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兄弟倪墙1
“多谢莫纳特先生出手相救，我们四个才能免于一难！”萧羽向莫纳特弯腰行了个礼，丝毫不因为对方是吸血鬼而露出害怕的神色。
莫纳特收起他骇人的样子，重新变回了高贵绅士，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吸血鬼，怎么一点也不害怕畏惧我！要知道，吸血鬼可是靠吸食人血为生的！”
萧羽偏着脑袋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即使是人类，也有伟大的圣人和卑鄙下作的恶人，恶人行起凶来的时候，比吸血鬼还要狠毒！莫纳特先生虽然是吸血鬼，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莫纳特先生和一般的吸血鬼不一样，反倒更像个伤心人，充满着悲伤怀念！”
莫纳特身躯一震，露出了落寞之色，道：“你若是十几年前对我说这些话，我会立刻哈哈大笑，然后吸干你的血液让你知道自己有多蠢！可是现在，现在……”
希茜是个毫无危机感的单细胞生物，虽然听说过吸血鬼恐怖的传说，但心中一来兴趣，就完全把那些东西抛到脑后，道：“莫纳特先生，你究竟为了什么事这么忧伤？”
“唉——”莫纳特缓步于夜色中，一边走一边道，“好吧，有些事再不说的话，就永远也没有机会说了！你们觉得我有多少岁？”
“顶多三十吧！”希茜撑着脑袋。
“一百七十六年前，我的父亲，把我和我的兄弟一起变成了吸血族人！从那一刻起，我就永远保持着这一副样子，不会衰老，不会死亡！”莫纳特的双眼中突然爆闪起一丝血红的光芒。
这么说，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差不多要有两百岁了！薇薇安大感羡慕，对于一个爱美且本身就很美丽的女人来说，青春常驻那绝对是永恒的梦想！
希茜知道有好玩的故事听了，忙一本正经地端坐，不忘拆了一袋零食可以随时助兴。
“一直以来，我忠实于本能的需求，猎捕着人类，吸食他们的血液，维持自己的生命，也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当时的我，丝毫没有一点忏悔之心，贪婪地寻找更多更强的血液，梦想着超越父亲，成为最强大的吸血族人！十四年前，父亲决定进入休眠，要将家族的势力交给我们两兄弟中的一个，为了争夺权力，我们兄弟俩势如水火，拼得你死我活！”莫纳特捏紧拳头，浑身充满着莫名的愤怒。
“后来呢？”希茜完全进入了状态，随手抓了一把爆米花，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莫纳特的脸色突然转柔，双眼中透露出温柔的眼神，道：“就在我即将胜利的时候，我遇上了琳达，一个美丽、单纯、善良的人类少女！就只是一瞥，我就爱上了她，不顾一切地追求着她！而琳达，即使在知道我是个怪物后，依然一往情深地爱着我！我带着她远走高飞，十几年来隐名埋姓，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永远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如果故事只到这里，那么，这就是一出皆大欢喜、感动世人、跨越种族的伟大爱情剧！可是，莫纳特会这么悲伤欲绝，显然这故事还有巨大的转折，萧羽叹了口气，道：“莫纳特先生，要不要进来坐坐！”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薇薇安一个大白眼。虽然说，承蒙对方援手施救，但基于骨子里对吸血鬼的恐惧，薇薇安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与一个吸血鬼相邻而坐的。好在莫纳特立刻摇了摇头，让她松了口气。
“十几年来，我再也没有喝过人类的血液，在忍受不了饥渴的时候，就猎捕动物，吸食它们的血液！为了琳达，我希望自己能够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怪物！琳达曾经要我将她也变成吸血鬼，陪我一起做受人唾弃的怪物！可是，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把我心爱的女人变成一个怪物！我厌恶这永生不死的身体，我厌恶对鲜血的渴求！我多么地渴望，能够陪着琳达，一起沐浴在阳光下，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渴望，萧羽几人无法体会，但看到莫纳特近乎痴狂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男人会为了这个愿望，奉献出所有的一切。
“对于罪行累累的我，能够与琳达厮守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每一天都是神的恩泽！对于琳达唯一的承诺，我会在她百年之后，迎向阳光，结束我的一生！可是、可是——”莫纳特的眼神中杀气四溢，血红色的双眼恐怖莫名，整个人散发出疯狂的气势，强大的斗气压迫空气，空间中顿时出现忽明忽暗的诡异情景。
“有一天晚上，当我从山间猎捕野兽归来，就看到琳达躺在地上，在她的脖子上，有着两道深深的齿印……我心爱的琳达，被吸血鬼杀了！我跪在地上，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我记起来了，我是一个怪物，一个嗜血的怪物，吸血鬼是不会流泪的！琳达慢慢爬了起来，冲出屋子，我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疯狂地扑向邻居，吸食着他们的血肉！我心爱的琳达，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吃人血肉的僵尸！”
