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杀了钟晴
小花刚刚跨出房门，小小就迎了上来。
“小姐！怎么样？”小小的焦急写满了她的小脸。
小花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你放心，太医刚走，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过多。”这后半句话，自然是小花自己加的。她知道，卓识对于小小的重要性，她不想要小小
失魂落魄伤心难过。
“傻丫头，我们走吧！”小花摸着小小的脸蛋，那一双清眸俨然不愿离去。
“恩。”小小错愕地点点头。
“对了小姐，”小小像是刚刚清醒一般，她说，“小北姑娘说她就不过来了，说不太好。”
“恩？”小花有些迟钝地皱眉。细细一想，也对，她刚刚跟钟晴闹完，现在出现未免太惹人嫌。更何况，她与卓识，根本素昧谋面。
小花忽然想到钟晴。
钟晴一定会恶人先告状的。还好还好，小北那一招留得妙。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钟晴先动手的，这一点，她百口莫辩。
想到这，小花不禁又一次深深地为小北感慨啊！每一招都留有后路，高手，真是高手！
不怕她闹，就怕她闹得不大。
“小小，你看见钟夫人没有？”小花也就随口那么一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将军进去一会儿，我就看见她躲在门后，躲得好远…………”
小花停下脚步，她猛然转头看着小小。
“她真的来过？你确定吗？”
小小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又点点头。
小花不禁舒了一口气，心里那堵得难受的感觉忽然也消散了许多。
钟晴，总算还是有良心的。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吧！
若他俩真的是彼此倾心，真心相爱，当初又何苦呢？就为了活得更好？值得吗？
她当然不是替钟晴惋惜，她只是心疼卓识。好端端地，为什么把自己往火口推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知道她有没有进去看看。”小花的语气不知是苦还是甜，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到了晚上，小花还是睡不着，对于卓识，她还是不放心。
白天，卓识那张惨淡地脸，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
更何况，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卓识了。躺在这张床上，她就想到他来看望她的场景。
那一幕幕，一幕一幕，恍若当初。
短短数月，他俩已经纷纷到黄泉路上走了一遭，一前一后。
她实在是想念着他，挂念着他。
虽然也恨他恼他怒他。可是这一切，在生命面前显得微乎其微，太渺小。
小花也知道，门外一直有个人，来回踱步，却不敢进来。
她打开门说：“我们去看看他。”
“真的吗？小姐？”小小兴奋地难以自控，她很激动，激动得快要流出眼泪。那原本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脸蛋，此刻显得愈发楚楚可怜了。
“走吧！”
卓越不在。
真好。
这个时候，卓越自然是不在的。
小花摒退了卓识的下属，只留小小在旁边。
她坐在白天卓越坐过的地方，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
他眼睛紧紧地闭着，呼吸微弱，微弱得就像没有呼吸，平静得就像，就像一个死人！
小花赶紧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闭着眼：“还好还好！还有气儿！”
她不自觉把手伸到那张脸上。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触摸这样的一张脸。
仿佛上瘾一般，摸着摸着，她竟然哭了。
“小姐！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少爷……”
小小的反应太过激烈，小花只好收回手抹掉自己的眼泪。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一下子没忍住，就哭了。”她淡淡地说着，淡淡地笑着，“傻丫头，你看你紧张的。”
“他没事！一定没事！”这话说给小小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她仿佛能够看到他内心的痛楚，那种感觉她曾亲身经历。
她说：“卓识，是我！我是卓婷！我来看你了！呵呵，你以前不是老嘲笑我生病吗？你看，你怎么也病倒了？你不是武功很厉害吗？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悲伤统统袭来：“我告诉你！你赶快好起来。你知道吗？就今天，就你回来之前，我还和钟晴打了一架呢！你知道吗？她哭了，哭得好厉
害！她一直骂我，她让我还她孩子！”
卓识的眼睫毛竟然颤动了，他听见了！！
小花有些激动，她抓着他的手再接再厉：“你听见没有？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去把她杀了！！”
你想见她吗
给你的歌
我爱你只因岁月如梭
永不停留永不回头
才能编织出华丽的面容啊
不露一丝褪色的悲愁
我爱你只因你已远去
不再出现不复记忆
才能掀起层层结痂的心啊
在无星无月的夜里
一层是一种挣扎
一层是一次蜕变
