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里那些干涸的水池也开始从池底翻腾出了水,不停的翻腾之下,水池也渐渐盈满。当水面与水池平齐时,水便不再往上涨。只咕噜噜的翻腾,冒着热气。
当水池的水盈满之时,从虚空中飘来了一瓣一瓣的玫瑰的带着清香的花瓣,这些花瓣飘飘洒洒的在郑潜的眼前飘过,落到了水池的水面。一漾一漾的将水池点缀的生机盎然。
郑潜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恍若置身于梦中。
“幻景,又是幻景!”霸神锤无力的喊着。霸神锤知道,景是幻景,人却是真人。这样的幻景之中再夹以真人,是很难加以区分的。
音乐还在响着,琴萧继续合奏着。琴弦上颤动着的女声,是一波高过一波销魂之声,一直低沉着的萧音一改低沉,仿佛是进行到了最紧要的时候。整个曲律的配合,让郑潜感觉到热血沸腾,他的手已经很自觉的弯成了鹰爪状。
他沉重而缓慢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不要啊!”霸神锤喊着,但郑潜浑若未闻。他现在的眼里,只有一圈圈旋动着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胴体。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极想极想将那层包裹在这层胴体之外的宽幅纱由给扯下来,而且是用最粗鲁和最野蛮的方式。
青年的女人们发出了一阵如银玲一般的笑声,这些笑声和着琴萧之声,冲撞着郑潜本已经恍惚的思绪。他的全身绷紧着,一只弯成爪状的手向前伸着。另一只手上却还是紧紧的握着虎骨匕。
虎骨匕的先前的淡红色光晕已经变成了鲜血,似乎随时都可以盈出血来。
鲜红的光晕顺着郑潜的手背之上的血管更加快速和激烈的冲向了郑潜的体内,似乎想要唤醒陷于迷幻中的郑潜。
“作孽啊!”霸神锤无奈的喊着。
他活了太多的年头,也看过太多的郑家的人。郑家这个大族由盛而衰,说它是一个见证人,一点也不为过。
从郑家的这么多人之中,他感到与霸神郑啸天最为相像的便是郑潜。简直是像到了骨子里,连郑啸天的那份好色都像的无以复加。
郑啸天作为一个霸神,却特别嗜好以一个凡人的身份进入到民间,体味与凡尘女子的爱恨纠缠。但如果他舍掉了霸神的光环,又不是那种翩翩少年形象,粗大身板再加以粗眉大眼,和庄稼汉倒是十分的相像。因为屡屡碰壁。
但郑啸天却乐此不疲,还美其名“屡败屡战,越战越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郑啸天独好此道,霸神锤曾经探问过他。但郑啸天只是嘿嘿一笑作罢。霸神锤深知以郑啸天的为人,不可能只为了男女之好这一目的,就留恋人间。郑啸天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瞒着他。霸神锤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