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现实
学生会长办公室外
月儿缓缓踏上走廊，朝着学生会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窃窃的私语开始传入她耳中，她开始有点后悔练就如此之棒的听力了……
“咦？这是二年级的沈月儿嘛，这几天她来找会长的次数的频繁哪。”
“据说是今年校庆增加的舞会是由她负责策划的。”
“这种事也是听说嘛，我还听说这还是会长亲自指派的呢。”
“真的吗？她和会长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可难说哦，谁叫人家长得漂亮。”
“就她也算漂亮吗？那我们的级花和校花呢？”
酸溜溜的人身攻击已经开始了……
“我最最崇拜的封浅日会长啊！可真不希望他被别人追走……”
女生中顿时哀怨声四起……
月儿低眉敛眼，第N次轻皱眉头，脸色不变地向前走，假装没听见任何风言风语。
站到学生会长办公室门外，挣扎半晌，还是伸手敲了敲门，听到门内低沉优雅的答覆声后推门而入。
“会长。”淡淡的问候，她已经没心思再跟封浅日假客气。
他要求每天讨论结束后就来找他，说得好听是每日汇报舞会的准备情况，说难听的他根本就是在借机骚扰！
是，他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可她就是觉得被人调戏了一般，却又碍于他那一派轻松和善的模样而无法发作。
封浅日打量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兴味。
她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样，平日的她是极少会穿裙装的，而今天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上衣，下身搭配的是一件格子的及膝百褶裙，衬出她姣好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到脑后，整个人显得清爽大方。
自楼上看到她们姐妹在楼下的喷水池边暂别的时候，他瞧见她们姐妹终于穿了一回不一样的衣服，梳了不一样的发型，这样很好，一眼便能认出她。
至于向来不穿裙装的月儿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回裙子，始作蛹者就是面前这个家伙——
他说要先习惯一下！
原本遇到学校的舞会之类的场合她们姐妹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的，可这一次，封浅日不仅设计她亲自参与舞会的策划，还竟然要求策划人必须盛装出席舞会！
美其名曰亲自体验，在见她从来都不曾穿过休闲装以外的衣服之后，他竟然以要先熟悉一下穿裙子的感觉为名要她试着换下衣着的风格，更气愤的是她竟然又被他的三言两语激得答应了下来……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星儿还大大地疑惑了一番，就连妈妈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以想试试其他风格来搪塞过去，但还是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她凭什么因为封浅日而弄得自己七上八下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还是穿着这一身让她感觉超不自在的衣裙出门了。
她和星儿在学校的确是很少穿裙装，因为担心遇到突发事件爸爸需要她们姐妹的时候穿裙子会不太方便，所以她们的衣着向来以轻便的休闲装为主，只有少数裙装是妈妈买来想过过当妈妈的瘾来替她们打扮的，她们只有在节假日却爷爷那里的时候为了表现得像个乖巧的小女孩才有可能用得到。
“怎么，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他挑眉，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没有。”她摇头，“我只是觉得，会长经常这样找我过来，会无端扰了会长的名声而已。”
她在说反话，已被学院内某些知情人士传开绯闻，这种情况下明明就是女孩子比较吃亏，她却在这里又给他设下一套。
“哦——”他故意拉长声调，“会吗？”
当！然！会！她真想在他耳边大吼，却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不想在他面前失控，她讨厌这种感觉。
他只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不在乎。”不愠不火的语气，配上一副俊美冷峻的面孔，他的笑容让她有种想冲上去撕掉他的脸的冲动。
可是我在乎！月儿在心底吼着。
他哪来那么多的镇定？又为什么独独爱逗弄着她玩？再继续这样和他相处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他玩得疯掉的！她悲哀地唾弃着自己。
