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
坐在微凉的行人椅上,沈穆沉静的看着在喷泉边玩闹的两人,脸上的表情随着两人的举动在不断的变换着,时而紧张,时而会心一笑。
口袋里传来沉闷的震动,他眉头微微皱起,为了不想被人打饶,他与别人联系的手机已经放了家里,而带在身边的却是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而这个时候沈离又是万万不可能打电话进来。
他掏出手机,显示屏幕上跳跃着陌生的号码,可是熟悉的前缀区名却他明白这个电话来自何人。
静默了一会,沈穆还是按下了接听的键。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还掩藏着一丝小心:“阿穆,工作是不是很忙。”
“还好。”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呢,肯定又是一头扑进工作堆里对不对,阿穆,男人是以事业为重,可是也要注意身体啊……”声音继续着,可是沈穆却将耳边的手机放在身边,任由那头的人在那说道,他的眼睛转瞬又凝在了那对母子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继续将手机拿起放回自己耳边,那边的叮咛还在继续。
“这些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他开口打断。
“阿穆,刚刚和爷爷通完电话,和爷爷说了什么怎么把爷爷气那个样子。”
“没什么,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你和爷爷就是一个脾气,两人都不肯退一步。那人嗔怪,“我好久没看见谦宜了,过几天让梨梨带他一起过来,这都快半年了,梨梨这丫头怎么就像没了踪影似的,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什么离婚。”那头传来惊叫声,“你和梨梨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的,怎么突然离婚了,而且谦宜呢,你打算让谦宜以后都没有妈妈在身边吗?”
“她有把谦宜当过儿子吗?没了这个妈妈谦宜倒还自在些。”他冷讽道,前面一个兴事问罪的,后面就是走柔情路线,难道他们就真的不知道他面对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热情。
他真的很怀疑,当时他是怎么同意和她结婚的,甚至还有谦宜的存在。
那边的人似乎被他的话噎住,半晌没有回音,然后语气委婉的道:“可是那也不能离婚啊,你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现在梨梨还不知道怎么痛苦呢,离婚的事再考虑下好吗?”
为什么这段时间过来的电话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除了沈离外,每个人都不赞同他的决定,甚至还有人上门来质问,呵,他和自己的妻子离婚难道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即使忍耐力再好,沈穆也快按奈不住了:“我们已经签字了。”
“可是还可以复婚。”
“奶奶,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他抬高了声音遏止住老人兴冲冲的声音,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死心。
“阿穆你……”
“奶奶,好好照顾好爷爷的身体就可以了,我们小辈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你要是想谦宜的话就直接过来,我会让人去接您。”他干脆利落的打断,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
挂完电话,他心中的烦躁阵阵的涌上,可是眼睛在看住那对母子时,眼里的笑意一层一层的弥漫,他起身走上前加入当中,玩笑大起的将一捧水泼在了本就狼狈的人身上。
满意的换来一声尖叫,和紧跟而来的还手。
而在另一头,一个白发老人放下手中的电话,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子紧张的看向她:“怎么样,奶奶他怎么说。”
“放心好了,梨梨,你是我们亲自挑的儿媳妇,阿穆绝对不可以就这样和你离婚的。”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可是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这怎么还可以挽回呢。”她轻皱眉头,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那么爽快的签字。
“签字又有什么?还可以重婚啊。”老人更加笑容灿烂,像是一切都在掌握当中。
“那万一他身边有别的人在呢。”
“有又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你将会是阿穆唯一的妻子,任何女人都休想占夺你的位置。”她眯眼,即使有女人又如何,阿穆何尝对那些女人上过心,只是除了十年前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可是她不也乖乖的让位给梨梨。
如果真的还有不知好歹的女人存在,她会让十年前的事再次上演的。
老人脸上浮过的阴沉让年轻女子心中窜起寒意,沈家的人果然是为了目地不择手段,再想想十年前那个早早香陨的女人,她不自觉的向旁边侧了侧身子。
“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柴紫晶拽拽身边人的袖子满意的看他凑过耳朵,她压低声音不高兴的质问着。
前几天接过夺命的电话让她急匆匆的赶过这家酒店,却发现自己被骗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而始做涌者却还一脸阳光灿烂的看着前台上的那对新人,她不满极了,现在他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像这样参加婚礼这类的事情他应该直接找桐桐来,而不是她这个妹妹陪同。
“丫头,我是为你好。”同样的低声,柴牧阳顺着众人一起鼓掌祝福新人,“你都快三十了,还不找个物件,你想急死我和爸啊。”
哗,柴紫晶的头上齐齐降下数根黑线,她就知道这个大哥有好事是绝对不会想到她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抱抱小娃娃,可你偏不让我省心,到现在连个男人都没有。”
“想抱娃娃自己生去。”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
“可是桐桐怕痛不肯生,所以小妹你就赶快找个男人吧。你看这里面有这么多还没结婚的青年才俊,你瞪大眼睛仔细看看,只要你觉得满意了,剩下的就包在哥哥身上了。”柴牧阳很阿莎力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现出一幅有大哥在你想干吗就干吗的模样。
柴紫晶几乎是无语的看着他,实在是很头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突然改行做起媒婆的人。
正在她犹疑之间,敬酒的新人已经来到她们这一桌,她如获大赦的急忙起身。
“恭喜恭喜。”柴牧阳端起酒怀。
“柴总亲自前来让我真是蓬壁生辉啊。”新郎与他一碰怀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在看到柴紫晶的时候他微愣,“这位是?”
