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今天上班又迟到了。
站在公车上的左晓俏,见到大马路上拥挤的车潮,难掩恶劣的心情,粗鲁地咒骂出口。
她——左晓俏,三岁那年,父母亲双双死于一场车祸后,她便被姑姑收养。直到半年多前,姑姑不幸因病去世,留下她与姑丈两人。
然而,向来不事生产、嗜赌成性的姑丈陈安,顿时失去妻子这个主要经济来源,身边没有多余的钱花用,竟然不怕死地跑去向地下钱庄伸手借赌资。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从原本十万元的债务已累积到一百八十多万元。
这阵子以来,讨债公司不时上门催讨债务,而无力偿还债款的陈安,老早就消失得不见人影,丢下左晓俏这名无辜的侄女,独自一人处理善后。
倒霉至极的左晓俏,每日耗费心力与那些讨债鬼纠缠,精神都快崩溃了,搞得连日来上班不断迟到,还被经理警告再迟到就得回家吃自己。
为了暂时应付那些讨债鬼,她连自己身上仅有的六万元都赔上了。现在穷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百多元的她,哪还有本钱失去在力烜数字当总机小姐的这份工作?
此时,就连老天也太不眷顾她了吧!眼看上班时间都超过三十分钟了,居然还在大塞车,再这样搞下去,她何时才能赶到公司上班?
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唯一能糊口的工作啊!
左晓俏扒过一头褐色短发,开口催促着司机。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一点好吗?
司机睨她一眼,冷冷回道:小姐,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前面那么多车,要我怎么开快一点
左晓俏皱眉,伸手推开后头不断推挤过来的乘客。算了算了,那麻烦你现在放我下车好了。
趁着红灯之际,司机开了车门,左晓俏投了零钱后,迅速冲下车,抄着小路往公司的方向奔去。
跑没几步,她弯腰脱下高跟鞋,提在手上,在柏油路上疾奔起来。
十五分钟过后——
跑得满头大汗的左晓俏,终于来到力烜数字的大门口,她正准备冲入公司时,却被两名等待已久的彪形大汉拦了下来。
喂,死丫头,你到底还不还钱肮恶人甲粗鲁地扯着左晓俏纤细的手臂。
好痛!
混蛋,放手!左手臂传来紧箍的疼痛,左晓俏举起右手中的高跟鞋,往恶人甲头上打去。昨晚你们把我唯一的财产六万元都抢去了,我现在哪还有钱还给你们啊?
真衰!
原本以为先还了六万元,接下来至少能让她安静几天。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些讨债鬼今天竟会跑到公司找她。
你昨天只还了六万,现在还差一百八十万。臭丫头,你最好识相一点,用偷用抢都好,反正你今晚将一百八十万准备好。否则,我们就把你抓去当妓女还债。恶人乙抡起拳头,凶狠地威胁。
左晓俏抬起脚,往恶人乙踹去。该死!我还了六万,应该只剩下一百七十多万才对,怎么又变成一百八十万了?
过了一个晚上,不用算利息唷?恶人甲用力拉扯她的头发。
一个晚上就多出了好几万天杀的,这些恶人究竟是怎么算的?
先放开我,这些事情晚一点再说,我上班已经迟到了!左晓俏摀着泛疼的头皮,气得大吼。她可不想欠债之际,又丢了饭碗。
两名大汉察觉左晓俏高喊的声音,引出了力烜数字内的保全警卫,他们两人互看了一眼,收敛了些气势。
恶人甲放开左晓俏,恶声警告。死丫头,你给老子听清楚,今天晚上把一百八十万准备好,不然老子就把你抓去酒店当妓女!
恢复自由的左晓俏,忙不迭地往公司内的大厅跑去,不忘边朝两名债主怒吼。冤有头,债有主,欠你们钱的人是我姑丈陈安,你们干么不抓他去当牛郎还债,竟然要抓我当妓女?这些关我屁事啊!
臭丫头......恶人甲欲冲上前给她一番教训,却被三、四名警卫给拦了下来。
左晓俏冲到大厅内的总机柜台前,忿忿地将手上的高跟鞋往柜台一放,气得撅高唇儿,不断咆出抱怨。欠了一屁股债居然自己跑了,根本不管侄女的死活,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死混蛋......
