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谨微微一笑,却不点破,只是说道:“你们江家,为了保住这座宅院,不知道废了多少周折。”
江玉楼不否认不承认,笑道:“隔壁也有一棵这样的古树,虽然比这棵年龄上小很多,不过也算有些年月了。可惜,庭院却在前几天易主了,不得不说这算是一点小小遗憾。”
“易主,可以再易,有些事情,是人力可以办到的。”南宫墨谨轻声道。
江玉楼摇头:“谈何容易。”
“费费脑筋罢了。”南宫墨谨指了指自己三千青丝的头部。
江玉楼苦笑道:“你的脑筋再转,难不成别人的就不转了?”
“快慢而已。”
南宫墨谨还是不以为意道。
江玉楼轻轻摇头。
他转头看向慕容秋水,微笑道:“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慕容秋水有些茫然,她有点不明白两个人话中的玄机。
跟这个男人处了这么久,她大体上了解这个男人说话的习惯,他说话向来都是含蓄的,不是熟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我喜欢该不知道时就不知道的女人。”江玉楼哈哈大笑。
南宫墨谨却悄悄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有些个女人,聪明的过了头,注定是要一声悲凉的。
江玉楼终于肯点破玄机,他一脸神采,道:“人生如棋,不拘泥于局部厮杀,有纵观全局的视野,才是手谈高手,墨谨,你知道为什么三年后的他棋力为什么远胜于你么?”
南宫墨谨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女人。”
顿了顿,她有补充了一句:“想做小女人的女人。”
“哈哈哈。”
这一次江玉楼又是张狂大笑。
他笑道:“孔夫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错。”
两个人纷纷白了他一眼。
只不过意味不同。
南宫墨谨忽然问道:“你是想主动出击了么?”
江玉楼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老一辈的人走出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路子,不利用一下怎么能行,这向来被兵法中奉为神明。”
“可兵法有云,不可冒进。”南宫墨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所以说你是女人。”
江玉楼淡淡一笑:“理论是要和实际相结合的,这其中还要考虑道天时、地利、人和,孙子兵法中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是说要了解你的敌人。”
南宫墨谨点头,又摇头,笑道:“我不说话。”
“你可以说。”江玉楼盯着她道。
南宫墨谨沉默半晌。
她终于道:“你落了下乘。”
江玉楼愣了一下,第三次张狂大笑。
慕容秋水坐在那里,听着两人打机锋,立面的玄机她虽然不清楚,但大体上他们是在说什么,她却能听出一个大概,她不悲不喜,俨然一副让南宫墨谨都啧啧称奇的风范。
茶凉。
江玉楼没再点评南宫墨谨那句‘你落了下乘’,他坐在那里,愣愣的发着呆,对于这个京城□□的领袖来说,发呆占据了他每天十分之一的时间,但没人会认为这发呆是在虚度光阴。
他其实被南宫墨谨那句话给动摇了。
“下乘么?”
他喃喃道,“会见分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