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小北自尽 (2)
“青山！那我就问了！你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山没有回答。
“我问过铃铛了，可是那丫头死活不肯说！”
青山还是没有做声。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人通知我！要不是我今天过来了，或许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单单忍不住抱怨起来了。
青山笑了：“单单，谢谢你的好意！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青山……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
“青山……”
“恩。”
“青山……你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俨然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子姿态。
小花的眼睛眯了起来，怎么一大早的，太阳就那么大？晒得人头脑发晕……
“好了……我知道了……”
单单走到门外，看到来不及回避的小花，脸色瞬间惨白。
小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气十足地嘿嘿一笑。
“单单……我刚要进去，你怎么就出来了？”
“啊……恩……”单单有些词不达意。
“那你随意啊！我先进去了！”说着小花就想开溜，忽然足下一顿，黯然地闭上眼睛。
缓缓地回过头，低低地辩解着：“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单单一听，拉着小花的手更加紧了。
“小花！问你个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问我……我知道的还没你多呢……单单你可别开我玩笑了！”套她话，哪有那么容易！
“说什么呢？你会不知道？”
单单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说说，青山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都看到了吗？”
“唬我呢？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小花无奈地表示投降：“你厉害！你自己不会去问青山吗？”
怎么青山那里套不出什么，就来打她主意！
“你有病啊！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他不是不说么……要是铃铛那丫头肯说，我也不会问你！”
猛地认真起来，看着单单一字一句地问：“铃铛不肯说？”
不肯说？还是不能说？
看到单单点了点头，她笑了一下：“她是不肯说了……不是连青山自己都不肯说吗？”
“什么意思？”单单在原地跺了两下，还是一副相当迷茫的样子。
小花忽然心里又是一下软了起来，她不断哄着单单：“行了行了！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单单的脸忽然就红了：“又瞎扯！”
小花本能地想要嘲笑单单，却莫明的，感到一阵心慌。
一汪死水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遇见一场烟花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小花一直笑着。一直一直努力地笑着，就那样笑着看着他。
青山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看你啊！”
他一下子红了脸，害羞得低下了头。却，仍然感到不安。
“真好……可以这样看着你真好……”
他对上她恍惚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紧。
“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
小花话还没说完，双手就被青山牢牢掌掴住。
他的眼里，她看到，有星星点点的火花。可是，她看着，却抓不住。
“蕴墨！”
缓缓地低下头，自嘲地笑笑：“青山……你吃定我了！”
“告诉我，怎么了？”
她抬起头，用上了一生的柔情。
“青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
青山，也许，你可以不回答的。
他看着她，有一瞬间的茫然。眉头皱起，急促而舒缓。
“是啊！我们的关系，在世人眼里，还有什么关系呢？再有，就是乱伦了吧……”她喃喃地说着，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滑落，不再悄悄地，反而肆无忌惮。
额上传来熟悉的温度，她躁乱的心，忽然静谧得犹如一汪死水。
“你说过的，既然抓住了，就不会放手！”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虚弱地声音，她听起来是如此铿锵有力？
她感觉到，死水渐渐有了活力。
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环住……就算是不住下滑的沙漏，她也会用力。总有一部分，她可以抓住的……
小花练完功，和铃铛坐在一旁休息。
“又没水了……”铃铛开始抱怨。
小花拿眼睛瞪了一下小汪，小汪很识趣地拔腿就跑。
“哎呀！死小汪，看我不把你抓回来！”铃铛的声音透着一丝狡黠。
小花刚刚想跟上去，就听到师父叫她的声音。
“小花！你站住！”
仿佛划过一道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花抠着自己的手指，中气不足地说：“师父……我怕铃铛有危险……”
莫问眉头一挑，径直捋着自己的白须。
小花一直很疑惑，师父明明一点都不老，为什么会有了白须？除非，除非为情所困，一夜白了头，所以剃了光头……
“丫头！你是个聪明人！”
莫问的声音打断了小花的遐想。小花脸色一白，有种不祥预感。夸过人之后，一般的定律……
小花无奈地嘴角一弯。
“师父……谢谢师父的夸赞！”
莫问紧紧盯着她，眼里透露着怜惜。
这种打量，又一次让小花感到不安。好像每个人都能从她身上，看到些她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深深刻在他们的心里。
“师父！”
不想再这样下去，干脆就把话挑明了！小花心一横，鼓足了勇气。
有些准备，迟早要做的，不是吗？有些困难，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
如何自处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小花还是觉得，师父还是不笑的时候好，至少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比较正常。这样子对话，小花会不由自主地答应着他的条件，没有了主见。
莫问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丫头，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这是问题吗？是吗？离开这里，又去哪里？可以让她回家吗？好笑，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是啊！丫头长这么大，好像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啊！”
“师父的意思是……希望小花离开？”
莫问的笑容瞬间凝固，犹豫起来：“丫头……你不能离开……不能……”
莫问开始喃喃自语：“可是……丫头……”
第一次看见师父的慌乱与不安，小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师父经历过什么，但又仿佛可以理解他的悲哀。
