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目送老头走出家门,从桌子上拿起那沓钱,点了点,一共是两千块钱,小山将钱递给母亲,说:“娘,咱家的房子漏雨也不是办法,哪天你请人来修修。”
母亲盯着那一大把百元大钞,有些惶恐不安,不敢接那钱,说:“山子,你收了人家这么多钱,你有把握弄回苹果吗?”
“应该没问题的,娘,你就放心吧,过几天我出一趟远门。”小山将钱塞到母亲手里。
母亲听说小山要出远门,又紧张起来,不由得问:“山子,你这是要去哪呀?”
“哎呀,娘,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虫——明摆着的嘛!不出门哪能弄回苹果呀!”
母亲听了,点头说:“行,你出去也可以,不过在出远门之前,你得了却娘的一个心愿!”
小山笑问:“娘,你还有心愿呀!你的心愿是啥呀?”
“咳!娘还有啥心愿呀?!”母亲叹息说:“不就是你的婚姻大事嘛!娘要你定了亲再出远门!”
小山听了,紧张起来,说句实话,自从女朋友跟人跑了之后,小山觉得爱情就如同带刺的玫瑰,轻易不敢再触碰了,虽然母亲不是第一次提起婚事,但还是让小山感到很突然,小山迟疑了一会,说:“娘,这婚姻大事,可马虎不得,不是三天两天说定就定的,还是往后拖拖吧!”
母亲嗔了小山一眼,说:“什么事都可以拖,这婚姻却不能拖,你也不瞧瞧,咱们村里和你一样大的人,哪个没结婚?!”
母亲说得没错,村里和小山同龄的人大部分都结婚了,有的都两个孩子了!只有小山还是光棍一条,小山身穷志高,对终生伴侣要求高,不稀罕乡下姑娘,但母亲可是世俗的,她的愿望并不大,就是希望儿子能娶房媳妇,给她生几个孙子,一家人和和睦睦安安生生过日子,小山天生就是孝顺之人,见母亲愿望迫切,不想惹母亲生气,便答应母亲说:“行,娘,你就着手办吧,不过,一定要快!”
母亲见儿子答应了,脸上有了笑容,说:“山子,你放心,这事慢不了,媒婆大嘴都给说定了,姑娘就是咱村的,还是你的小学同学呢!长得可漂亮了!”
“咱村的?我的同学?”小山问:“到底是谁呀?”
母亲神秘地笑了笑,说:“还是不要说破吧,说破了就不好了,给你留个新鲜!”
接下来的这一个礼拜,母亲不再整天往田里跑了,她在忙着收拾这个家,烂了的院墙给补上了,房顶的破洞请人修了,屋里屋外,院前院后,母亲都收拾了一番,经母亲这一收拾,整个小院涣然一新,母亲不但收拾了家,还把自已收拾了一番,乱蓬蓬的头发给剪了,身上的破衣服也换了。
小山看着母亲高兴地忙里忙外,不由得笑了,他知道母亲的心思,她这都是为自己相亲做准备的。在乡下,相亲也叫相家,姑娘来了,来看小伙子,也看小伙子的家。富不富裕?干不干净?人家姑娘可都不是瞎子!
又过了两天,媒婆大嘴带姑娘来相亲了,大嘴,故名思议,就是嘴大,她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媒婆,她那张大嘴,能把小的给说大了,能把扁的给说圆了,能把潘长江说成姚明,能把陈佩师说成周润发,她能把两个八杠子打不着的人促成一对,又能把一对美满的姻缘给拆散了!
不过,大嘴这一次却没谎,给小山说的这姑娘也真漂亮,大眼睛,高鼻梁,两瓣湿湿的红唇可真诱人,这姑娘长相是百里挑一,人见人爱,可就是胖,不是一般的胖,是超胖,巨胖,她那腰粗得像水桶,那屁股大得像磨盘,她那胳膊比小山的腿还粗,她走起路来,不但她身上的肉在晃,她脚下的地面都在摇晃,小山自然认得这姑娘,她就是闻名全村的胖姑娘大丽花。
说句实话,小山真没想到和自已相亲的会是大丽花,当媒婆大嘴将大丽花引进家门的时候,小山惊问:“大丽花,我相亲,你来凑什么热闹?”
大丽花却不害臊,说:“今天不光你小山相亲,人家也相亲!”
小山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故意说:“咱俩有啥可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到的,你回去吧!”
大丽花明知道这是小山拒绝的话,却不回去,一会帮着小山母亲扫地,一会又帮着摘菜。看来不管小山同不同意,她是情愿贴上来了。
但小山再没理大丽花,回到自已睡房就一直没出来。
小山歪在床上,心里很是窝火,不过他也没有怪媒婆大嘴,人家说媒,就是为了赚个礼头,成也罢,不成也罢,人家也没有强求,小山也没有怪母亲,也没有怪大丽花,要怪的是命运,说句实话,要论长相,大丽花的脸蛋不亚于“村花”小芳,真的让小山有些心动,可为什么上天给了她漂亮的脸蛋,为什么不给她完美的身材。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丽花走了。
小山走出睡房,母亲当头便埋怨:“山子,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人家姑娘来了,你也不陪着说句话儿?”
一提起大丽花,小山便心灰意赖,皱眉道:“娘,俺俩是小学同学,又同在一个村,有啥好聊的?!”
“山子,你到底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小山说:“娘,你喜欢大洋马呀?!”
母亲听了这话,笑了笑,说:“大洋马咋了,人家勤劳能干,勤俭持家,里外都是能手!我觉得这大丽花是个好姑娘!”
小山说:“娘,那是人家装出来给你瞧的,她若是勤劳能干,操心持家,能吃那么胖吗?”
“你可不要瞎说,娘是过来人,看人是不会错的,你娶了她,会幸福的!”母亲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
小山说:“娘,我看见她就已经不幸福了,娶了她还会幸福嘛!”
母亲没听明白儿子的话,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便瞪眼说:“臭小子,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当心我捶你!”
小山见激怒了母亲,不再较真,转开话题,说:“娘,相过亲,可以出远门了吧?”
母亲说:“可以,怎么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了这门亲事!”
小山说:“行,我答应。”
母亲见小山这么快就答应了,倒有些吃惊,眼瞅着儿子的脸色,狐疑地问:“你真同意?”
小山看出母亲的疑虑,说:“真同意,要不要我给你发个誓?”
“那倒不用!只要你同意就行!”过了一会,母亲又问:“山子,你啥时候走呀!”
小山想了一想,说:“明天一早吧!”
“要不要娘送你呀?”
小山说:“不用。我又不是出去三年五载的,很快便回了。”
这一章是以后的铺垫,看起来会有些纠结,下一章主人公将进入桃园大开杀戒,会比较爽一些,嗯,别的不说了,大家有票的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