事训斥他几句的雪轻狂,突然无语了。虽然他昨晚做的事确实很过分,但只要一想到他是因为爱她,才会做出那种荒唐之举,心头的怒意就消去了大半。此刻,又见他如此可怜无助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做这种事,我就原谅你。”
“我答应!我答应!”自她胸前抬起头,龙聂祈眼中噙着泪水,望着她,似乞求般地说道,“若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天哪,他怎能表现得像天真无邪的小孩那般楚楚可怜?雪轻狂的心脏狠狠揪痛了一下,赶紧将视线转向别处,没有回答,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离开他,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会儿,看着他惹人心疼的面容,她实在开不了口。
“若儿……”得不到她的回应,龙聂祈显得犹为沮丧,眼眶中的泪水渐渐向外流淌。而双臂却将她越圈越紧,脑袋紧抵在她胸前,好似痛苦,又好似不甘地磨蹭着。
“龙聂祈,你不要这样!”伸手托住了他乱动的脑袋,雪轻狂面上浮现一丝红晕。他刚才的举动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他在吃她豆腐。
“若儿,你答应我……”龙聂祈仰望着她,似乞求,又似深情地说着,性感的薄唇还转向她的掌心点点细吻。
“不要这样……”双手似被他的唇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眼神亦是飘忽着不敢看他。没想到,他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能蛊惑她的心!
“若儿……”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忍,龙聂祈竟然出其不意地将毫无防备的她拉入怀中,然后迅速堵住了她的樱唇。
“唔……”雪轻狂慢一拍地反应过来,顿时感觉一股浓烈的酒味蹿入鼻息及口腔内。正想一把推开他,却感觉脑袋被他的大掌扣住,让她无法退却。
可恶,她刚一心软,他就得寸进尺。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心里暗骂一声,看着他闭目全心全意吻她的模样,竟觉得是如此迷人,不由地愣住了。
“龙聂祈,你不要太过分!”
“若儿,我是真的好爱你!爱你爱得心好痛,好痛……”龙聂祈将一只手贴在心口,涌现情绪的眸子参杂着些许痛苦之色,俊朗的面容紧紧皱了起来,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龙聂祈,你这里真的痛吗?”看着他贴紧心口的手渐渐揪紧了衣衫,面上的痛苦越来越明显,雪轻狂的五官也渐渐皱了起来,伸手贴在他捂着心口的手背上,担忧地询问。
“好痛……若儿……我真的好痛……”龙聂祈痛苦地皱紧了眉宇,额头也已冒出了冷汗,但一双眼睛却仍是倔强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不想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见他不像是在演戏,雪轻狂心头大惊,迅速自他腿上站起,“我去叫人请太医……”
“不要走,若儿!”见她要走,龙聂祈迅速起身,一把拽住她,紧紧搂入怀中,乞求道,“别走,若儿,别走,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可是你的心口……”
“没事,有你陪着我,我就会好的……”
“可是……”雪轻狂仍是有些不放心。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连刚刚吻过她的薄唇都已经失去了血色,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地往下滚,有一些都沾到了她的脸上,凉得似冰。他这副模样,明显像是得了重病。
“若儿……我好爱你……”这时,龙聂祈的声音明显有些不稳了。
“不行,龙聂祈,你生病了,必须得让大夫看看!”听着他逐渐微弱的话语,雪轻狂的心里没由来地产生了一丝恐惧。
“不要走……若儿……不要离开……我……”说完这一句,明显感觉龙聂祈拥着她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像一具抽干了力气的人偶般,直接坠倒在地。
“龙聂祈,你怎么了?”见此情形,雪轻狂慌了,伸手探向他的脉门,发现脉博很是微弱,面色骤变,赶紧转身奔出房门,“来人,快去请太医……”
“陈太医,太子究竟得了什么病?”站在床前,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龙聂祈,雪轻狂焦急地询问道。
陈太医搭上龙聂祈的脉博,诊断了良久,眉心微微一蹙,方才说道:“禀太子妃,殿下不是得病,而是中了一种名为‘女色勿近’的毒。”
“‘女色勿近’?”这毒药的名字也太奇怪了。“那中了此毒的话,会怎么样?”
“顾名思义,无法近女色。一旦动情,便会心痛不止,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那滋味简直令人生不如死。”
“那陈太医可会解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