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几分钟功夫,穿好衣服的两个人已经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老大在这等着他俩可不敢磨磨蹭蹭,苏门罗依然是那身拙劣的气质,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很难让人看得出他就是华南苏家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呼兰眼中的不屑早就收去了几分,即便是在看向华子的时候,也没了那种浓重的鄙视,有了苏门罗前车之鉴,他有理由相信,这个穿着糟蹋到一定境界的家伙,其四肢头脑肯定不成正比。
华子是典型的排骨男,浑身别说是肌肉了,就连普通的肉块都没有多少,他这种体格,今生肯定是与武林高手无缘了,不过他脑袋里的鬼点子,兴许能让众多高手头疼。这就是他的长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项,充分发挥,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这一点上,体重连独孤东郡都比不上的华子,是典型。
“辉哥,今天我们去哪?”苏门罗倒了一杯水,牙都没时间刷了,直接喝了一口,腮帮子鼓动了一番,算是对那一排牙齿和口腔的照顾了。
江迪辉微微一笑:“天津,朱家。”
苏门罗点头,他已经知道今天的目的。
呼兰并未表现出不快,只不过面色严肃了一些,他沉吟着说道:“虽然是跟你,但有一件事情我不能做,这关系到我的原则。”
“我知道,是宁中彩是不是?方向,我手上有武力值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个。”江迪辉笑了笑道。
呼兰这么说倒是让他稍稍放心了,假如这家伙刚收了宁中彩的钱马上就匕首相向,那太不现实了,只能说明这家伙是丧心病狂。
呼兰投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事实上江迪辉不知道,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并不是意味着离去,当时他已经决定了跟随江迪辉,只不过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之所以没有挑明,一是想看看这位南方黑道魁首的反应和城府,二是他不确定,离开了之后是不是能够活着回来。
一个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可能脑袋挂在头上,是不安稳的,随时随地就有可能交代。呼兰从不做出无意义的承诺,因为他的每一个承诺,都意味着一定要做到。
那一晚,这个在白宝山死后被称为国内第一悍匪的男人订了机票直达乌海机场,从乌海把一个年仅17岁的失明小女孩接到京城安顿好,而历经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的匕首上,又多了两条生命。
因为那两个照顾小女孩的中年夫妇,在他走后把钱独吞,把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女孩丢在清凉的蒙古包里,独自颤抖。
悍匪呼兰的刀下,从不留忘恩负义的牲口。
没人知道这个名动国内的悍匪为什么在十年前选择归隐,为什么十年后又打算做完最后一票准备移居,除了那个七岁起就和他相依为命的失明少女。
她和呼兰一样,没有名,只有一个称呼,婉儿。
至于今早试探江迪辉,是因为呼兰不敢肯定这个男人有没有容天下的胸襟,古往今来,夺天下的枭雄数不胜数,但夺天下之后可以容天下的,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