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告诉我,子昊是不是跟莫彤彤好上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云边陪着我,我怀疑他以前是敬老院的常客,不然怎么把后来也从梯子上摔下来的老大爷弄得特欢畅,他那个孙子就跟看孙悟空玩七十二变似的,准以为他把他爷爷当师傅了!
那一群人就在我隔壁床,每天都跟唱戏似的,弄得我腿疼,头也疼!
我估计云边是故意的,因为我一静下来就开始想子昊,想我们算不算分手!然后被云边这样折腾,我还真顾不上想那事儿,整天脑袋都晃悠悠的!
而别雅忙着去相亲,也没怎么来医院看我,倒是在电话里给我狂风滥炸,末了,还给我弄一个呼噜,到最后,我还能告诉她,梦里想些什么!
而琦真,她不再像我大姐了,倒像是个欠债的,她总是刻意躲闪我,就是来医院看我,三分钟后就会借故离开!有时候我都觉得琦真瘦了,萎靡了,有种我说不出的颓废!
再来,就是子昊,他再也没有来看过我,连给我幻想的机会也不留,我就想这别人还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敢撒手放人呢?他倒好,连给我个自残的机会也没收了!
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了,或者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总觉得火锅城那晚,我和子昊的独白是我幻想出来的,不然迟子昊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那个温柔善良的子昊怎就给了我一个没有语言的分手呢?
那一个周我就躺在床上,不是不能动,只是我也懒得动了!白天我就看那两个爷孙俩嘻嘻哈哈,晚上我就对着天花板想子昊在干什么,想什么!
然后我看着趴在床头的云边揉了揉惺忪双眼,晕头晕脑的就问我“喝水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我看见他又趴下了,跟说梦话似的又在问我想什么!
我就说,“想明天那个护士姐姐又在我面前大放阕词,骂我有多损我“男朋友”?”
之后,我就冲云边傻笑,来掩饰我的恐惧,我的难过!
可他已经睡着了,也难怪白天为了不让我分心,跟那爷孙闹得不亦乐乎,肯定是累了!
每一次云边就抽起手向我劈来,跟梦游似的,把手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估计是他在骂我,骂我浪费人的思维,不尊重睡眠品质!
“亲爱的,我回来啦!”
我的腿又恢复了青春活力,迫不及待就奔回了寝室!
张大双臂准备和别雅、琦真来个大拥抱!
“想我了没有呀!”
那会儿,我特别的得意,就觉得我是病患我就得享受特殊待遇!可那两人就没怎么搭理我,还是各干各的!
“丫的,你少臭美啦!你一回来,我就知道大闹天宫是怎么回事了,102又不得安宁咯!”别雅捧着她的小说,又把自己堆血雨腥风里了!而琦真就是浅浅一笑,一闪而过的笑,像在二万五千里的海平面看二万五千里的鱼,特不容易察觉!
我突然很失落,四下张望,那张曾经是我们行李撒野的地方,已经被莫彤彤弄得很整洁了,床是床,被子是被子的,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睡的床!她的桌上还放着一本书《谁偷了我的奶酪》,我突然很不爽,因为我想到了迟子昊。
“别看了,那丫的真倔,还真是六点出门,二十二点回来呢?”别雅躺在床上,拿着小说露出一点点小睫毛!
我突然很好强,似乎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介意莫彤彤,更介意莫彤彤身后的他——迟子昊!
我躲着别雅呼了呼鼻头,长长的吸允了一口气,“谁管她呀!崔别雅快去,给我弄一个八成熟,皮焦肉不焦的牛排,大份的啊!”
“丫的,你可不是什么皇帝!要牛排别想,麻辣牛肉面,爱吃就吃!”只见,别雅抄起床头的方便面就给我扔了来,那张脸依旧没有离开那本书!
我抱着那包方便面觉得好委屈,要是子昊知道,何止是牛排,就是整头牛他也给我弄了来!可这会儿——
“怎么啦!小皇帝!”
