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属于回忆的懵懂爱情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笏中,恩情中道绝。
——怨歌行·班婕妤
爱情,是种奇妙的东西,它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对话……都有可能成为你爱上他(她)的理由。
它,就像藤蔓一样,悄悄地将你的心层层网住,千丝万缕,绵绵密密,扯不断也理不清。
“……希晨。”云雨过后,苏璃心像只慵懒的小猫儿趴在严希晨的胸膛上喘息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独有的气息,轻声呢喃着他的名。指尖轻轻划过他胸膛上一处粉色的伤痕,那是他上个月为救人而留下的,那天他出现在竹屋门口胸膛的衣服上都是血,真的吓坏她了。
“怎么了?”抚着她柔软的青丝,严希晨轻声应着。
“……没什么。”暗暗叹息一声,她这么说道。
你爱我吗?其实,这是她想问的话,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她知道,答案只有一个——是的。但,他真的爱她吗?不,她不知道,也一点儿也不确定。
从小两人就认识,在他十五岁她十二岁那年由两边的爷爷做主定下了亲事,只等她及笄就可成亲。现在两人虽未成亲,但也有了肌肤之亲,他的一切喜好她都懂,但他的心呢?他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她一点都看不透、猜不到。
他总是那么温驯,对长辈的话从来都是不予以反抗,对于他人的需要也从不拒绝,而他们之间的互动也都是她在主导,他则负责配合,从不说“不”也从不表现出不耐。对她,他永远都只是温笑以对,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她更加难以了解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是真的得喜欢还是……不忍心拒绝?
有时候就算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却还是有一种两人对岸而立的感觉,他对她笑,可是她却怎么也没办法触及到他,怎么也没办法跨越那条界限!
他对任何人都是那么柔和,她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只有她可以这般躺在他的怀里,而别人不能罢!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办法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用自己的心去了解……
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那抹淡淡的哀愁,努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至少她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呐!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平静,换上一副巧言俏兮的面容,无论他是否爱着她,她只想让他看到快乐无忧的自己。
“心儿?”他唤她,语气死不变的温柔。
“恩?”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她,掩饰的不够好吗?
“可是,你这几天好像不怎么开心。”尽管她在尽力的掩饰,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她淡淡的愁绪。
以前,他若看书,她便研究药草、毒药,无聊的时候会抢走他手里的书,跟他撒娇,可是这几天她总是对着药草发然后呆叹气。
“可能是……心烦大娘她们吧!”她找借口说,“她们总是吃饱了撑的找我麻烦。”
“这样埃。”他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既然她不愿说那他也就不逼她,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淡淡一笑,“如果真的很烦,就尽量避开些吧!”
“恩。”她笑,很满足,是的,对于他的关心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会欣喜万分,这或许是因为自己太爱他了吧!
“希晨,我们下去山走走好吗?”她征询他的意见。
“咦?好碍……”他轻笑着答应下来。
知道他喜爱清静,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迁就他,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他当然会答应啊!而且她的心情又好像不太好,希望下山走走会好一点吧!
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明明自己就是静不下来的人,却为了他放弃山下精彩的世界,甘愿陪着他呆在这鲜少有人来的安魂山度过相处的每一天。
当初爷爷会让他与心儿定亲,也是看上他性子温驯,希望他能多包容她一点,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在包容他迁就他埃!
不知道爷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地揍他埃,毕竟那时候爷爷是那么宠爱她啊!
“起来了,我帮你挽发。”
“好。”
穿好衣物,苏璃心披着如墨般的青丝在铜镜前坐下,将木梳从肩膀处向后递给严希晨,让他为自己梳理着恼人的青丝。
将她鬓边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他微微一笑:“心儿的发真好。”又长又顺又柔又软,很美。
“是吗?可是它叫我好烦恼呢!”她歪着螓首嘟着红唇说着,感受他指尖划过她的耳际所带来的温和触感。
虽然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但,如此轻柔的接触还是会让她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严希晨弯下腰,垂首为她梳理,均匀的呼吸散在她的颈侧,他轻笑:“那怪心儿平日不若其他女子那般将青丝挽成各式好看的髻,只是随意的用发带束着。”原来她不喜欢整理这青丝呢!
