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阳光照进宽敞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得照射在光滑的实木桌上,留下耀眼的光亮。桌子后的软皮椅上,南风璨单腿翘起,十指交叉,半眯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蓝玉推门进来,看他一眼,放下文件准备出去。
‘等等。’南风璨原本不准备说这句话,他占有悠的事情对蓝玉的打击不言而喻,但他绝不希望这种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尤其影响到两个人的默契。‘我希望她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他解释道。
‘你会爱她,对她好,是吗?’蓝玉艰难得回答,他没有转身,并非不敢,而是不想。在那种情况下走入南风璨生活的悠,怎么可能得到以上所说的待遇?但他能做的也不过如此罢了。
‘蓝玉,你知道这是我的私事。’南风璨不愿意回答,即使如何得爱过悠,从昨天开始,他已经不准备待她好,让她舒服。所以明知道母亲不会轻易放过她,明知道全府的下人都讨厌她,也不作出任何保护的举动。在南风府,她要受的惩罚不过刚刚开始。
‘但是,’蓝玉停了片刻‘她没有错,只是在你和水清浅之间选择了后者而已。’如果是别的男人,可能因此而心软,但错就错在,南风璨是痛恨背叛的,而且,是必然会惩罚背叛者的。
‘决策失误才是最大的错误。’一语双关,究竟是告诫蓝玉还是驳回请求,连南风璨自己也不能分清楚。
但这句话达到了他所希望的结果,蓝玉不再说话,沉默得离开了办公室。同样,他也很难抉择为了悠而和老板翻脸,还是珍惜这份知遇之恩。通常历史上的名士都会选择后者,但经过慎重考虑选择后者的蓝玉,是为了更多的帮助所爱女人。
同样是阳光,南风璨能感受到的,悠却见不到。她在打扫南风府的地下室,总管说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居室,她苦笑着接受了事实。那确实不大像人住的地方,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阴冷的空气和潮湿的味道证明至少有十几年未曾经人,墙角各处堆满的废旧物品挂着大而密的蜘蛛网。
她不得不将蜘蛛网扫光,大量得使用了杀虫剂,除了找出一套看似上世纪的床品和几盏旧灯外,相信继续待下去,能挖掘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只是没有床,而显然他们也没准备给她一张哪怕是旧的。更可恶的是,在作完所有一切之后的晚上,下人非常不友好的告诉她,饭已经吃完,想吃的话只好等明天了。
饥肠辘辘加上仍然冷的要穿毛衣的春天,窝在地下室的悠终于还是流泪了。从小到大,父母从未让她受过这种苦,甚至纵容她火爆的性格,若是此时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真不知道要多伤心。但泪流过,悠还是决定面对现实,能熬得过去的。这样的生活,只要两年,她相信上帝可以原谅她,至于南风璨,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