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洋洋的自闭
“欧阳叔叔，洋洋的病还是没有办法吗？”他们已经到了饭厅了。
昕雪问着欧阳信。
“昕雪，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洋洋他开口说话，只能看他自己了。”
她感激得不知该怎么表达，只是一寐的说着感谢的话。欧阳信和秦松平以前是好朋友，也是商业上的伙伴。只有他一人没有忘了这个朋友。
“您的意思是洋洋他自闭对吗？”
“是啊，要多关心他，多给他一点爱他就会开口了。”
“恩。”昕雪别过头看了一下洋洋，他底着头闷闷的吃饭，好象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
昕雪其实对洋洋不太了解，虽然是相处了十年，可这十年他们姐弟从未好好在一起聊过天。
“妈妈。”洋洋忽然出声了。昕雪听到这声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妈妈。”洋洋又叫了一声。
昕雪这才肯定了自己不是幻听，而是真实，洋洋是真的开口了。
“洋洋，你说话了，你说话了对不对？洋洋，你在说一遍给姐姐听。”
昕雪摇着洋洋，洋洋睁着个大眼瞧着她。不在开口。
“昕雪，你不要逼他，让他慢慢来吧。”欧阳祈的话响在昕雪的耳边。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一直不肯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昕雪将头垂了下去。唉声叹气的说道。
“别想这些了，昕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欧阳祈神秘的对昕雪说。拉着她就跑。
“祈哥哥，你等一下。还有洋洋呢。”昕雪甩开拉着她的手，牵着自己的弟弟才跟着他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昕雪只感觉自己的腿发软。她看看洋洋，洋洋也累得喘气了。蹲在地上不肯走。
“祈哥哥，我们到底要去那里？”
“前面就是了，你来嘛。”
“可是洋洋他走不动了。”
“那我来背他吧。”欧阳祈俯下身子到洋洋面前。洋洋却站着，不肯趴上他的背。
“洋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祈哥哥背你？”昕雪对着洋洋说。
洋洋冲着他点头。
“那姐姐来背你好不好？”洋洋看着昕雪，点了下头。昕雪只好背着洋洋走。昕雪才十二岁，洋洋十岁了，个子跟她一般高。走了好远，累得她一阵喘气，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落下。
“到了。”欧阳祈转身说。昕雪抬起头，眼前的风景看得她陶醉其中。是一片桃花林。此时正值三月，桃花开得绚烂夺目。
“祈哥哥，这里好美。”昕雪踏着脚步往前走。伸手摘下一桃花花瓣，这春雨刚下过，花瓣上点点露珠还没散发。昕雪探着鼻子闻着。这些花好香。洋洋也露出微笑，跑到桃花了林中蹦来蹦去。
他们三人迷醉在这片粉色王国中。
“祈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同学告诉我的。”欧阳祈得意的说。
“我知道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欧阳祈的语气非常自信。
“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但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雪，还有桃花，樱花。对吗？”
昕雪看着他，有些生气了？：“祈哥哥，你偷看了我的日记对吗？”
“对啊，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对吗？”
是的，她不会生气，因为她很喜欢自己的祈哥哥，她的祈哥哥很疼他，带她看自己最爱的景色，她很开心。
“昕雪，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一次这里。好不好？”
“好。”
“洋洋，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好吗？姐姐知道你会说话的，你说话好吗？”洋洋低下了头，不理会她，她大感失落。
两年后
两年过去了，洋洋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虽然他不说话，但他的成绩却是班上最优异的。同样的。欧阳祈，昕雪，他们同样是这所学校的骄傲。这年他们初中毕业，两人同时考上了市内的重点高中。
“昕雪，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瓶水。”欧阳祈对着昕雪道。
这命运的齿轮，从这里开始转动，改变了几个人的一生。
他们现在正是在一所公园里。这公园早已荒废多年，根本无人参观，所以欧阳祈买瓶水也得跑到外面去。
这是他们常来的地方，这里属于他们，是他们的天堂，这里有着他们两年的记忆与欢笑。
“洋洋，你要去那里？”洋洋朝着一片丛林里走。
“是不是要去尿尿啊？”他对着她点头。
洋洋走了进去。平时这荒芜人烟的树林里竟蹲着两个大男人，他们拿着一张锡箔纸，上面放了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用火机在下面点着，鼻子在上面猛吸。
洋洋也没在意，只是觉得他们好玩，脱开裤子就尿，这一尿不要紧，却惊动了那两个男人。
“这有个小男孩。”其中一人说。
“这几天没钱买毒，正好把他抓去救点急。”洋洋听了这话连忙拉起裤子准备跑。可毕竟是个小孩子。刚走几步就被抓到了。
昕雪正觉纳闷。怎么洋洋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她走进树林准备去看看。
欧阳祈买水遇到了一个同学，站在路边与他聊了起来。
昕雪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呼救声。
“姐姐，救命啊，姐姐救命啊。”多年不曾说话的洋洋开口说话了。
昕雪听了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弟弟终于开口说话了，惊的是弟弟呼救，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她顺着声音出追，看见了抓着洋洋的两名男子。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弟弟。”她跑过去拽着洋洋。
“今天运气不错，这小女孩长的不错哦，肯定能卖不少钱。”昕雪一阵慌张，难不成他们是人贩子？想到这里吓了她自己一跳。
