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燕山乱 第九章 魔眼漩涡魔坛飞魄
杜墨寒舍神威斗，长老聚千金斗武开杀。佛儒双修流云书双掌再开，极端再来。
见聚千金出招很烈，流云书凝眉锁目，双掌合一再开，立刻一条金剑被抽出，金剑划开劲风金芒，对上聚千金神威。
“轰轰轰轰轰……”地动山摇。
“砰砰砰砰砰……”惊雷轰轰。
聚千金苍眉怒视，翛然赞道：“好！当日魔坤池灭门，我就不该心软让宗主留下你！”
流云书道：“哼，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你留我一命，今日我要夷平你族！喝！书秀儒林！”
金剑变化奇快，瞬间金书在手，书香四溢，香书流转飞页处，顿时一条金龙腾空起，直朝聚千金而来。
折臂，转手，聚千金施展绝技，双脚横侧交错，一轮白月身后现，双掌再起紫红流，稳稳续出，稳稳而起，手心复手背，紫红气流出。
大喝一声，“起！”
先是双掌的紫红气流极速飞出，对射而来。接着便是身后白月之光，再次如激光而射，射出万丈光芒，贯穿天地。
流云书心知此招厉害非凡，只见对方手起之势便已经断定了。他不容分说，当紫红气流刚对上自己发出的那一招，瞬间，香书再变化，金剑在手，万丈金光，流云书提元呐气，暴喝一声：“流香不念情！哈！”
“轰轰轰轰轰……”极招相对，顿时天地一片巨雷滚滚，四面八方一片爆炸连环。这一招的对决，这一招的胜败，声雷滚滚中，一点金光闪落。
“死亡，血的代价，只有你能用死亡来偿还！”流云书趔趄着身形，边言边走出。
再观地面，聚千金之躯已经爆碎，流云书站在杜墨寒舍地界，望向魔坤池方向，心中疑问翻滚。
“杜墨寒舍，魔坤池，杜墨寒舍，魔坤池，嗯，吾明白了，原来她是动了这里。唉！师尊，门主，流云书终于明白魔坤池没灭之因了。”
就在流云书杀死长老聚千金之刻，猛然间，一道快速如光的蓝色瘦弱身形立刻闪现出来，来到流云书面前拦路。
“嗯？”流云书观望来人，来人也观望流云书和整个战场的打斗痕迹。来人黑发蓝衣，身材不高，但眼神灼灼，精目闪动之间可知此人之手段比方才倒下的聚千金要强上许多。
流云书不敢大意，金剑紧紧握在手心，全神贯注。对面之人，手执一柄泛着幽光的宝剑，满面方正，一身棕色的裘袍镶着吊坠的明珠自内甲斜扣至外，威严无比。
“剑锋暗消，诡异之剑，剑锋不偏，唯空而入。你就是流云书？嗯，端的好手段，好剑法！”
方正来者目不斜视，眼望流云书，流云书见此人仅凭周围岩壁上的剑痕和战场脚下的打斗之迹便可观察出自己剑法的造诣，流云书更是加紧的小心，握剑的右手亦是对准了来人。
流云书道：“你是何人？”
来人道：“杜墨寒舍，一曲勾歌，断天涯。”
“啊？你？你就是断天涯？一曲邪术断吾门主之神之精的一曲勾歌断天涯？”
流云书愕然出声，浑身而颤。断天涯点头，面色忧伤道：“魔坤池之主，血魔无情，乃天下第一真丈夫，真英雄。断天涯本敬重他，奈何他之婿叶零却与我有亡主毁家园之仇恨，断家乃北方名流世家，先祖之恨，即使断某不出手，断家后来之人还是会杀他，只要断家尚存一人，便绝对会杀血魔无情！”
流云书闻言，厉声道：“即使仇恨巨天，也该公平决斗，尽施邪术歪道之功，欺世盗名之徒？你算何英雄？”
断天涯昂首而笑：“哈哈哈，流云书，你还记得流云世家的出身吗？”
“嗯？”流云书立刻脸色潮红，大窘失态。流云氏原本乃草原上一支异族的后裔，因为流云氏一女与中土人无媒媾和，生下一子，传入中土，后经八国之乱，流云氏不知何因又成为了古燕国中的一位将军，将军世代为古燕国之将，世袭而来，沿走至今。
看着流云书窘迫之态，断天涯道：“武功非有正公之分，只要能取胜，只要能杀人，一切皆可为人所用，此乃为功，你只言武，却不知功何意，流云书，枉你还是佛儒双修之体！”