“会长，我可以等到具体的策划商定好再一起来跟你汇报吗？”他这样让她每天跑来跑去的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嘛，她和其他学生会的同伴每天只能赶一点进度而已。
封浅日状似漫不经心的瞧了她一眼，“当然不行。这次的舞会很重要，因为去年的圣诞舞会同学们纷给反映说玩得不够尽兴，所以我很重视这一次的安排。”
“这——我开始觉得我难当此重任了。”她微微耸肩，表现出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
“难不成你想半途而废？”他挑衅地看向她。
“我不会。”她咬牙回道。
“很好，那就继续坚持每天向我报告你们的进度。”他满意的点点头。
月儿无奈地抿了抿唇，深觉自己的口才和思维还需要加强锻炼。
“经这几天的讨论和研究，我们感觉，礼堂的场地虽大，但因为还要进行校庆表演，所以不适合作为舞会场地，我们建议舞会在露天举行。”
“这个主意不错。”
“礼堂外的宽阔场地应该足以容纳，”她继续认真地报告，“至于整体的风格，我们还是倾向于用少量森林的元素加以装饰，但同时会跟负责晚会表演的学长学姐们进一步研究一下，争取礼堂内外的风格可以连贯起来。”
“接下来的准备涉及到舞会的具体设计，很抱歉，这点我感觉力不从心。”虽然对他有点不服气，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在为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庆在做着准备，她希望能做到最好。“我希望会长可以任命主修设计的同学来负责这一块。”
他轻摇头，“主修设计的同学虽然够专业，但反而会因为头脑中的限制而不能做到最大的发挥，我希望找到只是爱好这方面的人，能够跟你合作无间。”他脑中闪过一个人选。
“你可以自己找人帮忙的，这点我不会不允许。”他带笑的眸子锁住她。
“找人帮忙？”她双眸中灵光一闪，“我可以找我妹妹吗？星儿闲暇时间也喜欢自己描描画画，她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
“你想怎样都可以。”他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宠溺。
他毫不犹豫的信任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那——”她的手心开始冒汗了，“我就找星儿帮忙一下吧。”挤出一个笔笑容，她的心已然失了序。
他只是回她一记灿笑，点了点头。
“嗯——就不打扰会长了，我先走了！”她迅速转身。
“月儿！”
他的声音在她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再度传来，她握着门把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僵在原地，没有回头。
“明天见。”他心情愉悦地继续定下明日之约，温柔轻浅的语调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约定约会一样。
她顿了顿，才快速回道，“明天见。”然后迅速地开门离去。
喷水池旁，星儿身穿与姐姐同色系的上衣，下身换成一条轻便的牛仔裤靠坐在老地方等待姐姐。
此时她正无聊地仰头望着天空发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突然想到要穿裙子来学校，为了某个人？不会吧？
“星儿！”
她讶异的顺声望去，就见神采飞扬的申子旭正朝着她走来。
“又是你？！”
“我以为你不会不欢迎我。”他无辜地笑笑，丝毫不避讳地坐在她身侧。
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我是不欢迎你。”
“你真是太伤我心了。”转了转眼珠，申子旭决定自动忽略这句话。
星儿对天翻了个白眼，决定把他当作隐形人。
可惜的是人的嘴巴可以闭上，视线可以转开，但耳朵没办法闭起来——唉，世事总是这么无奈，她注定还是要继续受他的荼毒。
“在等你姐姐？”明知故问。
“嗯。”单音的回答，脸皮薄的人自然会明白自己不受欢迎而走开，只可惜某人属于脸皮超厚的那种。
“你的枪法很棒！”瞧四下无人听得见他们的谈话，他大方地赞叹道。
关于他们的真实身份大家已经开始在猜测了，好在那日被绑架的两名同学不是二年级的学生，平日没什么接触他们三个的机会，再加上几日的受难，没有心力再去关注其他，所以对他们三个的记忆并不深。
但经过几日的休息之后，已经返校的那两位同学好像已经想到他们同为紫菁的学生了，相信等他想到双胞胎这个字眼，就能认出她们姐妹了。
“你也不错啊。”星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坦白，欣赏就是欣赏，即使这个人本身不受她待见也一样。
看不够她的侧脸，申子旭索性偏过头去专注地凝着她。
她被他专注的视线扰得怪不自在的，不由得低垂下头。
“你和你姐姐很少有分开时候吗？”
“是很少。”她点头，很少不代表她们完完全全的互相依赖，她们只是习惯以姐妹的组合出现而已。
“那就麻烦了。”他像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她皱起眉头看着他。
他笑着挑挑眉，“看不出来吗？有人在追你姐姐。”
“谁？封浅日吗？”她微微一笑，“他还不够格！”