估计别雅觉得我这几分钟挺安静的,就露出她那惊世骇俗的玻璃眼眶,我突然很想笑,咬着心笑,那样我的心就不疼了!我抹掉眼角的泪行,像小孩子抹鼻涕似的!
“来,爱妃,给朕宽衣!”
“米小引,来劲儿了哈!小心我三打白骨精打你个原形毕露!”
那会儿,我真想别雅就抽我一顿,然后,我的听觉、视觉都会转移了!
“大胆,本皇身系江山社稷,你敢大逆不道吗?”我双手插于腰间,可谁知道我有多无力,也许天知道吧!
还未等我反应,别雅的书就向我飞来了,我一闪正好落在琦真头上,特别响亮!可琦真呢?像是丧失了触觉,对此毫不介怀,只是来到我跟前!
“米小引,你今天闹腾的不正常,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呀!”
琦真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我觉得我身边的空气都冰冷了,我在想子昊是不是真的离开我了,可是就想问公鸡下不下蛋,母鸡生不生小鸡一样,答案在明确不过,可是我还是想犯迷糊,想保留一点幻想,我有些怯怯的笑。
“谁闹腾了,我大病初愈,证明一下,我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说着我就觉得自己是掉了两颗门牙,笑的有点哆嗦,突然觉得别雅和琦真看我的眼有点锋利,便转个身回床上了,弄弄被条,扯扯枕头的,突然翻到我的包,想惺惺作态的去整理整理,可是——
我打开我的包,钱包是你给的,手机是你送的,唇膏是你买的,连纸巾也是你搭理的!迟子昊你早已在我的生活里无处不在了!
那一刻,我再也憋不住了,“告诉我,子昊是不是跟莫彤彤好上了!”
我没有听见她们回答我,但是已证明了我所有的猜想,“丫的,她到底那里好了,不就比我够闹腾吗?他就跟她跑了!”
我一扔包,包里的东西就洒落了一地,我突然很喜欢那种凌乱的感觉,突然觉得那才是我要的干净!真可笑!
“小引,你别难过了,这冰水还能往外渗,你就当一个特务,逮着她俩吵架,你就把子昊抢回来!我就不信那堵墙还闹不可破了!”
我听见别雅的劝慰,可我越听越想着子昊离开我的事实,我从不曾想过去当谁的第三者,抢别人的幸福!”
“别雅,我是不是笑的太开心,猛地一抽搐,我连哭也得丧失呀!这样的我凭什么抢呢!”
“行了,行了,这废水、废杂、废垃圾倒可以回收利用,迟子昊就一剩饭,馊了还能回收吗?小引,你就大大方方的让他走!”
一直很安静,离奇安静的琦真就发话了,可说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惹怒了我憋了好几日的眼泪。
“可是我做不到,他要不在我身边,谁会给我点番茄鸡蛋,他不在我身边,谁叫我起床,他要不在我身边,谁给我撒野呀!”
我觉得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扯起一张凳子就往上窜,可我从来不觉得上个凳子比上天堂还难,几经翻腾,才直立在凳子上!
别雅和琦真就伸长着手,怕我摔下去的模样,我就来了胆儿,冲着窗户就撕心裂肺的呐喊,“迟子昊,你个混蛋,你个大混蛋!”
见别雅和琦真还伸长着手,我就想我身前又没有一根电线杆子,她们干嘛那么着急呀!我就笑,笑的特扭曲!
之后,寝室门就被莫彤彤撞开了,提着一大包香蕉就进来了,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也没拿正眼瞧我!
我就想起以前的子昊也每天给我买香蕉,就是忘了,大半夜他也敲你窗户,非得把香蕉送到你手里,也不管第二天,我会骂他个不知所云,还是罚他背着我跑完整个校园。他总说香蕉有助于控制内分泌失调,控制我提前进入更年期!那会儿,我还真不敢对子昊动粗,免得他说我进入更年期!可这会儿,我该怎么解释那袋放在我面前却不再属于我的香蕉呢?