十点零三分。坐在柜台后的一名年轻女子,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瞟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左晓俏小姐,你越来越大胆喽,一天比一天晚进公司,你真的是不想混了。
唉,别提了,我已经尽力了,还用跑的来上班,现在都快累死了。左晓俏往女子身旁的椅子坐下,疲累地将下颚顶在桌上。安安,经理来过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
让你逃过一劫,今天公司内部的主管们忙着准备迎接总裁回国,没有多余的时间注意你这名爱偷懒的小总机。安敏儿唇边噙着淡笑,开始整理起一旁的传真资料。
幸好!老天还不至于太残忍。
那你有没有帮我刷卡?
如果没有,岂不是要让你埋怨一辈子了?安敏儿将桌上的职员识别证还给她。
左晓俏松了口气,牢牢抱住安敏儿。安安,我就知道妳最好了。
这阵子她上班老是迟到,只好耍点小手段,将她的识别证丢给安敏儿,请她帮一点小忙喽。
基本上,倘若没被经理当场抓到少了一名总机小姐,她的恶行目前为止还不会曝光啦!
够了,快放开我,我要工作。安敏儿两指轻弹上她光裸白晰的额头。
左晓俏呵呵傻笑,重新趴回桌面,一双大眼瞅着忙碌的安敏儿。总裁怎么会突然决定要来台湾?公司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眼眸在四周溜转了一圈,安敏儿压低嗓子,开始诉说着先前听来的八卦消息
谣传五年前,总裁的父母亲不断逼迫他与某企业的千金结婚,总裁老大受不了,一气之下便跑到日本的分公司去。这些年来,不论台北的总公司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也不见总裁回来,通常都是由他身边的幕僚回来处理。
不过......公司内部也有流传另一种版本,听说总裁会离开台湾多年,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死于一场车祸,总裁受不了这个重大打击,最后决定到日本居住,好远离台湾这个伤心地。
进入力烜数字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左晓俏从未听过这些传言,好奇地拉长耳朵,专心听着老板的八卦话题。
安敏儿眼珠子一转,耸耸肩。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不过,总裁这次会突然决定回总公司坐镇,的确吓坏了某些平时爱偷懒的主管。
那正好,产品处的秃头协理上班不好好上班,老是跑下楼偷吃女职员的豆腐,希望他的恶行能被总裁抓到。左晓俏孩子气地皱皱鼻子。
安敏儿笑瞥了她一眼。你这个老是迟到的笨丫头,才应该要小心一点,别被老板抓到,要不然,你可要滚回家吃自己了。
话题一绕回自己身上,想起姑丈积欠的庞大债务,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左晓俏哀怨地叹口气。我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呢!
既然那群讨债鬼已经撂下狠话,她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她该上哪筹一百八十万呢?
唉,她是不是真的死期将至?
又怎么了?那些流氓又上门讨债了吗?安敏儿停下动作,关心地望着她。
这次,左晓俏烦得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小脸沮丧地埋向桌面。
安敏儿沉吟一会儿,开口道:这样好了,我手头上还有一些钱,你先拿去应应急好了。
不用了。左晓俏满是感激,她知道长她两岁的安敏儿的双亲,在前几年也相继病逝了,安敏儿得凭着自己的力量,养活三名年纪尚小的弟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到安敏儿。
况且,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不是普通人帮得来的。
那你怎么办?你姑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安敏儿担忧地问道。
左晓俏翻翻白眼。就算他出现了,还不是只会伸手要钱。他只要别再出现,别再给我捅楼子,我就该谢天谢地了。真不晓得姑姑在世时,怎会如此纵容这种只会惹是生非的丈夫。
你还真看得开啊!一道充满嘲讽的女声蓦然响起。
不看开还能怎么办?左晓俏懒洋洋地抬头望向柜台前方,被乍然出现的中年女子给惊吓到。喝!林......林经理
林玉惠瞥了正在整理信件的安敏儿一眼,再望向闲闲无事的左晓俏。左小姐,你倒挺清闲的嘛!到公司上班,只要趴着聊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可以解释的......左晓俏嗫嚅说道。
唉,不是说主管们没空理会她这小人物吗?怎么行政部经理还会突然跑来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除了迟到、摸鱼,还会干什么?林玉惠怒吼。
左晓俏站起身,低垂着头,偷觑了满脸同情的安敏儿一眼,认命地听着主管的训骂。
此时,一群公司内部的高阶主管,簇拥着一名身材魁梧的陌生男子走入大厅,往总机柜台旁的电梯方向趋近。
左晓俏偷偷瞄向那身着一袭尊贵黑色西装的陌生男子
一头纯黑发丝服贴地梳在脑后,几绺发丝不听话地垂散在前额,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着威严的五官,尤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酷寒意,让人瞧了不由得心生畏惧......
