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儿的惨叫声十分真切,听得在场的侍妾们一脸疑惑,据她们了解的璃歌不是这种人。可丹儿敢用死来担保,说明确有其事,再说她们和璃歌不太熟,她背地里是什么人大家都不清楚。现在丹儿悲惨哀嚎,她们渐渐将天平偏向丹儿那边。
“住手,本王面前还嚣张。”男子冷声而出,手中丝线一出,璃歌手中宝剑滑落,只听砰的一声,宝剑被弹回暗月手中,众人全都惊讶的盯着他们。
“白羽离忧,你别没事找事好不?我有没有欺负月水菡,她心里清楚。就算我真的欺负了她,这很重要吗?值得你们大动干戈,放着明月阁不呆,跑到冷苑来撒野。今天我就欺负她了,想怎么样?”璃歌气恼的伸出手,猛地朝一脸惊吓的月水菡伸去,月水菡吓得花容失色,就在璃歌的掌风快靠近她时,一道凌厉的掌风迎了上来。
“大胆璃歌,在本王面前放肆,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悟,你果然心狠手辣,当着本王的面也如此过分,可想而知,你背着本王会怎么欺负菡儿。”男子猛地抱住璃歌,将她紧紧勒在怀里,璃歌四肢被他固定住,动弹不得。
蓦地,她张口就朝白羽离忧的手腕咬去,男子迅速闪开,将璃歌手腕捏紧,只听哗的一声,璃歌手臂上的衣料被他撕破,她白皙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
“小野猫,你太野了,又想咬本王。”男子拿起她的半截袖子,十指轻捏,袖子四处飞舞,碎成几瓣。
璃歌恨恨瞪着白羽离忧,手腕处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阳光打在她手腕处,一道亮光顿时射到月水菡眼中,月水菡瞪大眼睛望着璃歌右手臂,只见她手腕上戴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玉镯,玉镯色泽鲜艳,分外漂亮,却又那么的熟悉。
这镯子,不是前日无忧岛国使节进献给离忧的吗?当时她说很喜欢。不过离忧没送给她,她一直以为离忧会在她生辰那天给她个惊喜,没想到,这玉镯跑到璃歌手上去了。
原来离忧,竟然将如此珍贵的玉镯赠予璃歌,他明知道她喜欢这镯子,为什么会这样做?以前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离忧都会想尽办法送给她。
“离忧,她手上怎么戴着无忧岛国进贡给你的玉镯,这玉镯真漂亮,我也很喜欢。当时……我还以为你会送给我,做我的生辰礼物,没想到,你送妹妹了。”月水菡眼神一直盯着璃歌手腕处的玉镯,眼里全是忌妒和恨意,她忌妒,忌妒死璃歌了。
无忧岛国?无忧城?璃歌暗忖,都有无忧二字,好巧。白羽离忧,彩云帝给他取名离忧,就是远离忧愁,一生无忧的意思,彩云帝赐他无忧城,那座新崛起的岛国也叫无忧国,会不会跟白羽离忧有关?
算了,这应该是巧合,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她就不信白羽离忧能只手遮天。
白羽离忧也一脸疑惑的盯着璃歌手上的玉镯,“这玉镯……怎么会到你手上?菡儿生辰快到,本王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将它送给她,怎么跑到你手上去了?”
璃歌冷冷晃了晃玉镯,“这玉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你忘记了吗?你说‘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说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还有,你将我的头发与你的用红绸捆在一起,说‘结发不离,一生一世’,亲爱的七殿下,如果不相信,就摸摸自己的兜,看里面有没有一束绞织一起的黑发。”
月水菡,看我不气死你。
“什么?什么定情信物,离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水菡像发疯似的盯着白羽离忧,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
男子惊讶的摸向自己腰间,大掌一出,众人皆哗然,因为男子手中果然有一束用红绸系上的黑发,头发柔顺乌黑,一小束,整齐漂亮。
“不可能,一定是璃歌栽赃本王。璃歌,你这妖女,不仅偷了本王送给菡儿的玉镯,还偷偷将头发放在本王兜里,你该死。”男子盛怒的捏紧头发,差点将它“碎尸万段”。
“呵,你忘记了,前晚你喝多了,就将玉镯送给我,还念了些奇怪的诗。我都没找你要回我的头发,你倒有脸来要玉镯。”璃歌冷哼一声,故意将玉镯在月水菡面前晃了晃,“想要它吗?凭本事来抢啊!”
