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啪啪拍了两下手,叫过传令兵,道:“战场明天打扫也来得及,你们现在立即出去抓俘虏,然后让俘虏们指认,凡是城主们的兵将,每人一百鞭子,打完以后放了;至于冤大脑袋的兵将,先每人给碗汤喝,然后放了,告诉他们去找那个步兵将领,找到他后,让这些兵将们通知他,让他立即来见我。就说我王平安是他的好朋友,愿意扶持他,并把国王交给他,让他做大莫离支!”
传令兵把话复述了一遍,准确无误,便即离开。
王平安挥手道:“去城墙下边,那里有城主们立下的大营,他们立了营盘,却都逃走了,正好咱们替他们住住!”
众将军齐声答应,各自归队,带着部下,向城主们的大营赶去。城主们逃得慌张,大营都不要了,临逃走时没有放火烧营。现在的大营里面不但用具齐全,甚至还有不少城主们借着国难,四下里搜刮来的一些金银珠宝,青州兵老实不客气地,全都笑纳了,占为己有!
王平安进了中军大帐,吃罢晚饭,感到困意袭来,他吩咐苏定方道:“苏兄,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苏定方赶紧答应,亲自给王平安铺好床,这才离去。王平安上了床榻,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清晨时分,王平安起来,欧阳利进来伺候,端来了洗脸水。欧阳利道:“主人,昨晚青州的兄弟们抓了不少俘虏,抓完就放,已经放了一大批。不过,现在倒是没有高句丽兵回来,不知那个步兵将领,有没有得到消息。”
王平安洗干净脸,边用手巾擦脸,边道:“哪可能这么快,至少也得今天晚上,甚至明天才会有消息。那个步兵将军肯定离这里不太远,这里是他的老巢,他舍不得的。估计是躲在哪里,想等咱们退兵了,他好赶来接管。”
欧阳利道:“他是怕主人在骗他吧,怕他一来,主人就把他给抓住?”
王平安哼了声,道:“他胆气已失,自然会害怕。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就给他吃颗宽心丸,让他早早的就来投降。”
他把手巾扔给欧阳利,道:“把那个国王带来,告诉他我要请他吃早餐,和他商量一下高句丽的未来发展方向!”
“未来发展方向?”欧阳利一乐,笑道:“主人,那个国王生孩子的本事不小,可和他讨论国家大事,怕啥也讨论不出来吧?”
王平安也笑了,道:“那就讨论一下他的人生大事,如果他识抬举,以后还能继续当他的国王,如果不识抬举,那咱们立马儿就砍了他,就这两条路,让他自己选!”
欧阳利哈地一声,道:“属下猜他一定会很识抬举的!”他端着洗脸水,出了帐篷,哗地把水倒了,高声叫道:“来两个弟兄,咱们去请国王陛下啦!”
说是叫两个弟兄,可外面的青州兵一听,呼啦啦跟来好几十个,跟在欧阳利的身后,大摇大摆地去提宝藏王了。
宝藏王是最重要的俘虏,一直被青州兵严加看管,本来是要送到船上的,可后来王平安又改了主意,把他带在了身边,至于那些宫女和小孩则被送到船上去了。
宝藏王一个人躲在帐篷里,全身上下的衣服全被扒光,啥也没穿。青州兵怕他逃走,可又怕绑着他,再把他给绑出毛病来,所以干脆扒光了他的衣服,并且郑重地告诉他,做为国王,要有自尊,不能光着屁股逃跑,那样会给高句丽的先王们脸上抹黑的,会让先王们对着他的屁股痛哭!
宝藏王哪经过世事,他是一个从小就被“饲养”在深宫中的傀儡而已,突然历经国变,早就被吓得魂飞天外,青州兵怎么摆布他,他都只能认了,半点都不敢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帐外脚步声响,帐帘突然被挑起,阳光射了进来。宝藏王啊地一声惊叫,全身缩进被子里,哆嗦不止,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欧阳利进了帐篷,来到跟前,扯开被子,见宝藏王撅着屁股,趴在床止,头脸埋在胳膊里,哭声响亮!
欧阳利笑道:“哭得还挺大声,说明没毛病,还挺能受折腾的!”他揪住宝藏王的头发,把宝藏王拎了起来,道:“我家主人要见你,你这就随我去吧!”提拎着宝藏王,出了帐篷。
外面的青州兵见了没穿衣服的宝藏王,哄堂大笑起来,嗷嗷乱叫着,有的士兵手欠,竟然上来拍宝藏王的屁股,大夸国王陛下的小屁屁,又白又嫩,相当地湿滑!