“师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莫问好半天才回过神，疑惑地看着她，忽然，笑了。
“丫头，真是聪明！”
她，该哭，还是该笑？
“为师也不绕弯子了！丫头，你想过你们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小花心里暗忖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小燕子的名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忍不住就想笑，可是一看到师父已经严肃起来的面孔，就笑不出来了。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打青山吗？”
知道的吧！她应该知道的吧！
“不管你是什么人，总算你还是他的女儿！青山是他的儿子！这个事实，不光你爹你娘知道，我知道，远离村的人知道，以后，整个世界的人都会知道！”
师父好像知道了她的身份，一下子，心很乱，对师父，充满了疑惑。
“师父，你知道什么？”她多想问问啊！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在小花面前，师父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大家会怎么看你们？”
本能地回答：“我不在乎！”
“那么，青山也不在乎吗？”
愣在那里，这是个不能探讨的问题。深入，就突破底线了。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青山的感受？”
莫问步步为营，小花有些招架不住。
“不是！”
“那么，你让青山如何自处？”
“我们可以离开！”是的，离开就是了，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就可以了！
“离开？哈哈哈哈！”莫问忽然大笑起来，直笑得小花头痛不已。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远离村，你知道吗？这里的人全都是为了离开原来的世界，才到这里的。离开？你们能到哪里去？”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里本就是个避世的地方啊！连这里都容不下他们，那么，他们真的该何去何从？
“师父，既然这里与世隔绝，那么为什么还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呢？”
“丫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人是离开了原来的世界，可是你瞧瞧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与世隔绝吗？他们的心全都是属于世俗的！”
“那么，如此说来，我们没有退路了？”
“丫头，为师并不是逼你！我比谁都希望你可以幸福！可是，你不能这么鲁莽，你与杨俊的事已经无可挽回，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杨俊？是了，自己已经是个被人唾弃的小三了！
“丫头，为师不想左右你的决定，只是说些事实给你听！不论如何，如果你决定了，你们都决定了，自然我就会支持你们！但是，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想想你们身边的人……”
小花坐在凳子上，把头埋在怀里。
事实？事实！
小花想得太投入，以至于，铃铛靠近都没有发现。
造孽
手臂一吃痛，小花皱着眉抬起头：“你干嘛啊？痛死我啦！”
“姐，是你想事情太投入了！我都叫你好几遍了！”
“是吗？”
“对了，姐，你怎么不跟过来啊？我到了才发现，你没去。你不渴吗？”铃铛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
小花只是摇摇头。
“不过姐，幸好你没去！”
小花眉毛一挑：“这话怎么说？又在河边看到什么怪物了？”
“什么怪物？不就是野人！”铃铛无趣地坐在一边，嘟着嘴。
“杨秀？”怎么他们兄弟都这么喜欢到这么远的地方散步的吗？
“不就是他咯！烦死了！”
忽然眼睛眯成一条线：“他怎么烦你了？”
铃铛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开始结巴起来：“他……他……老是跟着我……我……叫他走……他就……向我……道歉……”
看着铃铛娇羞的样子，小花开心的笑了。她忽然捧着铃铛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傻妹妹！你真的觉得他烦吗？”
“当然烦！他那样说你，就是讨厌！”
心里止不住地发热，温温的，让人满足地想哭。
“傻瓜！他那是喜欢你呢！”
“谁要他喜欢啊！”铃铛的声音忽然变轻了。
“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喜欢你而你又喜欢的人，很不容易！”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铃铛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忽然盯着小花：“像你和哥哥一样吗？”
小花一顿，眼神忽然暗淡。
“铃铛，我和青山在一起，你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你们都幸福！我觉得，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开心，应该很好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很不容易的！”
“铃铛！”小花一把抱住她，“我们谁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不能不在乎你啊！你这么说，姐姐很高兴！”
铃铛忽然怪叫一声，小花扭头看去，不由得叹一口气。
“他又来了！”
小花冲她眨眼，铃铛不理她。
“你赶紧去吧！要不他真该不走了！”
铃铛还是很别扭，拉不下脸。
忽然，杨秀就走了过来。
铃铛瞬间发难：“你跟过来干什么？你敢再对我姐姐不客气，我可不饶你！”
杨秀脸色发青，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小花。小花摸了摸脸，冲他一笑：“你可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我有话跟你说！”
啊？小花心里一沉，不是还想羞辱她吧！
“对不起！”
额……这古人的素质真是不低，从她回古代，已经有四个人对她说对不起了！觉悟性这么高，小花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呀！我早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呢！”
“你早忘了？”杨秀不是很相信。
小花看到他的神情，刚刚涌上来的好感全都没有了。
她没好气地问一句：“不然呢？天天记着，找你报仇啊！”
“那为什么……”杨秀眼角往铃铛身上一瞥，铃铛反瞪他一眼。
“哦……那天你可是侮辱我了，她是我妹妹，自然向着我的！”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警告他，小子，你别得意！追铃铛还得过她这一关呢！
“那天……我……嫂子说，让我们见一面……”
晕！这吴青是把她这情敌往小叔子身上推。够狠的！
“所以，你就觉得我更加不知羞耻了是吧！死皮赖脸找你哥，结果人家不要；你哥不要，我又死皮赖脸找你了是吧？”
杨秀点点头。
小花肺都气炸了，她看上去就这么不知羞耻？还是真看上他们杨家什么了？个个跟她纠缠不清的，还都误会连连！这，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