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双晟随后说了让小郡主回归家族的大体细节,基本上是依然由独孤沐颜做董事,而小郡主过来做助理,先熟悉环境。这个助理的期限是三年。郡城集团可以不并入独孤家族下,是因为集团是由江迪辉拿回来的,江迪辉代替小郡主答应。郡城集团的全部事物,他打算交给徐百超和林小麦两个人打理。
饭局到最后,凤双晟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白惜香留下来住几天,江迪辉欣然应允。有个心思玲珑的老婆在这里牵线搭桥,岂不快哉。这一份情,时间越长,也就越浓厚。
回到别墅的第二天,江迪辉就代表独孤家族试图和纳兰家族接触,情况出乎意料,纳兰家族答应的很干脆,至此,京城这场商界的神魔大战暂时告一段落。
而这一场大战中,站在整个棋盘两端的江迪辉和江玉楼,前者一赢万利,后者输的一败涂地。
在江玉楼的别致宅院里,这位昔日的□□领袖早已经不复往日光彩,他坐在大院下,一手持白子一手持黑子,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大厅门口站着一个体态玲珑但一连病态美的女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一辆白色挂杭州牌照车子停在大院门口,从中走下一个绝色无双的女人,一张冰冷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身低调装束,她踏着高跟鞋缓缓走了过来。
江玉楼下棋的手微微一顿:“来了。”
女人没有说话。
“先等一下,等我下完这局棋再说。”江玉楼接着道,头也不抬。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时间仿佛静止,因为江玉楼再也不曾落子,棋盘呈现一个难以落子的场面,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似乎不一样一脸冰霜的女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放在石桌上一张支票,冷冷道:“这个数字,足够偿还你的人情。我妈让我告诉你,从此慕容家族和京城江玉楼恩断义绝。第一,她不会背信弃义的攻击腾飞集团;第二,她不会拿一整个慕容家族去陪你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赌局。江玉楼,你死心吧。”
女人说完,踏着高跟鞋返身回到车上,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江玉楼一双手始终停在那里,仿佛地老天荒一般,手边的一张支票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张支票上的零几乎能耀花每个人的眼睛,绝非几千万几亿那么简单。
一阵风吹过,支票飘飘扬扬飞了起来,落入大厅门口那个女人的手中。
她冷笑一声:“五十亿。”
江玉楼终于落子,是一步近乎自杀的棋。
走进的病态女人看向棋盘,略微失望:“这不是我认识的江玉楼。”
然而,下一刻喜欢持白字的江玉楼又放一白子,虽然是以退为进,但棋盘顿时起死回生,女人眼睛一脸,一脸病态光彩的看向江玉楼:“好棋。”
“坐。”
江玉楼伸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
“慕容家族怎么会突然退出的?我想不通。”女人皱眉道。
“想不通就不用想。只不过损失了一枚棋子罢了。”江玉楼淡淡道。
“可是,这是棋盘上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对我来说,棋子就是棋子,没有重要不重要之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需要,我都可以舍弃。”江玉楼心不在焉道。
女人那张病态的脸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眼睛一亮:“我想,我应该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江玉楼没有说话。
“尽管我知道,我也是你的棋子。不过我和他们不同,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
女人随手捻起一枚黑子放下去,有画龙点睛之作为,不过对面的江玉楼却轻轻摇头。
他放下一枚白子,步步退让。
女人下棋愈发凌厉,白子摇摇欲坠,险象环生,却迟迟不倒,终于,在收官阶段,江玉楼一手神来之笔,竟然令整盘倾覆。
屠大龙!
“墨谨,依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江玉楼终于肯从棋盘中拔身出来,抬起头道。
病态女人,自然是南宫墨谨。
她一脸杀气,道:“杀!”
“杀谁?”江玉楼嘴角玩味。
“凤双晟,独孤沐颜。”
“好主意。”江玉楼大笑。
“整个独孤家族,无非是凤双晟一个人在支撑,她死了,独孤家族就倒塌了一半,而独孤沐颜死了,家族股份就落入了独孤天道父子手里。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南宫墨谨轻笑道。
江玉楼一枚一枚捻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入精美玉质棋瓮,速度很慢,缓缓道:“依你看,怎么个杀法?”
“借刀杀人!”
南宫墨谨眼神中的杀伐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妖媚,根本不像是一个每天在药罐子里泡的女人。
“好主意!”
江玉楼只是大笑,却并不做最终决定。
“不过只有独孤天道父子,难成气候。”南宫墨谨话锋一转道,“该是你身后那人出马的时候了。”
“嗯?”
江玉楼颇感有趣道:“这个你也知道?”
“瞒不过我。”
南宫墨谨微微一笑,说不上自豪,但此时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不过只要江迪辉还在京城,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所以,要想个办法把他支开。当然,还有他身边的伊藤静。”
江玉楼终于将所以的棋子收拾干净,他抬起那张白的令女人嫉妒的手,指尖轻轻勾起南宫墨谨柔滑的下巴,勾起嘴角,轻声道:“有你这样的女人做我军师,真不知道是江迪辉的幸运呢,还是他的不幸?”
南宫墨谨脸蛋浮起一片红晕。
再强大的女人,面对心爱的男子,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女人味。
“明天我也该动身前往一趟洛杉矶了,见一见传说中这个世界位面的王者。”江玉楼淡淡道。
南宫墨谨愕然:“是那个国际神榜上排行第二的人?”
江玉楼摇摇头。
正当南宫墨谨感到失望的时候,他忽然诡异一笑:“现在,已经是第一了。”
南宫墨谨恍然。
普天之下,当得起天下第一的,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