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选择
慌忙之下，她竟然进了男厕所。有好几个男人在小便池旁边站着，一个身着警服的警察拉开了厕所间的门。昕雪上前把门扯开，把警察拽了进去，关上了门。警察看着这个女人，还没叫出声酒杯一拳打晕了。
两分钟的时间，昕雪换上了他的警服，把帽子戴上走出。进了自己的家中，果然，没有见到紫澜的人影。她进了卧室之中，瞥见了床头柜上照片冒出的一点纸角。她拆开了相框，里面写着几个字。“蓝昕雪，想要你女儿平安，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到XX. 不然你就准备收尸吧。”昕雪把纸条握在手里，捏成了一团。“蓝昕雪打晕了我，换下了我的衣服。”
刚才那个男人跑了进来，只穿着裤衩，大叫着。“就是她，在那里啊，蓝昕雪在哪里。”他指着站在卧室的昕雪。所有的警察一拥而上，以及欧阳祈。昕雪上前将门关住，跃下窗户逃走了。门被装开时，屋里那里还瞧得见她的影子。欧阳祈拿着响着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传来：“欧阳祈，洋洋在那家医院？”“你怎么知道洋洋没事。”“少废话了，你快说。”“在市区医院。”电话被挂断，欧阳祈深知昕雪会去看欧阳洋。“欧阳祈，有什么事吗？”一名警察看着发愣的欧阳祈问。“没，没什么。”他支支吾吾的掩饰着。
昕雪是罪犯，而他是警察，所以，他们是天生的敌人，欧阳祈违背了自己该做的事，他知道昕雪的行踪，可他心存不忍，没有说出。可他的妇人之仁，那里能躲过同时犀利的眼睛。“走，马上去市医院伏击蓝昕雪。”警车鸣笛，朝着市医院的方向去了。欧阳祈还站在了房中。不能出事，这是他万般祈求的事。他播了若芹的电话。“妈，昕雪待会儿回来，看了洋洋你叫她快走。”电话挂断，他蹲在了地上，使劲抓扯自己的头发，昕雪，他爱她，他不想她出事，可是，抓住昕雪是他的责任。欧阳祈一拳砸到门上，门被他用力的一击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印子。昕雪飞快的奔上了医院，在四处照着欧阳洋的房间，该死，都没有问清楚。
“昕雪，昕雪。”若芹一挂了电话，连忙跑到了走廊上大叫着昕雪的名字。“妈，妈。”昕雪奔了过去，抱住了若芹。若芹清醒的拉着昕雪到了欧阳洋的病房。氧气罩在欧阳洋的嘴边上罩着。“昕雪，好了，你弟弟没事，只是暂时的昏迷，你快走吧，快走，警察很快就会来了，小祈刚才跟我打了电话说了你要来。”欧阳祈，原来是他，其实昕雪知道自己问欧阳祈就等于叫他来抓自己，不过欧阳祈叫她走，心里的感动不止一点。“妈，我好好看看洋洋就走。”昕雪走到病床边。“洋洋，姐姐要走了，这一别，不知是多久，你要好好的。”话刚说完，警车的鸣笛声就轰然而至。“妈我要走了，再见。”她连抱一下自己母亲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别，恐怕，再见亦是无期。
她窜出病房，来不及了，警察已经蜂拥上来了。“蓝昕雪，站住。”昕雪朝着身后的走廊上跑。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看见旁边的帆布盖着一具尸体，她把尸体搬起，抱到了长凳上。睡在了上面，白布盖上了自己的身子。警察从她旁边跑过，脚步声远了。这时，好几个人抱着她大哭，她掀开白布。“啊……诈尸啊……”那几个人对着她乱叫。昕雪指着长凳上。“你们的家属在那边。”前方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什么，妇产科……昕雪走了进去，还好此时夜深，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昕雪二话不说把这值班医生打晕，故伎重演，换上了她的衣服，戴上口罩大大方方的从里面走出。就从追她的警察身边走过。还要去好好看看洋洋，她再次踏进了病房。病房里多了两个人，欧阳信和欧阳祈。“我要看看病人的情况。”
她哑着声音说，走到了欧阳洋的身边，握着欧阳洋的手。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八年了吧，八年的分离，八年后的相聚相认，也是这一生的永别。欧阳祈走了过来，挡住了昕雪的身子，所以若芹与欧阳信都看不到昕雪。“快走吧。”他轻声对昕雪说，欧阳祈不得不承认，他是很心软，谁叫他爱这个女人爱了将近二十载。日夜不停的想着她，念着她。
