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彩所留下来的东西斑驳庞杂,摆在台面上的远不如上不了台面的庞大,除了代表性的天津饮食会所的翘楚二十四桥明月夜和夜场之王浪情轩之外,还有不少数洗钱的场子,只是无论如何,这些场子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宁中彩在的时候中规中矩,他离开后那些跳梁小丑立马跳了出来。
江迪辉没记得一揽江山,反而收服一个打压一个,玩了一手漂亮的棒子甜枣,这无异于给整个宁中彩打下的江山世界中投入一颗巨大的石子,爆裂开来。
一些个等着看笑话的或者坐山观虎斗的,终于坐不住了,还是走动走西,打听这个手腕娴熟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该抱着怎么样的态度,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天津实则浮躁极了,熙熙攘攘,就差没把诺大个渤海都给掀起来了。
不少数人嗅到了危险,慌了神,这才四处奔波联合起来,办了这场宴会,想把那大人物请来,看看庐山真面目。真要是有三头六臂虎目圆睁,那他们乐的换一个主子。主子换了而已,饭碗又不会丢,其实没什么。可真要是个弱不禁风的怂货,他们不介意另拥明主,来个揭竿而起。
所以,名义上不是鸿门宴,实际上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老康,听说龙源最近生意不太好啊,许多有名望的人都有点避讳这地方了。”天津市某家俱乐部顶楼,沙发上坐着一个带黑框眼镜的中年人,一脸阴沉道。
这是一个只看表面干净到让人生不出厌恶感的男人,不过他脸上一抹阴沉却与那张白净的脸颇为不符,这样一个家伙放在古代,很容易让人认作为秀才。
蛇无头不行,那群墙头草通过选举的方式整出来两个代表,一个就是坐在沙发上这位中年人,另一个就是他对面口中的老康,这两个人皆是宁中彩时期的□□级人物。
被叫做老康的肥壮中年人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中年谢顶,一脸烦躁:“老陈你就别打击我了,你那东方之珠还不是一样,现在周胖子走了,浪情轩生意越做越好,可惜了这棵摇钱树啊。指不定下一个下手对象就是你。”
这个人的肥壮并不是那种结结实实的壮,而是虚胖,脸上两团肥肉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跟前者相反,如果以貌取人,他无疑是令人作呕的类型。
被叫做老陈的中年人嗤笑一声,黑边眼睛下的一双眼睛闪过一抹锋芒,淡淡道:“钱不是万能的。周义之所以被枪打出头鸟了,就是因为浪情轩的生意太过于红火,所以说赚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人家做嫁妆?”
肥壮男人脸色一黯,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和老周跟宁爷打天下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还有今天的下场,一个看不出身份背景的年轻人,哪来这么大魄力,把宁爷逼走了还不算,在天津扎根的周家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