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1、嗔痴一念,沧海横波
朝闻道,夕死可矣,但是谁又能告诉我,那道所代表的终极是什么?
在生与死之间不知是否领悟到了什么?
或者,这只故事的开始呢。在丁聪没有到达那个世界之前,我想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一下那个世界的情况。
这世上存在着三个不同的级别的宇宙空间,通俗的解释便是天界,人界和冥界。
人界之中又分四片大陆,分别叫做:中土神州、北度从极,南乘之渊,东海扶桑和西方极乐。
这五块大陆中,北度从极虽属于人界所辖,却因天寒异常,所居人类甚少,常有怪兽出没,其边界紧连叛出冥界自称为魔界的魔界边城九幽之都,却也是冥界的北疆之门,从此冥界便分南冥和北冥,所以此处所居之人养成了慓悍的天性,而南冥的入口便在南乘之渊,南乘之渊本为凤凰鸟族所居,后来凤族没落,才有人类于此居住,其与中土神州之交界处,便是通往冥界南疆的入口。而西方极乐本是佛家之地,所居多是僧侣,虽未成正果前都属于人类一族,但其所居,不过是过去诸佛和未来诸佛。所以真正人类所居住最多的地方,便只有中土神州和与仙界东海龙宫相交的东海扶桑。
却说这东海扶桑之滨,有一个富庶的国家叫做雨舞。
一切都要从三年前,乌孙国的那场叛乱说起。
那一年,是玉佑元年的三月初,正值青黄不接,小麦刚刚反青。
所以,富庶的雨舞便成了乌孙国第一个出兵的对象。但是毕竟乌孙国的实力比不上雨舞,而且又是兴的不义之师,那些兵将也多半是为了当兵吃粮而已,根本无心打仗。
还未到雨舞之时,就已经有士兵暗自观察地形,盘算着如果败了的话,该往哪里逃活口。
所以这只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尽管将领们一再鼓吹,哪怕攻下雨舞的一处城池,便有吃不完的粮食,还有金钱美女等着你们,但是士兵们明白,他们的每一滴血,不过是在主将的功劳簿上多写一笔战功罢了。
所以他们的部队才不过刚到雨舞的边界,便已经七零八落了。无奈之下,乌孙国只好退兵,转路去往另一诸候小国灵炬借机挑起事端。
得到胜利消息的雨舞国王,异常兴奋,虽然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诗兴大发,随口赋道:“玉佑贼乱乌孙远,皇恩泽广降荒蛮。犬夷吠日妄尊大,帝师一战凯歌旋。”众臣闻之,无不交口称赞。
但是自从那次战争以后,一件怪事便一直笼罩在雨舞的上空。
乌孙来犯时,便已经是用雨之时,战急刚一结束,国王便想到了这祈雨这事,于是亲自率众位大臣举行祈雨仪式,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不多时天空便密实实的阴了起来。接着刮起了凉风,看来是要下雨了。
诸人一看,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口里不停的说:要下雨了,要下雨了!那高兴的劲头,简直就如孩子一般。
在往天上看,果然一条巨龙正在准备向下施雨。
呼——又是一阵风吹来。接着,天边的乌云皆尽散去,在抬头那条巨龙也没了踪影。只有那天空,依旧出奇的蓝,没有一丝的云彩。
时光冉然,转眼就是三年,雨舞却再也没有下过一滴的雨。现在的雨舞国,放眼望去,千里赤地,极尽萧索。
雨舞皇城,国王端坐在大殿之上,他也正为此事焦急不已。
他看了一眼殿下的群臣,道:“城门的榜还是没有人揭吗?”
殿下诸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一个出来答话。国王叹了口气,长打唉声,挥下下手,道:“退朝吧。”
就在国王正欲转身离殿的时候,朝班之中闪出一人,正是左丞相袁守志,袁守志道:“臣袁守志有话要说。”
“卿有何事?”
袁守志道:“启禀我王,依臣所见,但凡异士能人,必藏于草莽、隐于世外,亦不屑于尘世虚名微利,若想寻得能行云施法之人,恐怕还得我王亲自出宫寻得”
袁守志的这句话,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马上有人反驳道:“我王许以高官厚禄,都无人应榜,想必那些奇人异士,也总是虚枉之谈,而袁大人一再怂恿我王出宫涉险,不会是有什么私心吧?”