莫纳特仰着脸，露出了悲伤欲绝的神情，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他继续道：“我心爱的琳达，已经永远走了，面前这个吃人的僵尸，不是我的琳达！我亲手杀了她，把她埋在我们小屋后面的花园里，我知道，琳达最喜欢的就是鲜花！失去琳达，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唯一还没有完成的事，就是杀了谋害琳达的凶手，然后在阳光中结束我的生命！”
薇薇安情不自禁地看向伽罗什，心想，若是自己有什么不测，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会不会为自己伤心呢？
“后来，我终于查了出来，这个夺去我一生最爱的仇人，居然是我的兄弟，哈哈哈，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放弃了权力，他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他不杀了我，而要对琳达下手！”莫纳特陷入了疯狂，突然尖啸一声，化成一只蝙蝠，振翼飞向月亮。
萧羽四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默然。伽罗什完全不解儿女情长，只是一转念，就道：“喂，先别为了别人的事情长嘘短叹，那个金属怪还对我们弃而不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会跳出来！”
想到开膛手杰克时，四人都是全身一颤，这个大凶人虽然屡屡失败，但他们几人的好运终究会用光，只要大凶人够耐心，必然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一路默然，直到艳阳东升，四人仍然没有全身一暖的轻松感。继续前进，快接近午夜的时候，伽罗什把马车停在一座巨大的古宅外——他们错过了旅舍，只能借宿一夜。
开门的是个六旬左右的老头，一身漆黑的礼服，颇有上等贵族管家的模样，在知道萧羽四人想来借住一晚后，立刻很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之后就是一个很大的花园，但这花园中种植的却仅仅只有一种植物：仙人掌，让萧羽诸人都觉得非常奇怪。穿过花园进了主宅，老管家安排四人在大厅中长长的餐桌上坐下，随后便有流水似的丰盛晚餐送来，极是奢侈。
等到老管家退到一边后，希茜探起头，神神秘秘地道：“这个老头好像中了迷魂术，被人控制了精神！”
这个马虎大夫虽然有时候让人抓狂，但诊断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萧羽停下手中的刀叉，道：“大医生，这酒菜有问题吗？”
“咕嘟！”希茜咽下一块牛肉，露出回味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茫然道，“为什么这酒菜会有问题？”
“咦，你不是说那老管家被人控制了吗？”萧羽瞪了少女一眼。
被对方的眼神吓得一惊一愣，希茜好半晌才道：“被人控制了精神和酒菜有没有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女人……萧羽有些抓狂了，正好老管家又走了过来，恭声道：“四位贵客，还需要再添些别的菜吗？”
“叮”地一声，伽罗什拔出腰间长剑，抵在老头的脖子上，冷冷地道：“你家的主人呢，快让他出来！”
虽然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但老管家却丝毫没有害怕惊慌的表情，仍然笑意盈盈，道：“四位贵客，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们服务的吗？”
看来这老头确实全无自己的意念，和木偶没什么两样，萧羽皱起了眉毛，向另外三人打了眼色，低声道：“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速走为妙！”
“哟，几位客人到底哪里觉得不满意了，怎么动不动就拔剑呢？”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在萧羽四人抬头相望的目光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郎顺着宽长的楼梯慢慢走了下来。
一头微褐色的长发，碧蓝色的大眼散发出撩人的眼波，美丽的脸蛋异常地性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两片嘴唇好似全无血色似的，在性感之中透着病态的妖异。她的衣着非常地大胆，穿得是民风最开放的英维帝国中也只有妓女才敢穿的露肩露脐的裙子，丰满的胸部曲线隐隐可见；裙子的下摆很短，只堪堪到膝盖之上，雪白的双足上套着高跟水晶鞋。
萧羽大呼过瘾，虽然比她美的女人多得是，但穿着如此大胆暴露，有点羞耻心的女人就绝不肯如此打扮！无关感情，纯粹是肉体吸引，他时不时地打量着对方的****，又看看她两条长腿，拿她与纳兰天月、阿妮娅诸女的身材暗作比较。
“我是此处的女主人，你们可以叫我莎拉！”美艳大胆的女郎莎拉终于来到餐桌边，坐到主人位上，拿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请四位客人不要浪费我一片热诚的待客之心，尽量享用美食！”