“这是我的小妹,柴紫晶。”
“柴小姐看起来颇为眼熟,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呢。”新郎疑惑着开口。
“哪里哪里,我长的是一张大众脸,很多人都说过同样的话。”
“柴小姐真会说笑,若柴小姐是一张大众脸,那天下可有八成的女人是丑八怪了。”
柴紫晶勉强一笑,不愧是在商场上混的,这么会说话。
“可有对象?”
“没呢。”不等她答话,柴牧阳就急急的将话头抢了过去,“我这小妹啊对自己的事就是不上心,我都念叨她很多次了,她就是不肯和朋友出去,宁可呆在家里,这样子怎么能认识到好的男孩子呢。你如果有什么满意的人选可要先告诉我啊。”他的眼光不住的瞥向大厅里。
柴紫晶无力的抚着额头,大哥他当是清末大甩卖吗?这么急吼哄的向别人推销她。
她有些垂丧,不再去关心自家哥哥的自产自销活动,她将注意力转向了桌子上,刚刚上来了一盘红烧狮子头,令人垂涎的味道让她食指大动,她抓起筷子就向它发起了进攻。
只是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她瞄准自己看中的目标筷子也准确无误的夹上它时,身边的一个人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却是没有那么幸运,筷子间的肉圆在空中颤巍巍的向自己靠近,然后,在她不祥的预感中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掉落在了她面前。
叭的一下,四散开来的汁水溅了她一头一脸,连她身边的柴牧阳也未能幸免,手忙脚乱之后,兄妹两个对视着同样狼狈的彼此,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而在身边不住说着抱歉的人他们摇头表示无碍。但是油腻的触感让有着洁癖的紫晶无奈的起身去整理。
在洗手间里打理好自己确认自己身上不再有油渍,她才走出。
孰料刚一出门她便很不走运的遇到了一个浑身酒气的人直冲冲的向她撞来,她飞快的闪过,那人见扑了个空嘴里念叨了一句睁着眼睛搜索着继续向她扑来。
不大的地方,她却已经快要摸熟,在心里暗暗咒骂,为什么男人喝醉酒怎么都变成这一幅德行。
微微闪神之间,她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逼到了死角,转头便看到向自己袭来的人,她大惊失色几乎无法可想。
可是那人的身体并未得逞,他的手在距离她仅有一厘米处便不能再向前。紫晶凝神看去,那人的衣领正被人拎在手里,可是等她满怀感激的想要对救美的英雄说声谢谢,却无比尴尬的发现英雄正是在她家白吃白喝了好久的人。
清理完人沈穆皱着眉看着自打看清他后便一直以脑袋顶对着他的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参加别人的婚礼啊。”她瞪着脚下的地板,他不是应该在上海呆着呢,怎么一转眼就跑到她面前了,而且刚刚一瞥,她很清楚的看到他紧抿的嘴唇,那是他不悦的表现,没来由的,她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心虚,老老实实的说出原委。
“一个人吗?”
