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嘉宝是被秋菊叫醒,清醒后再回想昨夜的尴尬事迹,竟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从秋菊身上下来,又是何时睡着。穿戴完毕这才发现昨夜撕破的衣服已不知何时被秋菊缝补上,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徐娘一大早就来了,来时顺便买了一些食物,做好早餐后才让秋菊叫的他。
吃过饭林嘉宝想想让徐娘上成衣店为秋菊买件长衫,经过昨天的事他也清楚这世道一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确实有些招眼。徐娘离开后他想要帮秋菊洗碗被她赶了出来,这让不仅想起上一世的立白广告,要是自己能制造洗洁精该多好,这样也能间接的帮助她了。
徐娘回来,秋菊换上衣裳,三人立刻出了门。一路上也无心逛街,在徐娘的带领下穿过正街后来到一片闹市,这让林嘉宝昨天的认知又改变了。道路两旁摆满了小摊,有买吃食的、打铁的、买书的、耍杂的…
林嘉宝一路看的眼花缭乱,看见新奇的就想买回去,这一点有点不像上一世节省的他。在秋菊和徐娘的劝阻下他最终什么也没买成,只是喝了两大碗美味的豆花。穿过这条热闹的小街便来到动物市场,只所以叫动物市场,原因在于他不仅看到有牛羊鸡鸭等家禽,还有野兔、马、狐狸、猴子…好多动物他看着眼熟可就是叫不出名来。
“少爷,咱们快些走吧,这里味儿实在呛人”徐妈捂着鼻子皱眉道。
满地的粪便一不小心都会中彩,也难怪她们俩人的脸都扭曲起来。上一世林嘉宝从小就照顾家里养的家禽,这里的味道虽然刺鼻,但他此刻如逛动物园般看的兴起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想想道:“要不你们就在刚才我吃豆花的地儿等会,我再逛逛”
“那…少爷,让干娘等会,奴…秋菊陪着少爷”秋菊一时不甚在徐娘面前说出二人的私房话,羞的假装味道难闻双手将半边脸捂了起来。
“不用了,这里的味道也确实太难闻,别把你们熏成臭人了,记得别乱跑,若是遇到像昨天的那些歹人看出你身份你们大叫就好了”
秋菊犹豫了会还是和徐娘离开了,林嘉宝兴致更浓,遇到不认识的便问。
“这畜生名字叫什么?”
“这位少爷,这可是上等豹猫,抓老鼠的好手”
“你这是不是山羊”
“这是云岩羊”
……
一时间林嘉宝大开眼见,走着走着便被一买马的吸引住了,准确的说是被一匹极为丑露的小白马吸引住了。这马若是纯白绝对漂亮,只是身上多了一块一块不相连的黑色杂毛就显的极为丑露。
买马是一上了年纪的老农,一身粗布衣,见林嘉宝注视着他这匹马,上前问道:“公子想要这匹马”
“我只是看看,你这马长的有些特别”
老农闻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对大门牙道:“是丑了点,不过拉个车啥的倒也成,公子您若成心要,我给您算便宜些”
林嘉宝对马不熟悉,也看不出好坏,纯粹就是被他的摸样吸引,听老农说便宜卖给他就有占便宜的心思,面色犹豫道:“那这马跑的快不快,你可别哄我,若是被我听出一句不对你就等着别人来买吧。”
老农抓抓头,一副老实样赔笑道:“是有些慢,不过它也就一岁多,等过上三四年它就能快些了”
林嘉宝双眼一瞪道:“那你再等上三年来卖,我现在问你,自然问的是现在快不快,以后的事谁能说的上,说不定它是有病明天死了我现在能知道吗?”
“哎…”老农愁眉苦脸的一声叹息,摸着身边极为温顺的小马说道:“公子你别看我这马长丑,它可是云梦马的后代。都怪我当时买马时贪图便宜,上了那卖马人的当,以为它娘是云梦马,生下的犊子就是云梦马,谁知是这个摸样。若不是被家里人逼急了,老汉我还真的想等上几年”
“说了半天,你这就是杂交马,也别吹嘘了。你开个价,若是能成我就买了”
其实林嘉宝一听这马跑的不快就有买的心思了,他本就不会骑马,买个快的他还不敢骑呢?往后他时常要在林家庄与庆安往返,总不能每次都人叫让赶车送他来。心里想着就先用这匹小马练习上一段时间,以后若觉得实在是慢了再买个跑的快的,反正看老农的意思也要不了几个钱。
“公子,你真要”
“废话,不要我问你干什么,没事寻你开心呢?快开价,别糊弄我,不然你就等着下一个人来买吧!”