流云书转声哼道：“虽只邪功，却未武风，尽得天下，何来真心之服从？断天涯，既然你一曲勾歌阴厉无比，那流云书就向你讨教讨教！”
“嗯？”断天涯看着流云书满身是血，凝眉道：“断某非是无信得之人，流云书你伤势非轻，虽然你杀了聚千金，但我却不愿与你再斗，你去吧！”说着，断天涯转身便要走。
流云书立刻怒道：“贼子休走！流云书是杀了聚千金，但杀他却如宰鸡，我根本无妨，来，断天涯你不许走，与我斗上六百回合！”
断天涯原本无杀意，但流云书出言实在让他起了杀意，回眸看着流云书抽出金剑飞招即来，且满含杀狠，断天涯咬牙道：“好，流云书，你激怒了我，下场非是你能预料，喝！”
马踏飞城。
昔日的光辉之地，往昔的峥嵘之所，历时七年七月，莫丧天再次回到此处，此刻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双眼从外到内，一一看过，一一记在心中，莫丧天大手一挥，殿堂中央原本悬挂的“天罗”金镶二字，立刻碎裂成末，飘风散落。
“嗯，从此后，世上将再无马踏飞城，此处将是魔城！”
一声喝，莫丧天大手再挥，巨大的“魔”字印在殿堂中央，手落之刻，猛然转身，全部一切，变化成一座魔城。
“哈哈哈哈……”银色的披风，光洁的宝甲，莫丧天双臂缓缓张开，顿时：山呼阵阵魔风来，地啸嗖嗖魔威辉。
一连串白光闪过，从魔眼深处的第一批战将闪列出来。八荒第一个走出，恭声道：“魔主安排的事情八荒已经全部办妥，血城教父明日即可从我们的第一个战场妖界再出，还有他的三位手下，如今已经臣服，归于魔道，请魔主赐予他们三人魔能！”
八荒身后的三位威武战将，立刻上前，躬身拜服，齐声道：“请魔主赐予我等魔能！”
莫丧天昂首满意大笑，道：“好，哈哈哈哈。八荒，带着他们三人去烈日殿吧，烈日殿的魔能定可让他们三人神威再增，魔威无敌！”
“是，魔主！”八荒领命，带着三人进去烈日殿。
另一边的莫仙聪出列，道：“父亲，凌尧已死，此乃他首级。”
“嗯。”莫丧天看着莫仙聪递上的血淋淋之首，淡淡道：“凌家军在魔城再无立足之处，做得好，去休息吧。”
莫仙聪点头，快步离去，他要赶往小妹之处，告知他计划完成。
看着爱子匆匆去，莫丧天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右掌用力，魔气飘过，手中本是凌尧的首级，却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容。
“凌家军，你的不死不休，完全有吾莫家之风，哈哈哈……”
桃园。
美丽的桃花，永不凋谢，清风吹来，暗香浮生。
满满的一处仙境，全是桃树遍地，桃花芬芳。偶尔，三五只雪白色的小兔，来往蹦跳，啃着青草香香，偶尔一两只梅花鹿穿出，点缀着生机。
桃园中央，袅袅的炊烟升起，那是从一个茅草屋传出，草亭草院草茅屋。木门开，一位娴静的女子欢快的蹦出来，手中提着刚刚烧开的水壶，欢呼道：“七哥，七嫂，水开了，可以泡茶了，咯咯。”
草亭中，一男一女，闻声回眸，女子看着蹦跳跑来的小丫头，嗔道：“瞎说什么，一天到晚不学好，都和他学坏了。”
“七嫂，哪有哦，珠儿说的可都是实话哦，嘿嘿，七嫂，小宝宝还在作怪吗？我来听听。”说着，火舞珠儿立刻扑在雪瓣花身下，去靠近她的小腹处。
雪瓣花脸色烧红，道：“就你会作怪，小丫头！”
看着她们，一旁一边泡茶，一边笑呵呵的烈七，道：“雪儿，你就别和珠儿一般了，你可坐好了，来，喝点茶，对身子好，对腹中的胎儿也好，嘿嘿嘿。”
“嗯。”雪瓣花点头，小饮一口。
“咯咯，小宝宝不动了，是不是睡着了啊？昨天我记得还踢打的欢腾呢，今儿怎么这么老实了？”火舞珠儿手摸着雪瓣花的腹部，小声问。
雪瓣花嘴角含笑，道：“你这小丫头，人小鬼大，下次看到流云书，让他好好欺负你，我再也不管了，哼。”