萧羽隐隐感到对方有股说不出的邪气，虽然看着很养眼，但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他道：“多谢主人的美意，不过我们急着赶路，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唉——”莎拉露出了无奈可惜的表情，“那你们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她突然露齿一笑，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一对尖长的獠牙突出上层，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吸、吸血鬼！”手中刀叉一松，“叮”地一声落到餐桌上，薇薇安看着对面的风骚女人，露出害怕的表情——天哪，这是什么世界，怎么随时随处都能遇上可怕的怪物！
莎拉抿嘴给了薇薇安一个飞吻，娇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人若是刚吃了美味佳肴，又心满意足时，血液就格外的鲜美！受了惊惧的人，血液也会变味，虽然还是很好喝，却称不上美食！来往这里的旅人，大多数都被灌满了美酒佳肴，然后在睡梦中被吸干了血液！”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回味的表情。
“叮”，伽罗什拔剑出鞘，冷冷地逼视着莎拉，长剑之上充盈着斗气，变得赤红明丽。
“真是个急性子，连话都不肯让人家说完！”莎拉娇滴滴的向伽罗什抛了道媚眼，还顺手抚了下自己丰满的胸脯，吃吃地发出媚笑。
“不要脸的女人！”薇薇安早把伽罗什看成私人物品，哪能容忍别的女人觊觎，不由地柳眉一挑，骂了起来。
“嘿，错啦，是不要脸的吸血女鬼！”萧羽笑嘻嘻地看着一脸醋劲的薇薇安，心中一直替伽罗什大呼不幸！这大小姐凶巴巴的，又独占性十足，和他的老妈很像，谁要娶了这女人，保证别再痴心妄想还能脚踏两只船！只不过伽罗什更木呆，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薇薇安对着这块铁板不知道要踢到什么时候。
对于伽罗什来说，人只分两种：敌人、朋友。既然对方不是朋友，哪管漂亮丑陋，男女老少，就算脱guang了衣服，他也不会皱下眉毛。他平伸右手，微微吸了口气，整个人顿时如同猎豹一般窜飞而出，剑气如虹，直袭莎拉。
“真是个毫不懂怜香惜玉的鲁莽男人！”莎拉轻叹一声，荡人的身体一闪，顿时从原地消失。等到重新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倒吊在了天花板上，双眼血红，利齿厮磨，十指尖锐如刀。
不过，由于她整个人都倒转过来，裙子自然而然下垂，刹时间春guang大泻，不但雪白的大腿纤毫可见，就是丰臀也若隐若现，足以让道德君子看了吐血。萧羽想像着若是纳兰天月这样来色诱自己的话，他非得喷鼻血喷到死为止！
一击落空，伽罗什毫不气馁，长剑一扬，已是合体纵起，继续追击莎拉。
“嘶——”莎拉不再躲避，而是与伽罗什展开正面交锋，以锋锐的指刀对抗伽罗什的利剑。“叮叮叮”的碰撞声中，火花四溅，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走，我们先把魔力马车取来，再和伽罗什一起离开！”萧羽忙拉着两女向外面走，这座诡异的大宅里天知道有多少只吸血鬼，他还能自保，但两个娇滴滴的女人实在是个大麻烦。
“想走吗？”莎拉娇笑传来，整个大庭的门窗在一瞬间完全闭合。数十只蝙蝠黑压压地从顶部的气窗飞落下来，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个上身****的大汉，将萧羽三人围了起来。
“火凤怒斩！”萧羽一出手就是他能够使用的最顶级火系魔法，一只燃烧着怒焰的火凤凰凭空出现，尖啸着向那数十个大汉飞扑而去。
“啊——”烈火燃烧之中，瞬间就有三四个吸血鬼被烧成了灰烬。余下的吸血鬼都是大骇，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没有的废物！”莎拉骂了一声，但她被伽罗什纠缠得正紧，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对付萧羽他们。
“嘭”，正酣斗之际，原本密闭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碎，门口那些吸血鬼逃避不及，余劲波及之下顿时纷纷扑到。
明月掩映之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浑身充斥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气。
“莫纳特先生！”希茜娇呼，还扬了扬手，向对方表达问候。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莫纳特微微有些诧异，大步走了进来，怒喝道，“扎古斯，快给我滚出来！”
萧羽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诸人居然撞进莫纳特的老家了！他那个反目为仇、杀妻的大仇人兄弟，正住在这座古宅内！
“我亲爱的弟弟，十余年不见，干嘛一上来就怒言相向，这多伤兄弟感情！”大厅的楼梯顶部，一个身穿华丽礼服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下来，与莫纳特有六七分相似的长相。他张开双手，笑道：“不给哥哥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扎古斯——”莫纳特所有的愤怒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他暴喝一声，隔空向他的兄弟挥出一拳，强劲的斗气压缩空间，形成了层层诡异波涟，向对方振荡而去。
