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闪着脉脉的温情。
赵小宇垂着眼皮不看她:“很不巧,明天我有事。”
朱静茹目光暗下来:“是不是也有约会啊?是女的,还是男的?”
赵小宇心里想,不是去约会,而是去救人,但他不能说,只能随意编造一个谎言:“我老家来了一个亲戚,要我明天陪他去长海医院看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嘿嘿。”
要不要叫几个人一起去呢?赵小宇想,一个人去,肯定有危险,还不一定能救成。可叫谁呢?他想来想去,没有可靠的人可叫。就决定孤身一人前去,到了那里,见机行事。
星期天一早,他穿上一身从来没有穿过的旧衣服,一个黑色的口罩,一根防身用的短棍,几百元钱上路了。
他乘车来到芦潮港,先是根据刘松岳电话里说的那个位置,去寻找那幢农民别墅。侦察情况,然后决定行动方案。
他第一次来芦潮港,对这个海角小镇不太熟悉,却很新奇。小镇有几条长长的街道,街上小店很多,街边到处是卖海货的小摊,行人不多,不太热闹,没有多少开发建设的气息。
赵小宇没有心意去看海景,一下车就急着去找到那条桥,然后从桥往东走。他回想着刘松岳电话里说的线路,向东慢慢寻去。
过桥是一条马路,沿马路往北走十多米,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赵小宇觉得应该是这里,然后他说走到一条巷子,拐进去,没一条小路走过三幢楼便是。这幢楼的外墙抹着白灰,后门栓着一条大狼狗。
赵小宇走了几十米,看到了一条小巷子。他先闪进旁边一个商店,隐在门里,看有没有马洪波和李贵方的车子。
没有,他找了一遍,街道旁边没有轿车,说明他们不在。他们不在,里面的打手就不认识他,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他从商店里走出来,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他才拐进小巷子。
走进小巷子,赵小宇就看到了一条小路。沿小路走进去,一幢,二幢,三幢,第四幢果真是一幢三层楼,外墙抹着白灰。
前门关着,对着街道的这面应该是前门。他就转到后门去看,后门真的栓着一条大狼狗。看来就是这里了。刘松岳说得非常正确。
赵小宇迅速退到后边那幢楼的山头边,隐在那里,打量起这幢被李贵方和马洪波租作黑监狱的楼房来。楼房三层,每层都有三个窗户。底楼的窗户上封有铁栅栏,二三楼没有铁栅栏,外面的墙却没溜溜的,没有一点可以踩踏的物体,因此,要从窗户里爬出来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从底层的后门逃出来。刘松岳对他说,楼房的前门已经被他们锁死了。
现在首先要确定刘松岳是不是在里边。赵小宇心里想,然后才能设法救他。
怎么才能知道他在不在里边呢?赵小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知道到楼下去大声说话,要是刘松岳在楼上,就一定会听到,然后就会将头透出窗户来看的。
于是,他大步朝那条狼狗走去。走到离狼狗三四米远地方,他站住,有意招惹它。本来卧着的狼狗一下子警惕地站起来,对着他狂吠。
赵小宇就大声喊叫:“这是谁家的狼狗,好吓人哪,我要过去,它不让我过去。”
里面没人开门出来。楼上的窗户里也没人伸出头来看。
难道刘松岳不在这里?赵小宇略作停顿,再次跺脚惹狗狂吠。于是,他更加大声地喊:“快来人哪,这条狼狗好凶恶,我不敢走过去。”
他边喊边朝三楼的窗户看,三楼中间那个窗户里伸出了一个头颅。
啊?这是刘松岳吗?他吃了一惊,刘松岳的脸肿得象南瓜,都快不认识他了。赵小宇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连忙用手势和眼神给他示意:晚上,他把这狗处理掉,让他从里面开门逃出来。
刘松岳看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快走,楼里有人。
这时,楼房里面传来有人出来开门的声音。赵小宇连忙转身,快步走开。
后门开了,一个女人冲着他的背影说:“这狗是栓着的,你吓什么呀?真是。”
赵小宇跑到后面那幢楼的山头边停下来,回头朝那扇窗户看去,刘松岳的头没有了,代之以一个小伙子的头。这人平顶头,一脸凶相地朝下张望着。
赵小宇行动迅速,也走得快,所以没有被他们发觉。他从小路的另一头走出去,走到街上以后,才边走边想着营救刘松岳的办法。
刘松岳真的又被他们抓来了,妈的,这个马洪波,还有李贵方,实在是太嚣张了。赵小宇气愤地想,今晚必须先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营救他的关键,是处理这条狼狗。只有让它变成哑巴,刘松岳才能在半夜时分,乘他们睡着的时候,悄悄下楼来开门逃跑。
那么怎么不让它叫呢?只有用老鼠药毒死它。否则,无论是用刀,还是用棍子,在弄死它前,它都会反抗,挣扎,狂吠的。
这样想着,赵小宇就去街上寻找卖老鼠药的地方。他找来找去,化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私人小摊上买到了一包老鼠药。他又到一个饮食店里,买了两个肉馅馒头。一切准备停当,他去找了一个偏僻的旅馆住下来。
吃过中饭,他就开始睡觉,养精蓄锐,准备晚上战斗。他一直睡到天快黑了,才起来,先去踩点晚上行动的路线。
打手认识刘松岳,所以从楼里逃出来后,必须迅速带他逃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才行。或者用棍子把他们的腿打伤,让他们不能追赶也行。要是从楼里逃出来,再被他们抓回去,那就彻底完了。
吃过晚饭,赵小宇待天黑透后,再去实地踩点逃跑的线路。他在镇上转了一圈后,发现晚上在这条镇上逃跑非常危险,很容易被打手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