左晓俏小姐,你究竟要发呆到何时才愿意工作?林玉惠拿起活页夹往桌面用力一拍,唤回左晓俏的注意力。
是是是,我马上把这些传真信件送到各部门去。左晓俏从安敏儿手中拿过一叠传真资料,迅速往电梯跑去。
左晓俏小姐,请你把你的高跟鞋穿回去!这会儿,林玉惠的吼叫声拉高了好几分贝。
噢,真是丢脸!林经理非得那么大声吗?
左晓俏踅回,从柜台上拎起被她遗忘许久的高跟鞋。
察觉到大厅内的众人皆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左晓俏难堪得只想快点消失,瞄见一旁的电梯门正巧开启,低着头就猛朝电梯方向冲去。
叩!
粉额猛地冲撞上一堵男人的胸膛。
呜......她摀着痛处,抬起头,发现他就是方才那个黑西装男子,她瞪他一眼,下意识地飙出怨言。呿,你是铜墙铁壁啊,胸膛硬得要死......
距离拉近,让左晓俏更加瞧清了他的五官长相
嵌于浓密黑眉下的黝亮鹰眸、挺直的希腊鼻、厚薄适中的完美唇瓣......这男人的五官,仿佛就像是艺术大师精心雕凿出的完美作品。
纵使,他浑身散发出的冷肃之气,足以惊慑人心,但不可否认的,那也替他增添了另种神秘的魅力......
商介烜望着她那张秀气容颜,心倏地一紧,深邃黑眸流露出莫名的惊喜。
搞什么鬼,冒冒失失的,自己先撞到人,还不赶紧道歉!站在一旁的总经理出声斥骂着左晓俏。
林玉惠瞧见这边僵沉的景况,急速奔了过来,朝左晓俏低吼。左晓俏,你还不快点跟总裁道歉!
总裁
左晓俏瞬瞬长睫,眼眸渐渐蒙上惊惧。
撞到大老板,甚至出言责怪他的胸膛像铁壁般硬得要死,她这下完了啦......
对不起、对不起,总裁大人,我有没有撞伤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哭丧着脸,直觉地举起提着高跟鞋的那只手,往他胸前揉去,鞋底的灰尘也跟着沾染上昂贵的黑色西装。你不要紧吧?
左晓俏!林玉惠见到她拿着高跟鞋在总裁身上磨来磨去,险些气昏,再度怒咆出声。
如雷般的吼声冲入耳膜,左晓俏吓得抽回手,退开了几步,频频点头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
天天被高利贷追着跑,现在还得罪了大老板,唉,她可真倒霉啊......
我没事,你别那么紧张。商介烜沉安抚着,瞅见她那张挤皱成一团的忧郁小脸,他唇角隐约扬起。
瞧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左晓俏顿时松了口气,庆幸地直喃:那就好、那就好。
没事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工作!林玉惠瞪着左晓俏,开口催促。
是是是。抓紧手中的高跟鞋与传真资料,左晓俏飞快冲进电梯,离开气氛难堪的现常
几名干部踏入主管专用电梯后,发现商介烜仍伫立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另一座已关上的电梯门,总经理疑惑地开口:总裁,有什么问题吗?
商介烜抽回视线,敛去眸中的复杂情绪。没事。
大步跨入电梯后,商介烜大掌悄悄滑至胸前,感觉自己的心脏正慌乱跳动着......
