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就像是融入了画卷之中。悠悠然,身心欲醉。
梅朵抱着小山的腰,将脸贴在小山后背上,一直不说话。
小山说:“怎么不说话?”
“这种感觉蛮好的,为什么要说话?”梅朵说。
听了这话,小山不再说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梅朵虽然生于城市,但却有一颗质朴的心,有一点可以证明,如果说她以前低调只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而现在,她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子,以她现在的资本,完全可以回到县城,或找一个富家子弟嫁了,坐享一生荣华富贵,或者像那些浮华的女孩子一样,每天浓脂艳抹,混迹舞场酒吧,尽情地挥霍青春。
然而,她却选择平淡安静的农村,难道,只是因为爱嘛!
小山在桃园国为她拼命取“美鲢”的事,她并不知道,所以,她对他的爱,并不是报着一种感恩的态度,如果她真是为感恩才留在他身边,那小山早就送她走了。
小山觉得,单纯的爱,才算是爱,不能附加其它任何东西在里面。
这样的女孩子不多见了,要好好珍惜呀!
梅朵突然问:“小山,你累不累?”
“不累!”
“累了你就慢些骑!”
“嗯!”
多么贴心的话啊,比那些煽情的山盟海誓更深入人心,单单这一句话,就让小山力量倍增,不过他今天并不想耍威力,而是慢慢地踩着,匀速前行,他希望,车下的这条路,能通向永远,而他们,一直能走到地老天荒……
陪女孩子买衣服真是麻烦,一家一家衣店逛过来,梅朵光试不买,这是许多女孩子的通病,小山也没办法,修真之人,体力比常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别说是陪她逛一天,就是逛上个三天三夜,小山也累不垮,但小山是个喜静恶闹的人,在喧嚷的大街,吵得他心烦无比,
最终,在小山的强求下,梅朵只买了一件牛仔裤,小山想着皮鞋的事,便说:“买双皮鞋吧!”
梅朵说:“家里还有两双呢!”
小山说:“今天无论如何,要给你添全一身,等会还要买件上衣和帽子。”
梅朵笑了笑,说:“你这人还真固执,说买一身就一定是一身呀!”
“那当然,走,去鞋店!”
于是,来到一家鞋店,梅朵试好了一双,价钱也合适,小山便付了双倍的钱,对老板说:“给包两双吧!”
老板见小伙子这样大方,大喜道:“行,要两双给你便宜十块钱!”
梅朵却拦道:“小山,怎么要两双,要一双就行了!”
小山笑笑说:“那一双不是给你的!”
梅朵点了点头,语气酸酸地道:“我明白了,是给小芳的吧!”
小山笑笑,没回答。
出了鞋店,小山感觉尿急,白翠花的那句话还真是真理:尿急比什么都急!于是他将钱掏给梅朵,让梅朵先去逛,他要去找侧所。
城里什么都多,就是侧所少,不像农村,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能小便,小山找了半天,结果,以前的两个公侧,都因为拆迁而被牵连着端掉了,这时,小山憋得难受,弯着腰子,想了想,然后直冲县医院。
小山以前来过这家医院,但今天,医院的情况,大反往日。整个医院,都是戴罩的人,发热门诊里更是塞满了人,看病的秩序大乱,队也不排,你争我抢的,俨然世界末日,人们的目光中除了恐惧,没有了其它表情。小山见医生护士以及那些有病没病的人,都戴着口罩,独自已没戴,有一种被隔绝的感觉,而人们见他没戴口罩,都不敢接近他,无论他走到哪里,人群都纷纷闪避,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倒显得很威风。
小山并非文盲,脑子也不笨,见到这种情况,便意识到,一定是带传染性的有流行病高发了。走到报拦处,果不其然,报栏上面写得很详细,一种新型的流感病毒,已经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医院已接到病例五人,都是在校学生。
见此情状,小山也想弄个口罩来护住嘴,他也怕传染,左右一望,便瞅见同村的小伙子烟冒。
烟冒这家伙是个胆小鬼,胆小的人都怕死,他听说这种病毒很可怕,一旦被感染,就能难冶好,又不知从哪里听到一种传说,感染了这种病毒,会很痛苦,两眼会像夜色中的狼眼一样,脸色会像厉鬼一样青紫,最后口吐白沫而死,真是惨不忍睹!这一传说吓坏了烟冒,他现在县城一家技校就读,因班里有两个发病者,座位都离他比较近,他怕被传染上,两天来他有事没事便自摸额头,看有没有发热,摸得多了便没了感觉,不知道是热是凉,发没发烧,心里一直悬着,老师见他一副担惊受怕,凄惶自艾的样子,很是生气,便让他去医院检查,他听从老师的建议,来到了镇医院。
小山见烟冒嘴上一下子包了两层口罩,知道他一贯胆小,不由得想笑,走到他身边,烟冒见小山没待戴口罩,吓得直往后退,边退边说:“你别过来……一点防护也没有!”
“烟冒,你这是咋了,来月经了吗?”小山故意逗他说。
“你才来月经了呢……”烟冒没好气地说。
“没来月经你嘴上护个那玩意干啥?还包了两层!”说完,小山忍不住嘿嘿笑了。
“你……小山,你真不是东西……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现在都是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有种你别戴,拿自个的命开玩笑吧!没人敢理你……”话没说完,便撇下小山,转身往验血室走去。
小山见他要走,大声问:“哎,烟冒,你那口罩是从哪买的?”
烟冒回过头来,指了指发热门诊。
小山买了一只口罩戴上,便往医院的侧所里跑去。
人家说,侧所是最赃的地方,而最赃的厕所当属医院。小山走到厕所门口,便见里面积水很深,满地都是擦过屁股的纸,药瓶药罐,臭气混合着药水的味道,怪异难闻,让人不想呼吸。
小心翼翼地跨到尿池边,尿池上面的墙上花花绿绿贴了许多破旧的小广告,有卖壮阳药的;有代腹生子的;有医保卡划现金的;有收购药品的;还有一则广告,可能新贴不久,所以上面的字迹比较清楚:急求病人护理,一天一万元,当天结算,有急需钱者,可以预付三天工钱。下面留有一个手机号。这则广告让小山大跌眼镜,这么高的工钱!真的很诱人!也真的很夸张,还从来没听说过,说不定是则假广告,小山生平最恨假,因为母亲曾在一次集会上被人骗了五千元钱,骗子现在的手段不再是单纯的花言巧语,也不再是简单的设套使托,而是使用了一种“******”。先是与你套近乎,然后,近距离地对你施药,在你不知不觉中将你迷蒙住,然后骗取钱财潜逃。
小山撒完尿,提起裤子,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依照广告上的手机号,拔了过去。看样子,他今天要打假。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喂!”对方很焦急,直接问:“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医院侧所!”
“你愿意干这活吗?”
“不愿意我打电话干什么?”
“那你过来吧!我们在608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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