“为什么？”
“我们沈家怎么会找一个黑道少爷做女婿？”她以一副“你疯了吗”的眼神看着他。
申子旭似乎愣了愣，挑眉问道，“是沈家的家规还是你对青封盟有偏见？封浅日似乎没惹过警方。”
“你在替他说话？你们很熟吗？”她眯起眼睛审视着他。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他转移话题。
“打赌？赌什么？”他的话很快挑起她的好奇心。
“赌你姐姐会栽在封浅日手上。”他神秘的勾起嘴角。
“我为什么要拿我姐姐的幸福来跟你玩赌博？”以为她好骗吗？“你……”
“嗨！”前方传来的声音截断了星儿的话，只见月儿已经走到他们附近。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月儿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
“哪有！”星儿立刻撅起小嘴来。
申子旭起身，向月儿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月儿回以一笑，道了声再见，而星儿还在生闷气中。
房子内的暖灯与窗外的月光相互映衬，一家五口皆回家歇息的沈家，四处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情。
月儿和星儿是妈妈在厨房的小助手，但凡真正动手烹饪以外的杂务她们都会。
两位男性父子的用处只在于上菜的时候过来帮忙端端菜摆摆碗筷，没什么其他用处。
沈家的洗碗制度倒是有趣，轮到妈妈沈碗的时候爸爸一定作陪，双胞胎其中一个或两个也偶尔会出现；轮到爸爸洗碗时，妈妈偶尔会出现帮忙；轮到双胞胎洗碗时，一定是两个人一起动手；最惨的就是哥哥了，轮到哥哥洗碗时，另外四口会很给面子的在客厅里看电视，不然就各自回房休息……
沈泽宇很是哀怨，他好想找个老婆和他一起洗碗啊！他这个理想，导致双胞胎更加鄙视他。
“爸爸，哥哥，我们还是觉得上次的绑架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饭桌上，双胞胎忽然对着爸爸和哥哥说出这样一句话。
说不上具体的原因，只是她们的直觉而已。
“你们也发现了？”沈奇骏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女儿们的观察和分析能力是自小锻炼出来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你们也觉得不对喽？”双胞胎眼前一亮。
“嗯！”回答她们是是沈泽宇，“金达的动机太不明朗了，如果只是报复封浅日，没必要如此大费周张，况且按理说他不曾去过紫菁学院，但他对那里的地形也太熟悉了些。”
“对！就是这样！”双胞胎齐齐点头，“所以案子可能还没有完全告破？”
“极有可能！”
父子三人在餐桌上想起某个案件就展开大讨论，孟莹对这种司空见惯的状况已经可以做事熟视无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们还是怀疑学校内部有问题。”
“绑架学生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总觉得绑匪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赎金。”
“可是线索到金达这里就断了呢……”
她们很敬业的在思考案情。
沈家父子无奈的对视一眼，沈奇骏咬了咬牙开口，“你们两个——这件案子先不必插手了。”
“为什么？！”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没有什么比半路将她们截下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爷爷觉得对于你们来说，有些事情比办案更重要啊。”沈泽宇没有多想便说出。
比办案更重要？双胞胎露出更加困惑的神情。
“亲爱的哥哥，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样的事情吗？”月儿甜甜地笑看着哥哥。
拜托！不要用这种会令人发毛的笑容看着他好吗？沈泽宇无端地打了个寒颤。
沈奇骏瞪了多嘴的儿子一眼，沈泽宇回以无辜的眼神。
你说！沈奇骏无声地命令儿子。
无奈地吞了吞口水，沈泽宇才缓缓开口，“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去爷爷那里……”
“爷爷我们都在客厅里坐，妈妈和婶婶们在厨房里忙……然后……”他绕了半天就是说不到正题上。
“可以说重、点、吗？亲爱的哥哥？”这次是星儿，依旧是甜美灿笑的表情，效果可畏极致威胁。
父母期待的视线同时落到大儿子身上，沈泽宇见状咬了咬牙，以几近视死如归的神情道：“爷爷他们在为你们找男朋友。”重点就是这样了。
言毕，双胞胎瞪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哥哥，久久没开口说话。
“哦，我们知道了。”最终双胞胎只是这样的反应。
知道了？什么叫知道了？
看着双胞胎嘴角浮现坏坏的笑容，另外三口人皆是一头雾水。
“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双胞胎同时放下筷子。