“什么诗?那结发不离,一生一世,还是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璃歌,本王一生从不乱饮酒,更不会酒后失言,分明是你偷了本王的玉镯,还弄束恶心的头发在本王身上。暗影,将这束头发扔去……茅厕,省得本王看着心烦。”
“哈哈……”璃歌忍不住大笑出声,白羽离忧竟然将自己弄的头发扔去茅厕,要是到了月圆之夜,他找不到头发,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你笑什么?不准笑。”月水菡双手插腰,气愤的盯着璃歌,恨不得把她手腕上的玉镯拔下来。
“笑也犯法?我是王府正妃,是殿下原配,想笑就笑,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璃歌调皮的瞪大眼睛,将玉镯又得意的晃了晃,“菡儿,你喜欢吗?喜欢本王就送你,当你生辰礼物。”
见璃歌学他的语气,白羽离忧猛地拽住她双手,将她细嫩的手腕紧紧捏住,看向暗影,“暗影,把头发给我,突然我又不想将它扔去茅厕了。这头发,应该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大家都看看,璃王妃好无耻,本王根本不喜欢她,她竟然芳心暗许,将信物偷放在我身上,这种出格的事,也只有璃家千金才做得出。”白羽离忧说完,将头发塞进怀里,似乎舍不得扔掉。
“是啊,太不要脸了,离忧,她偷了那白玉镯,你得处罚她。”本来应该是她的东西,一转眼到璃歌手里了,那可是埋藏在地下几千年的寒玉,异常珍贵,戴在身上身份尊贵。最重要的是,那是离忧送她的宝贝,可以到处显摆。
“本王看王妃思春了,这样吧,今夜就由你侍寝。”男子冰冷无情的松开女子,领着月水菡朝苑外走去。
临走时,他看了眼鲜红的冷苑二字,轻声吩咐暗影,“从今以后,就将这里改成冷苑吧,你把那匾额再漆一遍,以后不受宠的侍妾,全都赶到这里来。”
临近傍晚,月水菡气呼呼的领着丫鬟朝冷苑走去,她身子气得发抖,全身战栗,大声斥责道,“丹儿,梅儿,赶紧跟上。你们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病怏怏的,看得本王妃生厌。”
“王妃,是你走太快了。”丹儿梅儿赶紧提起裙子跟上,她们的主子被派来接璃王妃侍寝,心情当然不高兴了。
一走到湖畔边上,月水菡就悄悄朝两人招手,她瞥见湖边几名侍妾在磕瓜子,悄悄躲到假山后面,开始偷听。
“你们说,要是咱们殿下当了皇帝,他会封我为贵妃吗?咱们虽然是普通侍妾,不过都是从开始就跟着他的,哪怕是进冷宫,也算进宫,只要能进宫,我就高人一等,再差也比被人看不起强。”
“咱们七殿下那么厉害,最得圣宠,皇帝封他为王只是为了保护他而已。你们没见七殿下手里兵符增多,城池和田地又大又宽,彩云国除了当今皇帝,就属他最大了。他一定能当皇上,那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咱们都得奉命进宫。”
“现在王府有两位王妃,到时候谁是皇后呢?按理说,应该是原配璃王妃当皇后,可她一直不受宠,膝下无子;另一位就是最受宠的月王妃了,但月王妃来得晚,明不正言不顺,似乎……”
“我猜是月王妃,刚才我去厨房,看见王嬷嬷在煎红花,她说这是殿下吩咐给璃王妃煎的,璃王妃一会儿要侍寝,殿下讨厌她,不想让她生下子嗣,所以要给她服打胎药。”
“天哪!以前璃王妃和殿下欢好那么多次,一直没喝那药,现在开始喝,说明她在殿下心中越来越没地位,迟早要被休掉的了。这样的话,皇后人选非月王妃不可,我们可以赶紧巴结巴结她,以后进宫了,咱们要见殿下一面都难,要是有皇后引荐,说不定有机会……”
“是的,要多巴结巴结月王妃,呆会儿我将上次看中的耳环送给她。”
“行了行了,殿下将来要当皇帝的事别乱说,传出去就不好了。被人抓住把柄,陷害殿下,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等众人惊慌失措的散去之后,女子脸上闪过一抹得意,边上的梅儿立即讨好的说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将来的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女子冷笑一声,“哼!红花打胎,我看那贱人能嚣张多久。等本王妃怀上七殿下子嗣,她这王妃之位就该废了。不过,她会武功,聪明,又有心计,想打败她真不容易。幸好殿下不爱她,逼她喝红花药打胎,断了她怀孩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