“我不会理,而允儿平时还要帮我打扫屋子,为我整理药草,我不想再让她为我的发费心。”
没错,这只是借口,她的确动机不良。
虽然她确实不喜欢也不怎么擅长整理这么长的青丝,但也不是完全不会,简单的挽发她还是会的,只是她想抓住没一个可以与他互动的机会。
性感的薄唇轻轻扬起,扯出一抹让她迷恋的温柔笑容,而她纤指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抚上镜中他的笑,自己的唇也跟着上扬:“真好看,希晨的笑总是让我这般着迷。”她笑,也是那般美丽不可方物。
清秀的脸庞上蓦地染上些许缅甸的潮红,严希晨垂首,用有些害羞的语调轻柔地道:“心儿笑起来才没呢!”
“真的吗?”苏璃心抿了抿红唇,笑眯了一双明媚的眼儿。
说不高兴那肯定是骗人的,她知道自己的容貌给人带来多少惊叹,类似于“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姑娘”,“你比天仙还要美”的话她听过无数,但,哪怕所有人用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来形容他的美,也抵不上严希晨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一句。
是的,只是淡淡一句赞美,就能让她的心雀跃好久。
“真的。”严希晨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他是个乏味的男人,不懂甜言蜜语,他会做的就是用最朴实最乏味的话语表达出他心中的感想,如此真实,绝无虚假。
“给。”苏璃心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簪递给他。
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做了无数次,熟练到她已经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将这玉簪递到他的手里了。
严希晨接过簪子,为她讲容易垂向前的青丝用这玉簪固定住,从始至终他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
“好了。”他将手轻轻搭在她纤细的肩上。
“谢谢,希晨的手真的很巧呢!”她向后靠进他的怀里,对着镜中的他嫣然勾笑,笑容如此俏丽生姿、勾魂摄魄!
这般娇美的动人神态,她很偏心的只留给他一人看到。
他在镜中回望她,神情语眼神始终都是那么柔和而安详。
“我要希晨一辈子为我梳理着恼人的青丝。”
“好。”
山间空气中夹杂着各种植物的气味,轻轻的、柔柔的、绵绵的、密密的飘散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里,以前严希晨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但闻久了却让他有一种静谧的安心感。
苏璃心站在悬崖边静静地专注着自己的思绪,而严希晨则在十五步的距离处深深凝视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至始至终都是那样的柔和。
曾今是她这般守着他,如今换他守在她的身旁看着她。
曾今是她默默等着他迟钝的心,如今由他等她回心转意。
同样的背景却不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却不同样的心境,同样的追随目光却不同样的主人,同样的守候却不同样的等待。
当初的吴侬软语不再,当初的俏言娇兮不再,当初的……一切都不再了……
两个人,同一个空间,心却似隔着一条天河般遥远,他,看得见她,却怎么也无法触及到她,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心儿还是不喜欢整理她的青丝埃!”现在,只要能站在远处看着她,看着她就足够了,原谅吗?他不敢奢望。
“知道小姐为什么总是不挽青丝吗?”允儿手里拗着白狐裘走到严希晨身旁问道。
“她不会打理。”她还说这青丝让她好恼呢!她总是不同于一般姑娘家。
允儿低下头,手顺着白狐裘的毛轻捋着,缓缓道:“因为她想你为她梳理。”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叹出,“她会的……只是希望你能够为她梳理……”
“……她会的?”严希晨微诧。
“你不爱说话,平日里与小姐相处也只是看书活着看账本,如果小姐不抓住没一个可以与你互动交流的机会,怕是你们一整年也说不了几句话啊!”就算有在讲,也都只是小姐在讲而你听着而已,允儿想着。
心,被狠狠一震,扯痛了某一处。
是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看书、她研究药草,若非她太无聊跑来抢走他手中的书,坐在他怀里撒娇和他说话,他们之间真的几乎没有多少语言交流。如果她不开口,很可能他们真的一天讲不了一句话啊!
“难怪……难怪……”那时候他总是在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愁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难怪……”为了他,她做的真的太多了。
“你不说话,小姐没有办法知道你的想法,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始终不知道你是否爱她,表面上她不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她非常在意,这……也许也是小姐不愿原谅你的一个原因吧!”默默付出那么多年,最后得到的却是那么重的伤害,这叫她情何以堪呐!
严希晨痛苦地闭了闭眼,再一次痛恨自己温吞的性子、痛恨自己迟钝的情感!
“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在为你着想,她很少向你提出要求,对不对?”像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那么肯定,因为她了解她的好小姐诶!