“不是,和哥哥一起。”她干吗要解释啊,这人一声不响的跑去上海也不是没有和她吱唔一声嘛,她暗暗的唾弃着自己。心虚,她虚个屁啊,她可是正大光明的出门,而且还向家里的男性报备过了的呢。
“和你哥哥,需要我去和你哥哥打个招呼吗?”他抬腿欲走,却察觉自己的衣服很快的被人揪住而无法迈出步伐。
“不用了。”她眼疾手快的阻止他的动作,开什么玩笑,去见她哥哥,让哥哥看到她身边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而且还在目前她还着这人孩子的前提下,他还不得用光速的速度把她迅速的给嫁了。
“我的意思是我哥哥他很凶了,看到我身边有陌生的男子都会大发雷霆,然后神经错乱的追着狂打,有很多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子被我哥哥打得重伤住院。”对不起啊,老哥,请原谅妹妹的口不择言,老天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在诋毁你的名誉。
“难怪那个人要到十几年后才敢对你说曾经喜欢过你,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他低下头抬起她的脸,靠近她,却发现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这个胆小如兔子一样的女人向后缩去。还好他还牵着她的手又立刻将她拉了回来,许是力气大了些,她扑到怀里的时候他清楚听到一声沉闷的呼痛声。
果不其然,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在控诉着他的暴力。
他失笑,拇指按住她撞痛的地方轻轻揉捏,在她舒服的半闭上眼时坏心眼的用力,她啊的一声尖叫,睁开眼后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摇头,伸手将她散落在颈侧滑动着的头发拨到耳边。
看着她因为惊讶而瞪得滴溜圆的眼睛,他难得的喜悦了心情,飞快的凑上前在她唇上吻了下,笑道:“要我等你一起吗?”
“不……不用,我哥会送我的。”她结结巴巴,任何字眼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有谁相信,除了珠胎暗结的那一夜,还有那天的挑逗之外,他们未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所以当现下沈穆对她做的举动让她无法克制心中的惊讶。
“那好吧,别待的太晚。”
呼低着头走过来一个男人,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亲密的两人,他尴尬的垂头连连说着抱歉,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迅速离开。
看着仓皇离开的人,柴紫晶颓丧的一推沈穆,被人看见了,她惨了。
“紫晶。”远远的传来叫唤的声音,她抬头:“我哥在叫我,我走了。”
“去吧,小心。”
“知道。”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沈穆好笑的望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然后转身离开。
“哥。”柴紫晶上前亲热的挽着出来找寻她柴牧阳的胳膊。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柴牧阳凝视着远处,那个背影看起来颇为眼熟。
“哥你看错了,我没有和谁说话啊。”
“是吗?”
“当然了,对了哥你婚宴结束了吗,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你还说,要不是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怎么会偷偷跑出来,快跟我回去。”将柴紫晶的手抓在手里,柴牧阳忘却心中的疑惑,板下脸对着她。
柴紫晶一吐舌头,乖乖的和他一起回到大厅中。
两个人擦肩而过,如果柴牧阳能够正仔细的看看,他就发现他心中的并不是疑惑而是事实,那个人真的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而在另一间包厢里闪进了一个人,他小心的将门掩上,坐到一起来的同伴身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人了。”
那人明显的不在意,意兴阑栅的回道:“你在这里能够看到谁。”
“沈穆啊,他竟然和柴牧阳的妹妹在一起。”他摇头,一开始他还以看错了,可是他他又回头看了一下,的确是沈穆,还有柴紫晶,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呢。
“他们在一起怎么了,反正两人的家境也差不多,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而且沈穆不是已经离婚了,那么两人在一起有那么让你惊讶?”那人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同伴有点大惊小怪。
“你不知道,就算沈穆今天找的是个乞丐,也没有这个女人让我惊讶。”
“怎么说?”那人来了兴趣。
“你刚回国,肯定不知道,柴沈两家在经过那件事后,已经是彻底翻脸。”
“到底是什么事,啰啰嗦嗦的。”那人的兴趣明显来了,可又很不满对方的拖拉。
“你一定不知道十年前柴牧阳坐过牢吧。”
“怎么可能,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清晰的抽气声。
“听说是柴牧阳和沈穆狠狠的打了一架,商场上胜败是在所难免,可是这种直接了当的付之于拳脚恐怕还是头一次。”
“两大企业的继承人互殴,这可是一个多大的新闻,可是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呢。”
“你知道什么,这件事情被两家同时压制下来,所有知情在场的人全部被封口,让人一点讯息都不会知道。”对于这一点两家倒是达成一致,一起出手封闭消息。
“那你?”
“因为我也在场,那场架打的真是让人憋曲啊。”
“怎么说?”