“女人如衣服,我就不信我米小引就不能套你迟子昊身上!”
我一发飙就往楼道外跑,我知道子昊一定还在,因为以前他就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安全把她送回家!所以,不管天有多黑,雨有多大,他都会把所爱之人送会寝室!我想他一定会送莫彤彤回来!
果然,我看见了子昊晃悠在小道里的背影,那一刻,我连叫住他的勇气也没有了,一声“迟子昊”叫的特萎靡,也特小声,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出声音!可是子昊停下来了,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站着。
那一刻,我是多么感谢那深夜二十二点的天空,它包容了我的泪,我的懦弱!
我抽搐着哭泣,迟子昊一分钟的停留,然后他又欲转身离开,我有些慌了。
“迟子昊,你连一句分手都不想跟我说了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一句话的分手回比被骂个狗血淋头还要残酷,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酷吗?”
我瞪大着双眼,我渴求子昊的回头,可是他没有,一句“忘了我吧!”彻底摧毁了我最后的底线!我挣扎,我痛苦,我难以忍受。
我怯怯的低语,“可你一出现,哪怕只是名字,我们的过去也全印在脑海了,你叫我怎么忘呀!”
我瘫坐在地上,我看见子昊再一次离开的身影,我又看到莫彤彤站在窗台上张狂的笑脸!多么可笑的对比呀,哭与笑都将我的呼吸阻塞,我该怎样才能把生命延续!
那一刻,我只想哭,哭掉我所有的痛苦,哭的我丧失意志!
我知道我是被别雅和琦真死拖着回去的,琦真就一直骂我,骂我没心没肺,然后就低沉的跟我说。
“米小引,你天生神力,你就是找个传销好手把你给洗脑了,你也得把子昊给忘了!”
然后我就被扔在被窝了,把四肢纠结在一起,萎靡的像球,把手塞进嘴里,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想莫彤彤一定在笑,疯狂的笑!我也不想抗议那种笑了,那笑让我觉得清醒,彻底告诉我,我跟子昊有隔阂了,再也缝合不了的隔阂!
别雅就抽起我的身子,使劲的摇,“米小引,你醒醒吧!别把世界搅得天昏地暗,让我们以为这世上没好男人了!”
我没有做声,我在哽咽,别雅就把我重重放下了,倒在床上我还是止不住的哭,我就在问我自己,我把子昊爱到骨子里,他怎么就蹦出去了呢?
我抽搐着从梦中惊醒,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觉得眼周润润的,枕着枕头,发现那儿都湿了!
我看见寝室的灯都灭了,可我还是听见别雅和琦真翻动身子的窸窣声!我突然很感动,我想我是哭着就睡着了,而她们两个还在为我悲伤!我是不是很对不起我的朋友呢?
透过黑幕看向窗外,黑压压的夜总是引发人们的沉思,不知道那漆黑的一片埋葬了多少人的难过与欢畅。
此刻,我很喜欢那份静谧!
仿佛听见莫彤彤按动手机的声音,按的很快,她是在跟谁述说我的难堪吗?是子昊吗?我想她还是会睡不着吧!尽管在这件事情上她是受益者!
我突然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去抢别人的东西,可是我抢走了云边,我抢走了莫彤彤的爱情,可这一切的代价都得用子昊来偿还吗?我又是不是该勇敢的放手,可是到都来我还是舍不得!
夜一次又一次敲打我的窗,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动摇,我想放弃,然后我给了自己一个坚持的理由,我想坚持,可是我又给了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
我听见别雅熟睡的声音,我的心有了丝丝安慰,可是她却睡的不安稳,拳打脚踢,嗤梦声特挣扎,“我抄刀子灭了你”,我就看着那条被子被别雅踢到脚底,我想我连别雅的梦都搅合了吧!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酒坛子,洒那儿哪儿一阵骚动,特对不起我那纯爷们的哥们!
那一场彻底失眠的夜,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自己都不敢想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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