十几分钟过后,将所有的资料发送完毕,正在等待电梯下来的左晓俏,无聊地用鞋尖踹着墙壁。
这时,一名身形微胖的男子,气喘吁吁地从廊上的另一端向她跑来。左小姐,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这个是研发新字型软件的相关报告,麻烦你拿到十五楼的会议室,交给李经理。
他将一叠文件递给左晓俏,急忙催促着她。记得赶紧拿上去,各位主管们全等着这些资料开会。
好!电梯门开了,左晓俏走进,直接按了十五楼的按键。
没一会儿,到了十五楼后,在会议室门口附近没见到助理小姐,左晓俏直接在会议室的铜门上轻敲。
听见里头的响应声,她开了门,走进偌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的十几名高级干部各自坐在位子上,有些人相互低声聊着天,有些人忙着翻阅桌上的文件报告,而首席的位子上还是空的,看来会议还没有开始进行。
李经理,这是你要的资料。左晓俏走到一名中年男人身旁,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
喔,谢谢。男人点了头,道谢。
对了,晓俏,这里的咖啡快没了,麻烦你去茶水间帮忙再煮两壶咖啡过来。忙着整理文件的秘书小姐吩咐着。
喔。左晓俏应了声,转身走出会议室,往茶水间迈去。
一走进茶水间,左晓俏直接走到前方的流理台前,在上方的柜子中翻找着,并无留意到室内的一隅,尚有其它人的存在。
坐在沙发上灌着啤酒的商介烜,发现方才撞入他怀中的那名女孩走了进来,心中再度漾起波动,他站起身,踏着无声的步伐移至她身后。
左晓俏找出了一包咖啡豆,开启封口,瞧见了上头的标价,忍不住低声惊叫。哇!小小一包蓝山咖啡豆要四千多元有钱人可真是浪费,四千元,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转过身来。
左晓俏被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跳,匆忙旋过身,额头正巧撞上商介烜坚毅的下颚,手中的包装袋不慎掉落地面,顶级的咖啡豆全滚了出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咖啡香。
糟了!
左晓俏摀着额,低头瞪着满地的咖啡豆,然后缓缓抬头瞪着乍然出现的他,原本的怒容瞬间呆怔住了。呃......总裁?
你叫什么名字?商介烜瞅着镶在她心形脸儿上的那双淡褐色瞳眸,墨眉淡淡拧了起来。
左晓俏。察觉两人距离过分靠近,左晓俏往后退开,直到抵上流理台边缘。思及自己先前无礼撞上他的事情,她赶紧咧开讨好的笑脸。总裁,喝咖啡吗?
好。他随意应了声,挪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回,从她身上散出的爽身粉香味,漫入他鼻内,缠绕着他心扉。你几岁了?
这男人讲话非得如此靠近吗?
心中虽有不满,但碍于他的身分,左晓俏也只能摆上虚伪的敷衍笑容。二十一。
心,猛然被那灿烂笑脸所勾动,商介烜冲动地举起手,抚上她娇嫩的脸儿,沿着灵灿眼眸、挺秀俏鼻一路滑下,手指最后停在她略薄的嫣唇上轻轻摩挲,不断探研的眼眸闪着熠熠灼光。
二十一?怎么看起来还像是个高中生?
危险!
脑中瞬时劈入警讯,左晓俏伸手推推他的肩头,嘴角的笑微微抽动着。总裁,不是要喝咖啡吗?
嗯。商介烜颔首,抽回了手。
逮住机会,左晓俏赶紧往旁跳开,却不慎踩上咖啡豆的包装袋,鞋底一滑,身子稍微倾斜,自动地倒入他怀中。
一双铁臂迅速捞住她的纤腰,稳住娇躯。这么热情?他挑起眉,唇边噙着淡笑。
两人亲密贴近,陌生的男性气息充漫鼻、肺,左晓俏脸儿一红,赶紧推开他。抱歉、抱歉......
她抬起头,视线无意间撞入他那双过分炽热的湛黑眼瞳中,剎那间,一颗心恍若被什么击中了,漾起陌生的涟漪......
心慌意乱之际,乍然想起洒了满地的咖啡豆,她赶紧蹲下身,捞过包装袋,专心捡拾着地上的咖啡豆,以避开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他跟着蹲在她身前,静静地凝视着她。
请让一让。没有勇气回视他那双黑眸,左晓俏低着头,死命瞪着他的黑亮皮鞋。
商介烜站起身,稍挪位置,沉吟一会儿后,掀唇问道:妳......有男友了吗?
没。左晓俏将散覆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勾至耳后,再继续捡拾的动作。
商介烜听见她的回答,冷峻面容泛起愉悦神色,眸中燃着诡谲幽光,静默几秒后才再度开口。你进入﹃力烜数字﹄多久了?
没多久,一个多月而已。
他手盘着胸,继续攀谈着。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左晓俏蹙眉,怪异地瞅他一眼。只剩下姑丈一个亲人了。
等等。终于捡完地上的咖啡豆,她站起身,打断他欲出口的话语。总裁,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
......他那过分严肃的神情,让左晓俏一颗心蓦地抖颤,视线开始左飘右移,不敢回视他那道炙热的眸光。
商介烜挪前一步,轻柔的吐息轻拂上她粉颜,让她浑身泛过一阵战栗。妳......相信一见钟情吗?