老农一阵思索,伸出两根手指咬牙道:“公子您若真想要,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林嘉宝闻言急了,来时她询问过徐娘,买个标致的丫鬟也就十两银子,这都够他买两个了。怒道:“我看你这老头疯了,哄我呢?这都够我买两丫鬟了。得了,我看你是成心不愿做成这买卖,那你就等着下一个人吧!”
说话间林嘉宝就要走人,那老农见状也急了一把抓住他,在他袖子上留下一道灰手印,苦着脸道:“公子,我真的没骗你,一匹上等的云梦马就要一千两银子,老汉我当时买它娘时也花了四百多两银子。不信老汉我陪你问问别人马的价钱,我若骗你就不得好死”
林嘉宝上一世看电视知道古代一匹千里马能卖上千两黄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自从知道大庆朝银子的换算后他压根就不信,千两黄金就搁在上一世就是几百万,什么样的跑车买不到?在他估计一匹千里马就值一百两银子,而眼前的小丑马他打算十两银子买来。老农报价比翻了一倍他自然不愿意了,只是一听他发誓,又觉得自己真的好象拣了大便宜。
林嘉宝围着小丑马转了一圈,他这完全是以相牛的经验判断,一时也看不出好坏疑惑道:“照你的说法这马也卖的忑便宜了,它没病吧!不行,你若发誓我才相信”
“我发誓,我发誓,这马除了丑些它没任何病,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公子,这下您相信了吧!”
决定要买,又感觉占了大便宜,林嘉宝心里在偷笑,也懒的搞价道:“成,就这个价钱了。不过我这没现成的银票,你若没事就跟着我,我还要买几个丫鬟。哦,对了,你这马没马鞍吗?”
“成,老汉我没其他事。马鞍得公子您定做,我也不知道您的需要大小不是”
林嘉宝想想也是,随即道:“也对,那你就跟着我”
身后有了老农跟着,林嘉宝便没了继续逛下去的意思,往回走时被一尖嘴猴鳃贼眉鼠眼的家伙拦了下来。
“公子,等等,我这有好东西您要不要?”
林嘉宝看他不像好人,理都不理直接道:“不要”
那人闻言并不甘心,跟在身后从怀里掏一块布,凑到林嘉宝身前小声道:“公子这可是正宗的西岭虎虎鞭,你若喝过用它泡过的药酒,嘿嘿…一夜连驭八九个女人不在话下”
“你说这里面包的是虎鞭,就是老虎的那个玩意”林嘉宝闻言立即止步,盯着那人手中小布包疑惑道。他正为昨夜的事发愁,心里还打算抽空找大夫问问看能吃些什么药。虎鞭壮阳这在上一世他就知道,此刻一听布包里就是这玩意当下心动起来。
“公子,轻些声。嘿嘿…您这年岁被人听到用这玩意对您名声不好”
说话间那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布包,只见是一个半寸长黑不吧唧东西,林嘉宝顿时起疑道:“老虎的玩意就这么点,你骗鬼了吧”嘴上虽不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待,顾此也没拔脚离开。
“公子你看”那人拿起一面,似乎被切去一些,笑道:“这玩意贵着呢?再说您就是切一小块就能泡一坛子酒,每天喝上一小口保你夜夜如虎一般。我这都卖了好几回了,公子您若全要,我可以便宜些卖给您”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一般家禽的那玩意林嘉宝上一世是见过的,这人手中的不像,他一时难以辩白真假就想瞧个仔细。
“可以,不过别拿手碰。嘿嘿…这毕竟是人吃的吗?”那人说着便将布包送到林嘉宝手中。
林嘉宝看了半会最终只能确定这的确是动物身上玩意,至于是不是老虎的他没见过不能确定。依他的性格,不辩真假的东西即使便宜也不会买,只是一想到昨夜的尴尬,又十分不舍,万一要是真的,自己早泄的毛病说不定就能被治好。
“那你说说这个你打算要多少钱”
“公子成心想要,这些全给您,收您五十贯钱,当然您能给成银子也成”
大庆朝主要流通的是铜钱,一佰个铜钱就是一吊钱,一千个铜钱就是一贯钱。官方一贯钱可兑一两银子,然而在民间一千一佰钱才能兑一两银子。
“你这也太贵了,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如何?”听他要价这么高,林嘉宝心里倒不怀疑了,只是本着上一世买东西的原则先砍三分之二价再说。
那人闻言苦着脸道:“公子您这也砍的太狠了,这些东西都是别人拿命换来的,我拿到手里也不便宜,你若给银子的话,四十五两怎么样?”