轻轻点头,望着那纤细身影的眼神是始终不变的温柔:“是啊,去逛集市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我提出的要求。”最后好像因为人太多去了别的地方。
“那……也是为了你。”
“……”严希晨转头看向允儿,她也是那么温柔地凝视着苏璃心的身影。
“你的体质属阴寒,纵使有小姐为你熬药条理,但还是不够的。”顿了顿,叹了口气,“你的身子必须多晒太阳,纵使呆在屋子里也是不行的。”
“……这样子……”内心深处被深深震撼,他蓦然自语。
“别怀疑,小姐所作的任何事情第一个想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也是你。”
“……是了……就是这样子……”这就是她啊,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啊!
蓦地,允儿仰头看向严希晨,问道:“你知道织女花是可以治虚寒的吗?”不待严希晨有反应便举步朝苏璃心走去。
或许是因为太阳太舒适了吧!大街上的叫卖吆喝声都是那么萎靡不振,客栈一旁拴着的骡子和马儿也都懒洋洋地趴在干草上休憩。
如果在这时候大街上出现一个俏丽如天仙姑娘和一个俊雅如天神的男子,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吗?
“买花儿啦!买花儿了!”
“来来来,最新鲜的蔬菜啊,很新鲜的啊!”
“新进的玉佩玉簪啊,来瞧瞧啊!”
“……”
大叔大婶小姑娘小伙子的吆喝声顷刻间嘹亮十分,就连路上行人走路也是精神百倍!
谁不想吸引佳人美男的眼球,盼其投注到自己身上哪怕一瞬间的目光。
对于这从四面八方投来的露骨目光,苏璃心一派是从,显然早已习惯了,到是严希晨一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僵硬地扯动嘴角回以众人一笑,这不笑还好,一笑吧,呵呵……桃花满天飞咯!
更有大胆女子搔首弄姿扭腰摆臀地朝严希晨走去。
“公子……”嗲声嗲气尾音又拉得老长,做作的声音让严希晨毫不客气地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眼前的浓妆女子不停地朝自己抛着媚眼,严希晨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公子,今儿个日头可真毒呢,晒得人家头昏眼花的,哎哟,都站不住了呢!”说着,涂满丹寇的手就要往严希晨胸膛搭去。
苏璃心一回头看到这画面,啧啧,那还了得啊,大步走去一把拉开严希晨,快速将自个儿替换到那个位子上。那脑袋一靠上她的肩膀,一股刺鼻的花香便充斥而来,害的苏璃心整个汗毛立马竖了起来,打了个寒颤,道:“这位姑娘,大白天的两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家这般靠着不太妥当吧!”
正靠着苏璃心肩膀做着春秋美梦的女子一听头顶传来的似水女音猛地抬起头,就见一张倾城脸儿似笑非笑地睇着她,美丽的明眸中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你皮痒了是吧!
“你……你……你是谁……”明明是俊美男人怎么一下子变成女人了!画着浓妆的脸扭曲了起来,脸上的粉末随着她脸部的扭曲移位“簌簌”地往下掉。
啧啧,这张脸也太精彩了点吧!她是不是把这整个扬州城里的花粉都涂到脸上去了啊!
无辜地皱了皱秀眉,右嘴角向上撇了撇:“我还想问姑娘呢!我认识你吗?为何姑娘会对我……投怀送抱呢?姑娘虽也算得上貌美,但我对女人确无污浊之想,所以姑娘你……”
“住口……住口!”女子面红耳赤地指着苏璃心大吼,“谁……谁对你投……投怀送抱来着……休得胡言!”
“碍?明明大伙儿都瞧见了呀!是你自己靠着我的呀,我也并没有胡言啊!”
“你!”女子感受到四周传来的的讪笑声和异样目光,自得狠狠瞪了苏璃心一眼丝帕掩面狼狈逃离。
解决了麻烦的女人,苏璃心转头看向一旁满脸通红的严希晨,嘟起艳艳红唇,伸手捏着他的脸颊。不高兴地道:“希晨真讨厌,怎么可以对着其他女孩子笑呢!”
“碍……对不起。”严希晨拉下她的小手,低声道歉,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碍。
“算了,只好后把你藏紧一点啦!”牵着他的手,“走吧!我们去人少一点的地方走走。”
“好。”
宣华城里有一座湖唤作织女湖,属天然的温泉湖,在湖畔长有一种形似海棠的花,名唤织女花。花瓣带有轻微的幽香,可安神亦可入药,治于虚寒之症,因为其花色彩不似牡丹般艳丽,花期又仅有一天,所以对于其药性还是鲜少有人知道。
几月观察,苏璃心猜测织女花应该会在今天开放。因为她不想让严希晨觉得她什么都为他考虑而感到歉意,所以假借想要逛集市之名下山来采收,正好也让他多晒会儿太阳。
站在织女湖畔,苏璃心张着双臂眯着眼儿兴奋地大喊着:“哇哇哇!好舒服的阳光呐!”