“唉?李大人,你这什么话!我袁守志会有什么私心,大家给评评,真是岂有此理”
“袁大人,稍安勿躁,没有就没有了啊,你急什么啊,既然袁大人说是出于公心,为何袁大人自己不去呢,反要我王亲躬,我看这些所谓的奇人异士们,也未免端的太大些了吧。”
“是啊,是啊,袁大人是当朝一品,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袁大人亲自前往,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啊”
——够了!这时国王一拍龙案,怒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刚才问话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似的,怎么这会都这么精神啊?如果有这份精神,多留心一下朝政吧。我看袁丞相刚才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就依袁丞相所言,准了吧。说完一挥衣袖,下去了。
殿内一群大臣们,嘴里不停的“这,这,这……”了几声后,各自散去。
次日,天刚放亮,国王便换上了便装,一个人出了皇城,奔东郊方向去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大凡能人异士,似乎都喜欢在东面居住吧。
到了东郊,他望了一眼天空,还是一片澄蓝,万里无云的样子。而空气中也夹杂着一丝沉闷,没有一丝的风。低下头,他又看了一下地面,地也干得厉害——那些纹路,散落着向远处延伸着,象极了片片鱼鳞,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来。
又走了一段,国王的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一株不知名的野草,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十分枯黄,但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便已经可以称为奇迹了。他便慢慢的俯下身来仔细观察着。这时远处,无精打采的蹦哒过一只螳螂,那只螳螂很小心的凑到近前,抬起他的前爪,很吃力的将枯草的茎叶割破,接着便贪婪的吸吮起来,却不知,背后就是一群窥视已久的同样是来寻水的蚁群……
他此时已经无心再看下去,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找到可以行云布雨的能人异士。
又走了一段,前面隐隐约约的现出一个卦摊来。他便心生疑惑,想那些算命看相的多半是在闹市,为何此人却独在这里摆了个卦摊呢。想到这,他便加紧了脚步。
来到卦摊前,只见卦摊前面支起一个凉棚,里面的人极其邋遢,手里拿了一把开了花的蒲扇,很惬意的坐在摇椅上,他一边轻轻的扇着风,还没有忘了轻啜一口桌案上放着的香茗,嘴里不断的自言自语道:“这水啊,还真好东西,人要是离了它可还真是不行呢”说完又放下茶碗,又轻轻的摇起了自己的蒲扇。
国王看到这里越发的奇了,心想,这整片雨舞,三年滴水未降,而这个人又是哪里寻的水呢?——因为他已经看清,里屋壶里的水正自沸腾着,蒸汽不住的在屋中盘旋着。
还不等国王开口,那人便道:“来客到这只为一个字——水!”
国王听罢,心中更加奇怪,心想: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转念一想,那些算命先生们多是善于察颜观色的人,而且现在这种情形,任何一个人打此路过,他都说是为了水,也不算奇怪,且听听他下面怎么说。
想到这里,国王道:是啊,我的确是为了水的事情。但不知先生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那算命先生轻摇了下扇子,道:雨舞举国上下,皆是为水,来客也自难例外。
国王听到这里,心中一乐,心想: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只是想不到这山野之中也尽是些骗人之辈。想到这,他起身便欲告辞。
那算命先生只是笑,对着国王的背影,道:若欲寻水,还须阁下去求东海龙宫三太子,他是负责雨舞司雨的天神。
国王听到这话,不禁回了下头,但是那卦摊和算命先生却都平空的不见了。
国王见此情景,暗自懊恼不已,不住责怪自己刚才是在耍小聪明,想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那人生气了吧。
正自懊恼之时,那个算命先生的声音再度响起,只听虚空之中一个声音高喊:“欲往东海龙宫,前行五里,自会有人接你”
听到这,国王不由大喜,自语道:这下有救了,这下有救了。接着便向空中深深一揖,道:“多谢仙人指点,小王在此替雨舞的万千子民谢过仙人。”
行了五里,果然有人在此等候,那人自称是东海龙宫的寻海夜叉,奉了三太子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国王心中的疑云更加的重了,龙宫的三太子专程等我?
正自想着,那寻海夜叉手中的钢叉一分,便现出一条海路来,道:国王您请。
又走了一段,便来到一处偏殿。寻海夜叉向守门的蟹将一拱手,道:蟹将军,有劳通报三太子,就说雨舞的国王我请来了。
过了一会,传出话来,宣二人进去。
入了偏殿,国王仔细打量着这龙宫三太子。好俊悄的模样,虽然眉眼鼻唇,都看上去很普通,没有特别之处,但是放在了这位三太子的脸上,却是那样的到位,好象天生的这样的眉眼,就该长在这样的脸上一般,而且越看越发觉得让人舒服、亲近的感觉。在看一眼三太子的身上,一身雪白的衣衫,映得他那微粉的脸颊,正如一朵桃花开在了雪中,而这样的场景在现实中又是那样的可欲而不可求。此时,三太子正自那那里静静的等候着。
见了面,国王正要含喧,便被三太子抢了个先,国王便在心中暗想:看来这三太子还是个急脾气,直性子啊,只听三太子问道:小龙敖洪,请问国王当真对自己的所做所为,一无知晓吗?
国王被这劈头盖顶一句没头脑的话,问得不知所措,只是不住的说:“不知敖洪太子是何所指,是何所指?”
敖洪也不避讳,道:“国王还记得前年出兵平乱乌孙国吗?”
国王听完答道:“记得啊,前年不就是玉佑元年吗?我还记得,后来王师得胜,我亲赋了一首诗呢?”
“那你还记得的诗的内容?”敖洪又在追问。
国王略一沉思,便道:
玉佑贼乱乌孙远,
皇恩泽广降荒蛮。
犬夷吠日妄尊大,
帝师一战凯歌旋。
“国王真是好记性啊。那么国王,请将每一句的第一字连读,看看是什么啊”
“哦,玉——皇——犬——帝!……”
敖洪望着脸色有些变得惨白的国王,叹了口气道:现在明白了?
当时玉帝听说此诗,非常生气,说:这雨舞是反了不成——玉皇犬帝?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后来,还是太白金星求的情,说:玉帝您早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依我之见那一点,只要心让其无,其便永无,不必挂怀,不必挂怀。
玉帝听完,不由一笑,道:那,那就永无一点吧。
对,永无一点。玉帝反复的念着这句话。
就在这时,我父王听说雨舞百姓在祈雨,就上表奏问雨舞降雨多少,玉帝心思全在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