“流云书？他敢？他要是再欺负我，我就用我的火神鞭抽他，哈哈哈，对了，七哥，七嫂，我听说莫家军重占马踏飞城了！”
“什么？？？”惊得烈七和雪瓣花身子立刻一僵，尤其是雪瓣花，烈七看在眼里，温和道：“雪儿，你不要急，听说我。事情还要从楼兰最后一战说起，莫家军突然现身楼兰，其实不是南宫峥嵘相请，而是莫丧天不请自到。”
“啊！”雪瓣花和火舞珠儿顿时音呼疑问之道。
烈七道：“后来，倾城与南宫峥嵘再战，却没有再见莫家军，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吗？当时，别说是你们，就是我也没想到。直到后来我知道了魔眼动脉大开，一线天自魔坛而出，我才彻底明白，原来莫丧天的本来面目是魔道之主。”
“啊！魔道之主？”
看着儿女惊呼愕然，烈七点头，继续道：“魔坤池没灭，表面上是杜墨寒舍取得了大胜，其实，则是暗处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莫丧天在动作，他的真身原本被困魔眼动脉，因沈飞龙的无意之举，打开了魔眼，莫丧天第一个逃出。他了解到了杜墨寒舍的意图，去寻求合作，却被杜九源拒绝。后来他去楼兰，结果同样，也是被惊鸿笑与南宫峥嵘所拒绝，直到他无意间发现了邪踪对妖界血城教父的意图。他利用邪踪一定会亲身救出徽龙，取得血城教父的退让，趁此机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处魔殿堂。唉，这就是魔主莫丧天的手段！”
雪瓣花花容失色，心下担忧，道：“七，这魔坛万魔乃是你所掌控，难道莫丧天他也由此手段吗？”
烈七摇首，道：“我对万魔，只能用麒麟吼控制其性，却无法操纵，也就是，我能封印万魔，却无法使用万魔，魔坤池的魔眼漩涡已经因为魔道的开启，而迅速旋转，时光之车也开始了逆流。眼下，魔坛更是危机四伏，莫丧天对我一直心怀记恨，只要魔道立足武林，魔眼漩涡停止，那魔坛便会不攻自破，魔坛之下的万魔也定会冲出，到时候……唉！武林多难啊！”
火舞珠儿贝齿轻咬，看着烈七与雪瓣花，道：“七哥，你说这几日就可救出我爹爹，四叔也已经被圣门之流带走疗伤了，加上天豪那里的大伯与三叔，凭四煞皇合威难道还杀不了莫丧天吗？”
雪瓣花道：“是啊，三教疯狂四煞皇合招，天下无敌，难道他们四人也不行吗？实在不行，还有我们，还有倾城，还有中原三教，难道所有人都不能取胜他们吗？”
闻言，烈七依然摇首，叹息道：“唉，中原苦难，且武林之人，个性独立，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许有胜论，可魔道之人讲究合击与合作，且不论手段，只求结果。中原如一盘散沙，且均是注重个人修养道德之论，与魔道对敌，怎能预料生机啊！”
“唉，七，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望着雪瓣花，望着火舞珠儿，烈七道：“我去看看魔坛之况，既然上天让我守住魔坛万魔，莫丧天若要唤醒他们定会从我这里先下手。魔坛的属性，全天下只有莫丧天与我两人知晓，只希望，时间来得及，老天眷顾，我决定要改变魔坛属性，以错乱莫丧天的打算。你们好生在此修养，我去魔坛。”
烈七转身，白光一闪，来到魔坛。看着滚滚而涌的魔坛，方圆十丈之口径，上面袅袅烟起，下面深不可测，魔坛三十八层，层层万魔。
就在此时，突然间，烈七凛然移动，扑向魔坛。身形下落，魔坛顿时响起万魔号喊，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嘶喊。烈七看着手中抓住的一缕幽魂，提元，上升，烈七身形旋转，出魔坛来。
“嗯？你不是魔坛之魔？为何在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