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行云流水的执着
打坐，对打坐！能对面前惨不忍闻的哭声至之不理的只有打坐了。空舞盘膝而坐，竭力忘记一直挂在身上的米蓓儿，都一个时辰了，她就不累么，那双眼睛简直直逼瀑布。“那个，你的药很不错……”
“哇——”直觉要说点什么，空舞却拣了最差劲的话题，米蓓儿二话不说，立即哭的更凶。哭不是最让人难受的事，空舞觉得像米蓓儿这种边哭边说话，还要找空隙在他被子上擦鼻涕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你……不是有事，恩，要……告诉我。”抽抽噎噎总算将一段话说完，空舞重新在脑海里组合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其实还不是很确定要不要告诉你。”“啊？”米蓓儿引以为凹的智慧，正在以她想像不到的速度在迅速后退。真是可爱！空舞不得不承认，米蓓儿也许在美人众多的妖魔界和仙佛界不算是个美人，但是她绝对是最让人爱不释手的，就像陶瓷娃娃一样，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想在她粉嘟嘟的脸上捏一下。恩……发觉自己竟然看着米蓓儿含着两泡泪水的眼睛想偏了，空舞赶紧回神。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恩！”米蓓儿抓起被揉虐了几百遍的荷花刺绣棉被来回擦擦鼻子，然后无辜的看着空舞，用力点头。无能为力解救自己可怜棉被的空舞，揉揉额头，说道：“在行云流水和云中月之间，你选哪一个。”“好吧，换个问法。你选行云流水，他们就会消失；你选云中月，他就会消失。那你选择让谁活下去。”“不要装不懂，我知道你听懂了。”伸手捏捏米蓓儿惨白的脸，终于有点血色时，空舞满意的松手，继续说道：“我是很认真的，你也可以那个都不选。”“那我可以都选么？”“可以，除非你希望他们全都消失。”“呜……”“不要撒娇！我不是行云流水。还有，赔我一条被子！”
“为什么他们会消失？”好久米蓓儿终于开口。听到米蓓儿说“他们”空舞知道米蓓儿选择牺牲云中月。空舞笑的有点奇怪，米蓓儿看着空舞那奇怪的表情，是开心、难过、安慰、失望……还有其他什么。摇摇头，空舞还是满含笑意，可是这一次米蓓儿看出来了，那是释然的表情，不禁好奇，空舞曾经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么？“我该说你很理智么？早晚都要和云中月对上，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米蓓儿有点生气了，可以的话，她真的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空舞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米蓓儿，就像第一次看见米蓓儿一样，以一种完全客观的视线打量米蓓儿。知道米蓓儿觉得别扭，开始找东西遮蔽他视线，空舞才像小孩子一样，用力弄乱米蓓儿的头发，直到米蓓儿就像顶着一个鸟窝为止。“舒服多了。
”看见米蓓儿气鼓鼓的脸，空舞笑的心满意足。“简单来说，行云流水本是同一个元神，即使分开了，也会有强烈的羁绊。他们在一定条件下还可以重新融合。”“就像吃了凄血花那样么？”“恩。原本刚才就应该消失，就算我们侥幸阻止了一次，下一次也不见得会成功，除非……”“除非什么！？”米蓓儿着急的抓住空舞的手臂。“除非你远离他们，或者他们远离你。”看着米蓓儿迷茫的表情，空舞笑笑说道：“他们既然已经是两个完全的个体，就算有什么缺陷，他们仍然已经有思想。他们会喜欢同一样东西，会讨厌同一样东西。但是再怎么相像，他们还是会有某些不同之处。要想救他们，就是让他们一直同样执著的东西从他们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他们的执著只有我。”米蓓儿陈述一个事实，心里却痛的不成样子，为她心爱的两位师傅，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