他在她的面前就会失控，失去正常情况的做事风格。欧阳信从后面走了过来，隐约听到了欧阳祈在说话。他一把扯下昕雪的口罩，昕雪的脸立刻露在了他们的面前。其实，不用看脸，只要昕雪出现，欧阳祈就能感应出昕雪的存在。“来人啊，蓝昕雪在这里。”欧阳信大叫。这样惹起了昕雪的满腔怒火。“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欧阳信的脸上。
昕雪这才从窗户跳了下去，欧阳祈顾不得自己的父亲，走到了窗外看昕雪无事的落地奔跑，然后背影消失得越来越远。他才放心的回过头。
“欧阳祈，你怎么不去追罪犯？”带头的警察怒斥着欧阳祈。“不想去追。”他别过头，不想去解释。“你是警察，不想就不想的吗？好，从现在开始，给你放假三年，你想清楚了再说。”这个惩罚，好像很严重，三年，不是三天。可见昕雪犯下的罪有多么的大了。在漆黑的山路上，昕雪因为跑得太多而导致与伤口裂开流血了。“昕雪，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有到山东，秦玉就从树丛中跑出来抱住了她。把她横着抱起，走向山洞。“你下次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我，我，我就，就，打我自己。”见秦玉说了半天说不出理由，几人都不由得咧嘴笑了。“好啊，我没意见。”
昕雪不在乎的说道。“你怎么能没意见？那我，我就打你妹妹萧灵。”
秦玉指向了一旁的萧灵。“你敢。”昕雪一拳打到了秦玉的胸口。“灵儿是我妹妹，你敢欺负她我就不嫁给你。”秦玉赔着笑脸。“我哪里会，我开玩笑而已。”折腾了整整一天，大家的心情也慢慢调整了一下，死人走了出去，用手挖出而来一个坑，每一粒尘土，都是他们用手挖出来的。梨纤的身体被秦玉抱了下去，大家捧着泥土盖上梨纤已经发凉的身子。心情都是沉重的，气愤变得很凝重，大家都很沉默。这一晚，死人坐在了一起，一点都没有动，天上的星星全部挂在了天上，让这浩瀚的苍穹露出几分色彩。星星隆重集体谢幕时，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山洞中。白天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他们只能回到漆黑阴冷的山洞里。昕雪累的睡着了，秦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也抱着她沉沉睡去。两点，太阳最毒辣的时刻，昕雪从梦中醒来，看了手上的时间，决定立马行动。行动时集体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他们都许下了这样的话语，势必要同生同死。”几人都换了装束，到了地点。一个偌大的货仓，趾高气扬的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正是他们的老大——明哥。
相较从前，明哥的头发上多出了几丝白发，面容显然变得苍老了。不过他的气势，一如从前一样盛世凌人。他扔掉手中的烟蒂，用脚踩灭。打了个响指，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就押着一个小女孩出来了。小女孩正是紫澜无疑，紫澜的眼睛被蒙着，嘴巴也被蒙着。他们把紫澜放到了明哥的手中，明哥私下了眼罩和她口中的抹布。“呜呜呜呜……”紫澜张嘴便哭。“紫澜，不要哭，妈妈在这里，不要哭。”昕雪努力的尝试着镇定，可还是镇定不下来。紫澜听见昕雪的声音更加叫得大声了。“妈妈，妈妈。”不过喊了两声她便止住了哭声。“你想要怎么样？”明哥把紫澜抱得紧了些。“你去杀了欧阳信和你的母亲，我便放过你女儿。”欧阳信倒是无所谓，她也想要了他的命，可是，她的母亲怎么可以杀，这不是叫她拭母吗，紫澜与母亲，对于她都是同样重要的人。“休想，我母亲与你有什么恩仇，你要杀了她？”“哦，不愿意，那你们走吧。”明哥轻挥了一下手，点起一支烟，拿起烟蒂，朝着紫澜的手臂烙去。“啊……妈妈，我好痛，啊……妈妈，救救我，救救我。”紫澜的哭叫声尖锐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扎紧昕雪的心脏，一刀一刀的捅着昕雪的心脏。昕雪现在面对着选择，每一种选择对于她来说，都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