“是埃。”严希晨温笑着,也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希晨,你猜猜看这花儿叫什么名字。”两人背靠着背坐在花丛里,苏璃心随手摘下一朵反手放到严希晨的怀里。
“……不知道哎。”这花儿很小,有六片花瓣,花瓣呈淡淡的紫红色,闻闻看,一股淡雅的幽香萦绕鼻尖,“很想呢!这是什么话啊!怎么以前都没见过呢?”苏璃心经常在安魂山上采摘药材,他跟在旁边对于这些个花花草草和药材的到也认识些许,却从未见过这花儿。
“不知道了吧!”苏璃心嘿嘿一笑,然后清清喉咙好不骄傲的开始为他解释,“这花儿呢叫做织女花,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它只生长在温泉旁边,而且花期也只有一天,明天我们来就见不到它了,所以别说你这个不太出门的人没见过它了,就算常来这里的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幸运能够见到它呢!”
“难怪了。织女花,织女……”很美的名字,却带着几分凄美,或许是受了牛郎织女传说的影响吧!
“这织女花虽不是什么名花,长得既没有牡丹的艳丽,也没有玫瑰的娇媚,但是它的香味却很好闻,清雅怡人好闻极了,把它放在屋子里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恩,确实很好闻。其实这花儿也没有不好看,我倒觉得很不错。”闻上去的味道和她给人的感觉很像。
有些使坏的,苏璃心凑到严希晨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不如,我们采些回去,晚上让希晨泡个花瓣澡,让希晨像这花儿一样好闻。”
“花瓣澡?会不会太奇怪了,花瓣澡不只有女儿家才会喜欢么?”呆呆的严希晨好不认真的回答。
“那……我和希晨一起泡不就不奇怪了。呵呵。”
“哎……心儿!”严希晨还是无法适应情人如此露骨的情话,清雅的面庞一下子涨到通红。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就是啦嘛!”说着还对着严希晨嘿嘿直笑。
把玩着手里的织女花,严希晨突然好奇的问:“有织女花,那有没有牛郎花哎。”牛郎花?听名字就觉得奇怪,应该是没有的吧!
“有啊!不过,牛郎花是长在冷泉旁边的,花瓣呈黑色,有剧毒,它就是人们常说的毒郎君,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毒郎君和牛郎花是同一种花。”讲到这药草毒草的,苏璃心最在行了。
严希晨轻笑一声,“还真有啊!这一个生在温泉旁一个生在冷泉旁,还真像极了那牛郎织女星啊!活在两个极端,只闻有其声,却不见有其人呐……”
“是啊!知道对方的存在缺不能相见,就算能见到也是一年才一次,真的好可怜呢!好在这花儿不是人,这牛郎织女星的故事也只是个传说,不然她们得多难过啊!”就像这水和火,能够相见却不能相融,相爱却无法相守!“要是有谁敢把我们给拆散,我一定把毒郎君和织女花搞成的毒药去伺候他!”
严希晨听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告白”愣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缓缓扯出一抹温笑,“没有人会拆散我们的。”
“嘻嘻,那当然啦!我和希晨是天上的一对乌鸦,地上的一对贱狗,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要是谁敢把我们分开,两位爷爷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惹急了爷爷,说不定他们一生气从地下爬出来了就!
乌鸦?贱狗?有这么比喻的吗?严希晨有些失笑,“长不大。“
“长不大好啊!可以叫希晨一直这样宠着,多好啊!”
“可是我会老啊!到时候我要是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不会的!不会的!”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问题的苏璃心有些慌乱,“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不会分开的!希晨不在了那我也不要活了!在这世上除了娘亲和爷爷、希晨,没有人会心疼心儿了,如果希晨不要我了,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会死的!”
“哎!心儿,别生气,我胡说的,那不了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好不好?”知道她生长的环境实在复杂,随意她会很没有安全感,他的几句话一定让她害怕极了,转过身,严希晨将她搂进怀里,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外头,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看到,紧紧地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轻语安抚着,“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保证!”
“希晨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对,我不会的,不会离开心儿的。”
“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对。”
“希晨……”
“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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