一个男人抓着洋洋，另一个朝昕雪走来。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他们两人被扛着哇美好深处走。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自己的人生一定就完蛋了。她张开嘴，对着那男人的肩膀一口咬去，这一口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咬得她牙齿也有点疼。那男人痛苦的叫了一声，把她甩到地上。他的同伴听到叫声转过来看，也将洋洋甩在了地上。那人可能疼得动不了，按着自己的肩膀喊叫。另一名男子朝着他们走来。距离近在眼前。她知道，他们躲不掉了。她起身使劲抱住那男人。“洋洋，你快走啊，快走啊。”洋洋看着她直流泪。“不，姐姐我不走。”地上的男人就快爬起来了。
“洋洋，你听姐姐的话快去找欧阳叔叔来救姐姐，你快去。”她又咬了抱住的男人一口。那男人痛得哇哇大叫。一耳光煽得她分不清方向。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影子已经越来越远了，她安心了，只要洋洋没事，她就放心了。两个男人准备上去追，昕雪上前使劲拉住他们的脚。她也不知她何时有那么大的力气。
“算了，别追了，快点走，等会那小男孩带人过来了。”两人对往了一下，朝着她的颈子一拍，她就不醒人事了。
洋洋带着哭腔跑出了公园，他想回家告诉欧阳叔叔，但家太远了。
他怕姐姐出了什么事。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蹲在地上就哭了。
“洋洋，你怎么了？姐姐呢？”欧阳祈本还在和同学说话，却看见了马路另一边的洋洋。
“祈哥哥，你快去救救姐姐，他被坏人抓走了。”洋洋看到欧阳祈心中觉得有救了，拉着欧阳祈大喊。
欧阳祈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听见那句。“姐姐被坏人抓走了。”看他泪流满面，还开口说话了，事情非同小可。他带着洋洋还有自己的同学往公园里走去。一边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顺便报警。
他赶到洋洋说的出事地点，只看见地上遗落的手机。
“昕雪，昕雪。”他一边走一边喊，心中“扑通扑通”。眼泪不知觉的掉了。
……
昕雪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很暗的屋子，一丝亮光也没有。她想叫喊，却叫不出来。她的口被封口胶封上了。手脚被捆绑在了一起。
这屋子很静，静得可怕，她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到底自己被抓来有多久了。她感觉身后有一双鬼魅的眼睛看着她，让她害怕。她不停的在打着哆嗦。牙齿上下打架。
她手脚被冻得冰凉，也麻木了。她睁着眼睛四周相望。虽然她看不见什么，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她害怕闭上眼，就会出什么事。
她的心还是跳得那么快，忽然，她听见了好几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隔她越来越近，紧扣着她的心门。
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依然是看不见什么，大概现在天已经黑了吧。周围一下子被灯光照亮，刺着她的瞳孔张不开来。她缓缓的睁开眼。
其中两个是抓她来的人。另外还有几个。
谁也没有跟她说话，把她带上了一辆面包车。车里放着很大声的音乐，她脚动了动，感觉脚下有东西，她低下头去看，寒透了整个身子。
她脚边是两把西瓜刀，一条麻绳。还有几把小匕首。
她的嘴被封着，一直没有人给她撕开。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她看见了自己最熟悉的家。家门口停着辆警车，欧阳信和欧阳祈站在门口和警察在说话，洋洋也在。
“恩，恩，恩，”她只能发出这细小的声音，她用头使劲的撞着玻璃窗。她这些小小的动作，车窗外没有人能看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家渐行渐远。欧阳祈，欧阳祈，我们就要分开了吗？她紧闭双目。不让眼泪滑落。
车速越来越快了，小小的她被这车颠簸得左右摇晃，晃得她头晕。
她这才缓缓睁开眼，车速又渐渐慢了下来，她看见了前面站台上鲜红亮丽的字。这里是所收费站。可是，她不能说话，那些歹徒一定不是按么好对付的。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努力的转着自己的脑子。有股蓝色兼红色的光旋转着照进他们的车。昕雪仔细看了看，警车，是警车。她终于有救了。她期待的等着那些警察来查他们的车，警察果然逐渐走近了这辆车。昕雪喜得心都快跃出喉咙了。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伸手撕开了她嘴上的封口胶。将她手中的绳子松了。她被疼得来不及想那么多，这封口胶粘性太大，这一撕开她的脸颊也被扯得痛苦。
警察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车旁，电筒一下照入了她的眼，她想喊：“救命”。忽觉得身后被什么一刺，深深入髓。她晕了过去。
警察照着车上的人，发现没什么异常，准备离去。晃眼见看见了车后座被一男子搂在怀里的女孩子，看这小女孩的身材很娇小，十四，五左右的样子。在看看那搂着她的男人，中年左右。他觉得有些古怪。这让他想起了今天报案的人。
“这小女孩是什么人？让我看看。”
“哦，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女儿，她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抱着昕雪的男人回答着，语气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慌张的摸样。
“你女儿？那也得让我看看，他说着开了后车厢的门，抬起那小女孩的脸看。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却生得让人好生怜爱，这张脸，精致得难以形容。真的是这男人的女儿吗？他心生怀疑，却不知，旁边的人都捏起了刀，其中一人握着枪。
“你们给我过来一下。”他看出来了，这是今天报案所说的那名小女孩，他见过她的照片。见了真人才觉得。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面孔。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背上挨了一刀，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掏出了挂在腰间的枪。说时迟那时快。“砰”扳机扣响，枪声响彻了这漆黑的夜。打破了一时的宁静。
这帮歹徒将车门关上，开着车疾驰在这路上，寂静的一切被打破了，车轮与路地磕碰的声响成为这夜最大的亮点。
开车的人似乎很有技术，不过一会就甩开了追在他们后面的车。他们将昕雪抱进了漆黑无比的一间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