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小子寂寞呗。”
祥子一脸感动神情:“狗子哥,你好疼我。”
“草!”
狗子哥受不了了,一脚踹过去:“少跟我来这一套。”
顿了顿,他又道:“吃饭了没?”
“还没,出去喝一杯?”
狗子哥点点头,骂骂咧咧道:“****的,哥刚刚在车站吃了一碗拉面,竟然没他妈吃跑,量太小了,竟然连娘们儿的大姨妈都比不上,以后再也不去车站吃饭了。”
祥子无语。
“要不要叫上那些现在闲着的兄弟?”他又问道。
“不用了。”
狗子哥面色严肃:“人太多容易打草惊蛇,毕竟现在是在黎胖子的地盘,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现在我不方便现身。”
祥子点点头,两人就近原则来到附近一家餐馆,要了一打啤酒,几个小菜,就开始光着膀子大喝,他们这种交情根本不用过多言语,无言举杯碰杯就是一口干净,舒坦。
其实这种一顿饭撑死了一两百的小餐馆对他们来说算是掉价了,尤其是狗子哥,他现在的身价根本不是可以拿数字就可以形容的,但他还是喜欢这种大鱼大肉的地方,一个原因是因为那种乱哄哄的氛围,更多的是因为他忘不了发迹之前那些□□的青葱岁月。
这是一个一股子莽撞江湖气息的怀旧男人。
他跟徐百超,在性格上和习惯上,南辕北辙。
“狗子哥,这两年在哪边混呢?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是这个落魄样?我可是听说你在长江中下游以西一带混的风生水起啊。”顿足饭饱,两人各点上一根烟,祥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真名叫苟坊晓的男人如今不用故作沧桑,吸起烟来也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他呵呵一笑:“人这一辈子嘛,就是奋斗在奋斗,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人生无非坐着躺着奔跑着,跑到累死也不躺在□□来的舒坦。这两年我从四川到陕西,再从陕西到甘肃,一路走了个遍,等到幡然醒悟了,才发现已经闯了大半个华夏却依然没有媳妇,于是我再从甘肃回到四川,再那里扎根,最近都在调教一个遇到不久的辣妹子,就快功成名就了。”
“牛!”
祥子伸出一个大拇指笑呵呵道。
苟坊晓一笑了之,吸着烟,吞云吐雾。
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其实只有独自闯荡的他自己才知道,这三年是如何的辛酸。祥子在云南这边起码还有百来个狼堂兄弟陪着,可他苟坊晓在打下四川之后,是只身去陕西的,一个人光着膀子打天下,舍得一身剐敢把陕西头把交椅的王爷拉下马,那一段时间陕西甚至流行一个骇人听闻的传说,就是一个外来人仅凭一把刀就把陕西头号袍哥给斩于刀下。再后来到甘肃,他依然是只身一人。这三年里的前两年,他一直在奔跑着,不嫌累。原因就在于那个把他带出来的男人曾经说过,一个男人,要想身上有点沧桑味道,不经历点东西,是沉淀不出来的。
于是他拼命的去沉淀,三年了,谁最辛酸?肯定不是如今在中海高高在上的雨堂堂主刘海,也不是在杭州一劳永逸的风堂堂主孔雀,更不是在靠着雷堂主力和电堂主力打下江西和湖南就当山大王的庄乾鹏和丁涛,而是他狼堂留守杭州后一直单独奔跑从未停过的苟坊晓。
有些个男人,肯拿三年宝贵的光阴换一个沧桑的眼神,是因为他一直在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