而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
亭亭出现的是你我的华年
小花以为，在卓识内心对于钟晴的在意，若钟晴的性命真的堪忧，那么他一定会内心起伏，有强烈的反应的。
可是，卓识竟再没有动过。
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睫毛的颤抖，只是眼花。
看久了，就出现错觉了。
是错估了钟晴的地位？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小花在心里不停地想着。
她想起卓识那一次次对她动手。小花长这么大，活得本身很骄傲，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她。这个世界上应该也不会有人打人次次都打脸吧！
每一次，都是因为钟晴。
她肯定。
每次他打完她，总是放下身份来讨好她，可笑的是，每一次他来道歉，总也还不忘警告她。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很痛苦，却难以自抑。
命悬一线的人心灵最是脆弱，但是还不至于不存在理智。
这一点，小花比谁都清楚。
真到了那一刻，她会想念一个人，无比十分渴望想见那个人。她以为她真的见到了，于是她心安了，走也走得满足。
也是因为心心念念记挂着某个人，她才会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挣扎在死亡线上，那么拼命那么拼命地想要活下来，不论以什么方式。
若如不是那个人，就算卓越是再世华佗，她不愿醒，那就再也醒不过来的。
“你还有未完成的事！还有人在等你！”她对卓识如是说。
只是这话好像也并不是她自己说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出现，那个声音这样说。
又是那样的感觉。明明很陌生，她明明不记得谁对她说过这些话。可是这些话仿佛就在她的心里，不自觉就自己浮出水面。
到底是谁？是谁在说话？什么时候？
她偏偏不信自己是得了健忘症，但是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悸痛，一口气上不来。她摸着自己的胸口，眼睛里有红血丝，她看着卓识，就那样看着卓识，什么也不做。
“小姐，你怎么了？”小小看到小花一副很不对劲儿的样子，慌忙得都快找不着北了，都快急哭了。
小花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继续看着卓识。
半晌，她才轻启朱唇：“卓识，你想见她吗？”
小小吓了一跳，她也看着卓识，却什么都看不出，她急得眉头皱得深深的。
小花忽然嘴角一弯，她凑上前，覆在卓识身侧，又说了一遍：“你想见她吗？”
她知道卓识不会就此醒来，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她还是要问，只要他想，他总会有办法表达的，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
小花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发问。她知道卓识心里有多么痛苦，他心里有多么矛盾。
他想见她，但是他又不能见她。他是那么地想要保护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毁了她？
小花不放弃，她更靠近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她一遍又一遍地问：“卓识，你想见她吗？你知道吗？她一直在门外，她想见你。”
如果钟晴不想，钟晴不要见他。小花压根就不会这样做，既然都不想，那又何必呢？
可是偏偏，小花知道，钟晴对卓识也是在乎的，甚至是在乎得紧。那么，就让他们见一面，会怎样呢？
卓识既然性命无忧，那就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他俩是多么相似啊！作为卓家的一份子，活着太累了。不如就此长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如果说小花的心药是青山，那么必然卓识的心药就是钟晴。
忽然她感觉到了，她是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反应他的耳朵很奇怪地颤动了。
是要有多强烈的感觉多强烈的欲望，才可以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啊！
小花激动得捂着嘴，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落，啪啪地全打在卓识的脸上。
他想见她，那就是好兆头！
她转过身，低吼：“小小，你看见没？他回答我了回答我了！！”
小小愣愣地看着她，又傻傻地看着卓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小小，你是不是说过卓越今晚不在钟晴那儿？”小花拉着小小的手。
小小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恩。我听说将军今晚在书房，研究少爷的病情。”
“那好！我们走！”小花说是风就是雨，拉着小小就要走。
“小姐，我们去哪？”小小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
“找钟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