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你还是太过分了,竟敢不吱一声就利用我。若是换成别人,我早送他去见阎王了。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狂儿舍不得惩罚我!”听她这么说,凤卿又露出一脸痞笑,伸手圈住她的柳腰,“狂儿爱上我了,是不是?”
“你少臭美!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你怎能不知道爱是什么?”听她这话,凤卿呈现一脸不满,空出一只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令她仰起头面对自己,然后望着她烂如星辰的眼眸,认真而又深情地问道,“狂儿,告诉我,看不到我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想着我的时候,会不会渴望拥有我?”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良久,雪轻狂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哈哈哈,卿儿,你还是恢复以往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比较顺眼。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适合你啦!”
“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讲正经的呢,你竟然把它当成笑话来看,太伤人家的心了。”凤卿的好心情全被她的笑声弄没了,顿时面色一沉,纵身从屋顶跃下,作势欲大步离去。
“卿儿,你要去哪儿?刚才,你不还进了这间厢房吗?怎么这会儿就走了?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美女,怕被我看到啊?”雪轻狂跟着跃下,但却并没有随他而去,反而驻足于房门前,欲推门而入,一窥究竟。
“狂儿,那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堆放了一些琐碎物品,刚刚我只是进去拿了些东西,这就要回念阁了。”察觉她的举动,凤卿面色一顿,迅速返回拽住了她欲推门而入的小手。
“真的吗?”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她会信他的话才怪?
“真的,我们还是回念阁吧,这里面比较乱,还蒙了许多灰尘,当心把你这身漂亮的衣服给弄脏了。”
“哦,既然这么脏,我就不进去了。我们回念阁吧,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对他嫣然一笑,雪轻狂迅速将他转了个身,然后从身后抱住他,亲昵地说道。
“嗯!”被她主动抱住,凤卿内心一阵感动,同时心里那股不安感也在渐渐消逝。刚准备迈出步子,却忽听身后传来尖锐的踹门声,然后便感觉腰间一松,原本抱着他的那双小手也不翼而飞了。不安感刹时升至最高点,迅速转身朝着屋内奔去,“狂儿,不要去……”
而此时的雪轻狂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她刚才那番举动,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她想做的事,别人休想阻止。
“卿儿,你这么怕我进这间房,是不是真在这里藏了个……”雪轻狂边调侃,边大步往里奔,冲入内室后,急促的步伐突然中断了,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眸也止不住地睁到了最大,“寒……”
“狂儿……”凤卿大喊着她的名追了进来,在看到她的反应后,面容迅速浮现忧伤。
“你说,洛寒他怎么了?为什么躺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回过神,雪轻狂用力拽住凤卿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狂儿,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现在面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几乎都看不出他在呼吸,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凤卿,你告诉我!”
“洛寒受了严重的内伤,我已经用不死金丹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是,我无法保证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说这话时,凤卿的神色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变成一个活死人喽?”
“也许……”
“什么叫也许?”听他这么模棱两可的话,雪轻狂怒了,情绪很是激动,“你不是答应过要将他安全地带回来吗?为什么没有做到?”
“对不起,狂儿,我实在没有想到洛寒他会这么倔,死都要去闯生死悬关,我根本阻止不了他。”
“生死悬关是什么?为什么他死都要去闯?”
“生死悬关是如意堂的人脱离如意堂的一个关卡,只有闯过了生死悬关的人,才可以获得自由,获得重生,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洛寒之所以想要脱离如意堂,就是想清清白白,全心全意地守护在你身边。而上次,在皇帝寿宴上的刺杀行动,是他为如意堂所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哪知,却被傲玉公主刺伤。也正是因为伤未好透,就急着去闯生死悬关,结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要不是我身边正好有颗师父留下的不死金丹,恐怕他早已魂归西天了。”
“原来,他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凤卿话音一落,雪轻狂就抑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缓缓走向床榻,坐在床沿,伸手抚上洛寒冰凉而毫无人气的脸,悲伤地轻喃道,“为什么你这么傻?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不,狂儿,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见她如此自责,凤卿疾步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后背,急欲给她安慰,“他的行为,若是换成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他傻,但现在,我为他的行为而感到钦佩,因为,我实在无法像他那样义无反顾。至少,我怕死,我怕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你,无法再帮你,无法再爱你。狂儿,你是那么吸引我,让我爱到无法自拔,如果有一天,我也必须像他那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去死!”