“三十两”
“四十两”
“算了三十五两,若成就卖,不成拉倒”
那人一副心疼样子,犹豫了半晌咬牙道:“成,不过得是官家的银子,成色不好的您得加点”
“全国通用的西咸银庄的银票如何?”
“成,成,西咸银庄的银子成色是最好的。那么这个就是您的了,我的银票呢?”那人替林嘉宝将布包包好,手里做出一副数钱的模样。
“那你得等会,现在我没散票,你若没事就和他一起跟着我,我还要买几个丫鬟,一起到银庄兑了散票给你们”
“公子的是多大的银票,小的这里倒是有些,看够不够找您的”
“一百两”
“那还真不够,行,这东西公子您就装上,看您穿着小的也不怕你骗我,我跟着您就成”
既然决定要买,林嘉宝将布包揣进怀里也不再说什么,回到豆花摊子前秋菊和徐娘见他身后跟了俩人,以为这二人是一伙的。
“少爷,您不会刚才买下了这匹马?”还是徐娘反应的快,面色凝重问道。
林嘉宝见状一急,以为自己上了当,心里立即后悔起来,暗骂自己太笨不知道先让徐娘瞧上一眼,毕竟她年龄在那摆着呢?但转眼一想,反正又没给钱,顾做无谓道:“还没给钱,就是想让干娘您瞧瞧,这马没病吧?”
徐娘闻言暗自心喜,少爷买个马都要让她瞧瞧,这说明相信她。随即围着马儿仔细的转了几圈,又不时的再身上摸摸,半晌回到林嘉宝身边小声道:“少爷,其实我也不是太懂。这马瞧着好象没什么病,只是有些太丑,它不适合您骑”
林嘉宝闻言哭笑不得,刚才见她那样还以为她是行家,无奈道:“只要没病就好,这可是云梦马的后代,二十两银子”
徐娘猛吸一口气,面色犹豫道:“若真是云梦马生的,即使不是纯种少爷您也占大便宜了。只是,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人看着老实但也不是傻子呀!少爷您还是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没事,他刚才发过誓。我就是想用它学着骑马,往后再买个好的,再说他就是丑了些,养上几年当牲口用总没问题”
“那这事还是要少爷您决定”
林嘉宝见徐娘不问另一人为何跟着,心下松口气,他还真怕问起来自己不好解释,这种事情放在那个男人身上都难以启齿。
几人穿过动物市场到一破烂的土地庙前,门口处有一算命的老先生摆了张桌子,同时也代写书信。
徐娘止步道:“少爷,这就是咱们庆安城买卖丫鬟的地儿”
与动物市场相比,这里倒显的极为冷清,林嘉宝一边往里一边笑说:“这里还真冷清,怎么这几个人?”进里庙里,看到小院里仅仅几人,他不由皱皱眉头,这完全与他想象中排成一行仍自己挑选的景象相差甚远。
徐娘闻言微微皱眉但很快笑道:“咱们庆安只是小县比不得庆阳府,再说咱们离京都也只有七百里,人牙子自然不愿意来这里。况且这几年风调雨顺,没灾没疫,若是能过的去的人家谁愿意卖儿卖女的,老奴估摸着这几人都是本县的周围的苦人家。”
林嘉宝上一世十三岁爹在建筑队里干活从楼上摔下死了,当时好多人劝她娘改嫁,或者招个上门的女婿,家里没个男人就不是完整的家。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要照顾两个老人这往后的日可怎么过?娘硬是没答应。
两年后两位老人相继过逝,又有人劝娘改嫁,她还是没答应,她说要等自己结婚后再考虑,这一考虑就累死田间,脑血管破裂。他得知消失时正帮村里人盖房,不高二层的小楼房,从上面掉下摔断了腿。
家里本就贫穷,为了给埋葬他娘借了不少钱,自己那条腿耽误了治疗瘸了。父母死后渐渐的亲戚也断了来往,在农村一贫如洗的家庭,没有帮衬又断了条腿,那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过的苦日子,林嘉宝一时间为自己的刚才的念头羞愧不已,涨红着脸一直延续到脖颈。半晌挠头干笑道:“我真没想到,只是…只是还要给娘和妹妹买两丫鬟,我…这样干娘,我看插了草恰好三人,你去问问,若是身世清白就都买了吧”
林嘉宝一时间也没了挑丫鬟的兴趣,蹲在庙门口也不理会他人诧异的目光抽起烟来。待两支烟毕,徐娘也查清了三人的身世。
这三人最大十六,最小的十二岁,均是家里没法过才不得已卖身做奴。有本地保长开的证明,让门口老先生代写了卖身契。在林嘉宝拿到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