甜腻腻的笑容再度袭向沈泽宇，“亲爱的哥哥，今天的碗就交给你了！”
什么！？沈泽宇不由得哀嚎，他怎么会是这两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的哥哥啊……
走出校门口，申子旭再一次见到钟利文和陈晓天的身影，他皱了皱眉，朝校园内看了看，还不见沈家姐妹的影子，突然，他在林荫道上发现一个熟人——
“喂！贤佑！”他朝着路过的贤佑喊了一声。这个时候贤佑该是准备陪同封浅日回家了。
“申少？”贤佑有些意外地看着喊住他的人，他没料到申子旭会这样公开地与他表示相熟。
“去通知你家少爷一声，要他现在过来看戏。”申子旭开口就是一通命令。
“看戏？看什么戏？”贤佑一副如坠迷蒙的表情。
“呵，这你先别管，总之先把封浅日叫过来再说。”他挥挥手赶贤佑走，又不忘加了一句，“告诉他这和可爱的月儿妹妹有关的哦！”
听到这句话，贤佑果然不再迟疑，飞快地朝着校内跑去。
“这是什么情况？”封浅日一惯平淡的口吻中增添了些许火气。
贤佑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他申子旭要他去校门口看戏，还与月儿有关，他只听到月儿的名字就抛下手边的事赶了过来。月儿明明才从他的视线离开，会有什么事呢？虽然有所怀疑，但他还是没有迟疑的来到了校门前。
“看来是有人想效仿‘君子’来追‘淑女’喽！”申子旭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见过一次这样的场面，他现在再见同样的场景会觉得容易接受得多。
“嘿！你去还是我去？”申子旭用肩膀撞了撞封浅日。
他口中的“去”自然不是去当媒人，而是去搞破坏喽！他们两个这么有默契，相信不用挑明他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封浅日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幽深着看着前方的四个人。
一旁的贤佑反倒先沉不住气了，他转头对申子旭说，“申少，你可不可以想个办法将那两个人赶走？”不然万一到时候少主因为吃醋而发火就不好玩了，虽然他是很想看看少主吃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无福消受。
“贤佑。”
申子旭才想回话，封浅日倒先开了口。
“少主？”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少主打翻醋桶的前兆？贤佑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家少主。
“去告诉月儿，我有事找她。”
“是！”贤佑准备立刻行动，又被申子旭拍了下肩膀。
“顺便告诉星儿，让她先回家，因为她姐姐可能会留到很晚。”
封浅日瞥了他一眼，没有表示惊讶。
瞧申子旭坏坏的笑容绽开，贤佑忍不住又汗颜了一把，他这不明摆着让星儿小姐也陪着她姐姐留下来嘛……
“月儿，星儿！”
远远地见双胞胎走出校门，钟利文和陈晓天就迫不及待地朝她们挥挥手。
双胞胎不约而同顿了下脚步，然后悄悄对视一眼，随即迎上他们。
“钟大哥，陈大哥。”
“今天我们负责把你们安全送到你们叔叔家。”沈泽宇没出现，实在是太好了！
“嗯……这太麻烦两位大哥了。”
她们转着眼珠想找理由推辞，爷爷叔叔们这招实在太损了！
“怎么会麻烦呢？我们很乐意为你们服务。”
他们两个向来像大哥哥一样对她们都很照顾的，只是这种事情真到被捅破的时候总会显得尴尬，一方面不能对他们冷颜以对，另一方面她们又实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谈恋爱就是麻烦，她们认为。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他们同时讶异看向突然插话的贤佑，“你是？”
贤佑不免有几分尴尬。
“我是会长的属下贤佑。请问哪位是月儿小姐？”
“有事吗？”月儿疑惑的问。
“月儿小姐，会长请你过去一下，有事商议。”
“封浅日？”星儿疑惑出声。姐姐不是刚才跟他见过面，怎么又有事？
“还有星儿小姐，请您先行回家好了，因为少主和月儿小姐可能会留久一点。”贤佑照着申子旭的吩咐继续说道。
这话说出来星儿自然更不可能先行回家了。
“我要陪你。”星儿向姐姐说道。
“也好。”月儿点点头。
“钟大哥，陈大哥，麻烦你们代我们向二叔和三叔说声抱歉了，我们会改日再去。”
“我们等你们吧，不能去叔叔家就送你们回家也好。”
“我想不用了，两位，会长会安排司机送两位小姐回家。”贤佑一脸和善地打断两人的美意。
双胞胎也应和道：“钟大哥，陈大哥，你们就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们了。”
“嗯……好吧，没关系。”他们只得故作大方的笑笑。
看着双胞胎随着贤佑走远的背影，他们苦笑着对视一眼——
又错过机会了？怎么每次都会被人打乱呢？他们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两位警官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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