“不,卿儿,不要说死……”凤卿这番话震撼了她的灵魂,令她真正感觉到了害怕,迅速收回手,抱住他的腰,急切而又霸道地说道,“我不准你去死!你们谁都不准死……”
拖着疲惫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府中,尽管已被洛寒的事搞得心力交瘁,但雪轻狂仍是没有忘记昏迷中的龙聂祈。
乘着夜色来到淡熙阁,意外的发现龙聂祈已经醒来,此时正静静地坐在窗前。屋内没有点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直直地洒在他身上,无意中为他披裹上一层银装,增添了一丝圣洁感。
听到房内突然出现的脚步声,龙聂祈并没有回头看,仍是静静地坐着,好似一座人体雕像。而雪轻狂也并没有打破这份静谧,只缓缓来到他身边,将手中的小瓷瓶递到他面前,淡淡道:“这是‘女色勿近’的解药,快服下吧。”
龙聂祈动手接过,但却并未打开瓶盖,只是转头望着她,没有问她解药是哪里来的,也没有问是谁人对他下的毒,只平心静气地问了句,“如果……我以后都照着你的话去做,你能接受我吗?”
“不能……”静默了片刻,雪轻狂终是吐露了一句。
闻言,龙聂祈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声,“那好,这解药,我不服也罢!”说完,随手将小瓷瓶扔出了窗外。
“龙聂祈,你疯啦!”看到他的举动,雪轻狂心头一惊,冲他嚷道,“这是唯一一瓶解药,扔了就没有了。难道你想一辈子不近女色,断子绝孙吗?”嚷完,便想冲出去寻找。
“若儿,别忙了,这窗外是一座池子,小瓶子扔下去是找不回来的。”龙聂祈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无谓之举。
“龙聂祈,你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没有我,你还可以找其他女人啊?”
“不,没有你,爱情之于我,已经失去了意义。纵然找了其他女人,也替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与其这样,倒不如顺应内心,做一个清心寡欲之人。”
听他这话,怎么像要去当和尚呀?雪轻狂不禁蹙了蹙眉,好言相劝,“龙聂祈,你不要这样。你是龙翔国未来的君王,远离女色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吧?”
“失去了你,我已无可留恋,龙翔国君王之位并不适合我,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治国良将,相比之下,二弟他深谋远虑,聪慧过人,更适合这个位置。”
听他这么说,雪轻狂又是一惊,他不会想将太子之位让给龙聂黔吧?
“龙聂祈,你不要冲动,你不能因为失去了爱情,就放弃事业吧?更何况,并没有人说你不是治国良将呀?”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是治国良将吗?”闻言,龙聂祈突然仰头,直接望进她眼底。
不是!在心里回答了他,但脸上却是另一种表情,冲他苦口婆心道:“谁也不是生来就能成为良将的,很多都要靠后天的努力与学习。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成为一代良帝。”
“若儿,谢谢你这么迈力地鼓励我,只是,恐怕我要辜负你的一番心意了。一个丧失了生活目标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学习的动力?与其这样寄希望于一个庸才身上,还不如另觅良才来得省事。”
听他这番话,雪轻狂无语了。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做人怎能这样垂头丧气?凡事不努力,怎会有好结果?只是看龙聂祈这么死气沉沉的样子,一时之间,恐怕无法解开他的心结。唉,看来只能慢慢开导了,希望时间能抚平他内心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