“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在动手。柴家大少发了狂似的住死里揍,而让人奇怪的是沈家少爷却也是中了魔一样呆呆的任由他打,到最后,伤痕累累的晕在地上。听说沈穆送到医院的时候差点就挂了,沈家大怒,使劲手段却也只让柴牧阳在监狱里呆了半年。”
“他们为什么会打架呢?”他更好奇这个。
“没人知道,也许是为了女人,也许为了利益,总之一句话,柴沈两家从此断绝关系,没有任何的往来,就连在商场上,有柴家的地方绝对不会有沈家,而现在,我看到沈穆和柴紫晶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个来的让人惊讶呢。”
“这倒也是,可是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问这么多干吗,又不关我们的事。”将自己心里憋了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他登时轻松了很多,同伴的问话让他不以为然,别人的事情又何必操心呢。
“也对,喝酒喝酒。”同伴附和着,举起怀子开怀畅饮起来。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这是柴紫晶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由衷发出的感慨,可是这么好的天气,如果不拿来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可以呢。
她拍拍手,转身冲进书房,现在是两父子的房间,用力一掀被子。
沈穆睁开眼迷惑着看着她然后转身抓过枕头继续睡,而小小孩谦宜则是缩缩手脚嘴里呢哝了两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柴紫晶眼睛眨眨,这两父子倒是同一个德行,睡觉的时候严禁任何人打扰。
可是现在在她家,都得听她的。
她上前单脚爬上床跪坐在两人的中间,一只手拿着一个闹钟放在他们的耳朵边,然后按下按纽,清脆的闹铃声响起,两父子同时跃起,终于醒了,她满意的点点头。
“干妈,星期天不让我们睡觉干什么啊。”沈谦宜打了呵欠,被人打断睡眠的感觉真的是超不爽啊。原本他可是没有谁懒觉的习惯,可是干妈说谁懒觉是最大的享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起来,多舒服啊。
而且一个小孩子本身就有睡懒觉的权利,干吗因为他有一个脑筋不正常的爹就把他做为孩子的权利全给剥夺了呢。干妈说起这话时的表情简直就是怒发冲冠啊,可是看到爸爸的时候,立刻所有的脾气就像戳破的气球一样嗖的全没了。
干妈不信邪,趁爸爸出差的时候硬是压着他和她一起睡了好多天,虽然头是点昏,但是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赖。
而爸爸回来之后发现他们的举动,竟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跟他说不要不分节制,可让他奇怪的是,爸爸竟然默许了她的举动。
让他更是惊讶的是,之后的一个星期天,他朦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爸爸还在身边,一幅还没有起床的样子,难道是他醒的太早,可是床头的闹钟上却忠实的显示上午11:00。他无语了,原来爸爸不反对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想。
但是现在,让人爱上睡懒觉的是干妈,把他们从被窝闹出来的也是干妈。
“家庭大扫除,人人有责。”手拿着托把柴紫晶站在客厅神气的道。
什么,大,大扫除。
在他们还是谔然的时候,手中已经被塞进了不同的清洁工具。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挽起袖子听从她的吩咐干活。
当沈穆将一袋垃圾扔到楼下时,回来却看不到柴紫晶的身影,他奇怪道:“谦宜,你干妈呢。”
擦桌子擦得小脸红通通的人茫然的抬头,视线随着他的问话反射性的在屋子里搜索一圈,找到了目标人物:“在阳台上擦窗户呢。”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在阳台上擦窗户。
沈穆神色一紧,大步向阳台走过去,就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正惊险的吊在半空中,瞳孔一缩,可是他立刻遏止住即将出口的话语,缓缓的走近她。
“你下来。”
“没事,还有一点就好了。”紫晶踮起脚,该死的,那一块怎么也碰不到,她卯足了力气,一定要把这里解决到。
努力努力再努力,她的手指已经碰触到那个地方,她轻呼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打扫应该会很圆满了。
正当她得意洋洋时,脚下不慎将一边的水桶踢翻,水立刻溅了一地,而糟糕的并不是这里,而是她脚下的地面湿滑起来让她无法站稳。
身子在空中摇摆着,柴紫晶努力的平衡着自已,可却还是无法控制身形,她以让人胆战心惊的姿势摔了下来。
“干妈。”
谦宜惊恐的声音响起,柴紫晶心中一暖,真是没白疼这孩子啊。只是现在好像不是夸赞人的时候,她看着逼近的地面,惊慌之下,手指不断的抓着期望抓住什么能够阻止,高度不高,摔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经得摔,可肚子里那个可受不起啊。
她闭上眼,可是却不痛,甚至硬实的地板还带了一点弹性,她疑惑得伸手戳戳,还带温度的呢。
“趴够了没,够了就下来。”
睁开眼,原来是沈穆在下面给她当着人肉垫子呢,她吐吐舌头,飞快的从他身上下来,脚却一软几乎起不了身,沈穆托着她的手助她起身。