帐篷离中军大帐并不远,只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可好几百的青州兵一起拥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拍捏宝藏王的屁股,短短的一段路,竟把宝藏王的身体拍得黑乎乎的,全是大手印子,至于屁股则是又黑又紫,把宝藏王捏得哇哇大哭!
欧阳利笑骂道:“轻点儿,你们这些龌龊鬼,怎能如此对待国王陛下,这可是龙屁……他算不上是龙,只能算是条蟒,这可是蟒屁,不能乱拍的,小心他咬你们!”
嘴上喝骂,却并没有阻止青州兵们行凶,反而脚步慢了下来,让更多的青州兵过来,对着宝藏王又拍又捏。
青州兵们大大地过瘾,这下子可有的吹了,以后回了大唐,可以向那些没有远征的同袍,还有以后自己的儿孙,大大地炫耀,自己可是捏过高句丽国王小屁屁的人物,很了不起的呀!
欧阳利来到中军大帐,叫道:“主人,高句丽国王求见!”
王平安坐在帐中,嗯了声,道:“请陛下进来,我请他吃早饭。”
欧阳利掀开帐帘,提着宝藏王走了进来。王平安抬头一看,连忙喝道:“混帐,怎么能如此对待陛下,连衣服都不给他穿上!”
欧阳利笑道:“没有啊,属下们都是很尊重国王陛下的,没有扒光他的衣服,是他自己不肯穿的!”说着话,把宝藏王扔到了地上。
王平安站起身,想伸手去扶,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摇头道:“我说陛下啊,你怎么能不穿衣服呢,这成何体统啊!”
中军大帐的外面挤满了青州兵,帐帘都被扯掉了,而帐篷的边角也被掀开,无数的青州兵趴在地上,顺着缝隙往里面观看。
这要是换了别人,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这个时候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说是自己想凉快凉快,不想穿衣服的,哪可能去挑兵将们的毛病,否则帐里有王平安在,青州兵不能把他怎么样,可要是一出去,还不得修理死他!
可宝藏王却嚎啕大哭起来,叫道:“寡人没有不穿衣服,是他们把寡人的衣服给扒光了的,他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语调怪异,吐字含糊不清。
王平安一愣,随即笑了,还真是个小孩子啊!可惜,这个小孩子却是很会生孩子的,一生就一大堆!
而外面看热闹的青州兵则放声狂笑,天底下的事情,哪还有比看上位者出丑,更能让大家开心的呢?曾经敢和大唐作对的高句丽国王,如此的狼狈,竟然还有心情告状,这也太有趣了,比看大戏喝花酒,有趣一百倍!
苏定方和薛仁毅也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宝藏王的模样,也禁不住大笑起来。薛仁毅叫道:“他是寡人,咱们是坏人?他怎么个寡法,咱们是见识了,可咱们怎么个坏法,他却还没真正见识过呢吧!”
王平安喝道:“都不许笑了!”可他自己却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努力把脸一板,回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让欧阳利替宝藏王穿上。
宝藏王穿上了衣服,感觉眼前这个人倒还讲点礼仪,又是唐军最高的统帅,要是求求这人,估计自己能好过一些吧!
就象小孩子似的,宝藏王坐在王平安的跟前,哭哭啼啼地述说着自己的委屈,说了一大堆,尤其是说到前天晚上,因为青州兵要伏击,在树林里怕他出声,所以把他给绑了起来,扔到地上,身上还盖了不少的树枝,害得他被虫子咬,身上都起大包了!
宝藏王的中原话,说得很不标准,所用词汇不多,而且不少都是跟宫女们学来的,有些词语竟然还是文言文,不过好在他说啥不重要,听不听得清也不重要,只要知道他在述苦,并表示同情,这就够了。
王平安静静地听着,等宝藏王说完了,他伸手搂过宝藏王,让宝藏王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叹道:“孩子啊,你受苦了呀!可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受这些苦吗?就是因为你没有家长啊,没有人护着你,如果你有我这样一个父亲,那别人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反而你可以欺负别人,谁要是敢对你不好,你一提我的名字,他们就害怕了,躲得你远远的!”
宝藏王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可薛仁毅却吼叫起来:“粪土小儿,我家王公有意认你为子,你还不赶紧拜谢,叫一声义父么!”
外面的青州兵听了,大笑起来,不少人跟着起哄,叫道:“叫爹,快快叫爹!”
苏定方却笑眯眯地道:“陛下,如果你能有我家王公这样的好义父,那以后就再没人敢捏你的屁股了。如果你不认,等会儿还得被扒光,扔出去接着被捏屁股……嗯,也有可能不捏屁股,捏别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