扎古斯淡淡一笑，平伸左手，五指张开，轻易就将这一拳化解：“亲爱的弟弟，怎么这一拳如此无力！太久没有喝上人血，让你变得这么虚弱吗？”
莫纳特脸色微变，血液是吸血鬼的力量源泉，而人类的鲜血是最好的补益，他十余年来只是偶尔饮食下动物的血液，别说进步，就算要维持力量不衰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消彼长之下，原本就同他差不多的兄弟自然力量要比他强大了！
不过，复仇的怒火完全超过了一切，莫纳特冷冷地逼视着扎古斯，道：“我们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之人身上！我已经把族长的位置让给你了，为什么还不肯罢休！”
“哈哈，亲爱的弟弟，难道你忘了，十几年前的时候，当你打败了我，一脚把我踩在脚底下，用不屑的目光对我说，我只是一个废物的时候，这一切就注定了！”扎古斯高傲的脸上也浮起了怒容，显然十余年前的惨败让他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既然跟你有关系，就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他盯着莫纳特看了一阵，突然大笑起来，道，“当我趴在琳达的身上，吸食她鲜血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得舒畅痛快吗？”
“闭嘴！”莫纳特大吼，身形一闪，向扎古斯狂袭而去。
好整以暇地招架住莫纳特不断地轰击，扎古斯绽开一丝笑容，充满着得意：“亲爱的弟弟，有一个秘密，如果不在你死前告诉你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哈哈哈，你以为琳达是真心真意爱你的吗？笨蛋，她只不过是我用钱收买的贪婪女人，为了钱才和你卿卿我我！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琳达是不是和你的初恋情人很像？”
希茜哼了一声，双手插腰，道：“这个家伙太坏了！”
萧羽心中暗忧，扎古斯分明是要折磨够莫纳特才将他杀死，眼下他们虽然并无危险，但莫纳特一去之后，他们就难说了！他心中虽然念头飞转，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果然，你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放弃了即将到手的族长之位，远走他乡！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这事，就会笑得嘴巴都歪了！”扎古斯挥出一记重拳，将莫纳特轰飞，“怎么样，后悔了吗？”
仗着吸血鬼强横的复原能力，莫纳特爬身起来的时候，所有在轰击中受到的伤已经愈合，他闭目思索，过了一会道：“你错了！也许琳达一开始是为了钱，但她确实爱我，我一点也不后悔为了她放弃的一切！”
“愚蠢！”扎古斯扬指点向莫纳特，“爱情，呸！毫无意义的东西！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你我之间的战斗，注定了你败、我胜！你一直生活在我的指掌间，我让你活，你才能活；我要你死，你只有死路一条！”
“你知道吗，我反倒很高兴你设下的圈套，让我放弃一切，得到心爱的女人，过了十几年幸福的生活！可惜，这是你永远无法体会的快乐！”莫纳特的语调变得越来越森冷，“但是，你不该杀了她！纵使有一万个理由，也阻止不了我为琳达报仇的决心！我的哥哥，即使你强过于我，在血魂大法的爆体之下，又能有生机吗？”
萧羽蓦然想起法默尔曾经使用过血魂大法向阿妮娅发动攻击，那血球翻腾中满是怨魂厉鬼的恐怖景象一直生生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若是将全部的血液尽用来发动，那会是怎么样的凄烈恐惧呢？
“萧羽先生，对不起你们几位了，累得你们也要同归于尽！”莫纳特一边歉然向萧羽说话，一边将五指插入了胸口，大量的鲜血顿时狂喷而出，在莫纳特的胸口形成一只巨形血球。
扎古斯脸色大变，莫纳特的力量虽然大幅下降，但若是拼尽全部力量发动血魂大法，那么其威力仍然足以将整个大宅中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毁灭性的力量充斥着整个大厅，比起法默尔曾经发动过的血魂大法，莫纳特形成的血球要远远来得巨大，几乎占据着三分之一的大厅。数不尽的怨魂在血水中翻腾惨叫，凄厉无比。
薇薇安又怒又骇，大叫道：“喂，快停下来！我们和你无怨无仇，别把我们一起连累了！”
萧羽对这个男人的决心倒是清楚无比，忙大叫一声“伽罗什”，立刻召唤出地狱火魔，张开魔法结界，以对抗这毁灭性的轰击！伽罗什虽然好斗，也知道情势危急，忙纵跃而回，退到地狱火魔的身后严阵以待。
而莎拉更无心恋战，飞落到扎古斯的身边，惶急道：“主人，我们该怎么办？”
“再见了，我的兄弟，一切都结束了！”莫纳特闭上双眼，发动血魂大法的最后一步。
厅中无论是萧羽诸人，还是扎古斯和莎拉，都是全力防御，对抗这以牺牲自我为代价的最强攻击。
……
一片宁静，没有轰鸣的爆炸声，没有强大的冲击力，一切依然是原先的一切。
萧羽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原本巨大的血球居然在慢慢缩小，所有的血液一一流回了莫纳特的体内。而莫纳特的身体则诡异地飘浮在空气中，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掌控着。
“父、父亲大人！”扎古斯猛地跪了下来，向大厅中赫然出现的一个黑衣老者恭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