她轻扭秀眉,仍是无语。
一见钟情?
从小到大,她从未幻想过爱情小说中的浪漫戏码,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辈子,她只要能餐餐求得温饱,身边没有一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姑丈,她就该偷笑了,哪还会期望梦幻般的爱情,能有降临她身上的一天......
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当你撞入我怀中时,我便开始相信了......沉哑的嗓音夹带了一丝温柔,他探出指,轻轻滑抚着她晕红的面颊。
温热的触抚,仿佛带了电流,让左晓俏一震,好不容易捡拾好的咖啡豆,再度从手中掉落,恣撒一地。
此刻再也没有心思理会咖啡豆,她迅速挥开他的撩拨。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人类的情感很微妙,只要出现一种对了的感觉,触动到心里的那条弦,即使只有一秒钟,也能清楚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这辈子最想追寻的那个人。他眸里盛满了情意,伸手定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的视线交会。
而我知道......妳就是我所想要的那个人!语毕,商介烜微微倾身,唇瓣贴上她的额心。
轰!
左晓俏被他突来的逾矩举动,吓得瞠大眼,仓皇地推开他,慌得直结巴。等、等一下,总裁,你、你一定搞错了......
她这种穷酸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让他这种有钱公子哥才见一次面,就说喜欢上她了?
是不是老天闲着无聊,作弄着她玩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搞错商介烜微微不满地瞪着她。
不、不......总裁,我倒杯冰水给你,我想你该冷静一下......她举步欲往一旁的小冰箱迈去,却被他伸手拦祝
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他扣住她手腕,不许她躲开。当年,我就是因为﹃迟疑﹄,才会让自己喜欢上的女人溜走,如今既然确定了对你的感觉,我就不可能再让自己错过了。
长那么大,左晓俏从未遇到这种大胆的告白场面,顿时整个人不知所措。感觉?那应该是你的错觉......
怪了怪了,眼前这男人眼睛又没瞎,怎么会看上她?还是这男人的脑子出了问题?
是不是错觉,我们可以证明看看。
证明?
我们交往!商介烜的黑眸中焚燃着炯亮异彩。他冷寂多年的心,因她的出现,而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温暖,他不想多加思量什么,他只想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
交往?咳咳!她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老天!这个男人真是疯子,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他就打算与她交往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交往。商介烜专制独裁地决定一切。
她眼儿瞪大,惊叫:我又没有答应!
商介烜的铁臂一把揽住她的纤腰,黑眸眯起,不悦的俊容逐渐逼近她。该如何做,你才愿意答应?
她的脑袋拼命往后仰,拒绝与他接近。这怎么可能我们才见一次面,我又不认识你,对你根本没有感觉......
没错!
她承认眼前这男人是会扰得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般慌乱,但,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一个如此英俊的男人用深情目光紧凝过,绝对不是她对他这个陌生的男人有所爱恋的关系啊......
感觉?商介烜剑眉紧蹙,思忖片刻,他唇角微扬,瞅着她那张绯红的脸蛋,下一瞬间,突然俯下头,动作十分轻柔地吮吻着她的樱唇。
左晓俏全身倏地僵硬起来,美眸睁得大大的,写满了惊诧与羞赧,感觉他在她的唇瓣上嚙咬,传来了阵阵酥麻。
你......你......她欲张嘴说话,粉舌却被他故意咬了下,随后,他佞舌驱入檀口内,掀起缠绵热吻。
许久过后,他停止了亲吻,稍微松开箍制的力道。
左晓俏使劲推开他,初次接吻的她,无法习惯那种过分亲密、温湿绵软的接触,脸色猝地刷白,紧摀着唇,他先前啜饮的浓浓啤酒味仍在她香唇内缭绕不散。
有你想要的感觉了吗?瞧见她全身不停发抖,一手抱着胃,一手摀着唇,商介烜的笑容徐缓敛去。你怎么了?
妈呀,真够恶心的......左晓俏放下手,感觉胃内一阵翻腾,再度伸手掩着嘴。
清楚听见她说的话,商介烜脸上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恶心......我想吐......忆起他的舌与她的舌亲密碰触的感觉,左晓俏转过身,当真就往流理台上的水槽吐了起来。
商介烜瞧见她并非伪装,而是真实感到恶心的反应,脸上渲染铁青色泽,紧攥着双拳。
他一向的自信,首次遭受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