待她站稳,沈穆不悦的看着她,蓬勃的怒气让柴紫晶缩缩脖子,不敢和他对视。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被骂到臭头的样子。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沈穆只是看着她,然后轻轻的叹一口气,接过她抓在手里的抹布,长腿一迈上了阳台。
而柴紫晶却是在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沈穆的手,冰凉潮湿。
刚一进门,紫晶就被扑天盖地而来的烟气熏得咳喇连连,她一边咳喇一边用着朦胧的眼睛控诉着还在制造烟雾的人。
沈穆斜斜的靠在墙上,修长指间夹着一只燃烧的烟,神情极为冷竣,看到的刹那,她楞住了,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看见是她,脸上的神情一收换上轻松闲淡,他缓步走回桌子边。
接着文件时他看到她轻轻皱起的眉头,和离他远远的距离,原来她很讨厌烟,他将本准备熄灭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猛的拉过柴紫晶,在她的惊呼中将口中的烟气全数喷散在她脸上。
没料到他有这一着的柴紫晶被熏个半死,也气坏了,她连推带打的逃离他的怀抱,将手中的档气哄哄的扔在他的桌子上,走过去将窗户开至最大,顺带着搁至在那里好久没有发挥之地的风扇打开对着他吹起来。
回头才发现那人在对她喷完烟雾后就掐灭了指间的烟,原来他是故意的在逗弄她。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手也恨恨的在他摊在桌子上的手背重重一掐。
一声强忍的咳喇声响起,她这才尴尬的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在屋子角落的沙发里还坐着两个。
她抬眼看去,男的是沈离,女的,看起来很是眼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来。
沈离忍住笑意看着两人的举动,但是他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两人之间的打闹,这可是还有别人在的。
既然有客人在,那么她就不能久待了,她低着头准备撤退,顺便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老是出糗呢。
走到两人身边,一直垂头的人突然抬头,柴紫晶反射性的向她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就出了事情,白如雪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一双可媲美黑色玛瑙的眼睛乌黑剔亮。
尤物尤物啊,她在心底狂吼。
虽然不清楚这里面是怎回事,但是有一点她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对她目前的同居人有着极大的企图,光看她抬头不看她面前的人,先把视线转到沈穆那里晃悠一圈之后才施舍性的给了她一瞥。
但是她这厢还不能自拔,那厢和她对视的女人却又出了事情。
微微一瞥,那人似是很不屑的将眼睛转走,可没过一秒,她又立刻转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甚至在中间还不敢相信的连连揉捏着自己的眼睛,当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时,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指颤巍巍的抬着指向她。
沈离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半拦在两人之间,如果有什么事情,他在这个在中间好歹也有一些缓冲的作用。
她的手指在紫晶的鼻前抖抖:“你是人是鬼?”
紫晶玩心大起,她做着鬼脸凑到她的面前,五指张开在空中,恶声恶调的吓唬:“我是鬼,回来找你算账。”
那人更是惊恐,啊的一声尖叫,手在空中不住的挥打着,整个人也在不断的向后退去,直到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看着紫晶孩子样的举动,沈穆无奈摇头,他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可却在瞧见她的动作后,立刻一个垮步上前将紫晶拉到自己的怀里。
紫晶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神思不解的看着奇怪举动的人:“她怎么了,做了什么亏心事情这么害怕鬼上门。”
不断的摇头中,茫然的一抬头,又正对上紫晶,紫晶冲她一吐舌头,她的脸更加苍白起来,眼仁一阵收缩,她急促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来找我。”
说着说着,似是承受不了打击,她眼睛一翻便坦坦然的晕劂他们面前。
柴紫晶走出来,手指试探性的戳戳她的脸蛋,没有反应,她不可思议:“不是吧,这样就晕过去了,不过。”她脸一垮,“我长的有那么像鬼吗,看见我就问我是人是鬼,现在竟然还吓晕了,真是严重打击我脆弱的心灵。”她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做出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
两人同时失笑,可是沈穆看向晕劂的人时,瞳仁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没听露她说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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