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还催促着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呢。谁知黑妮坐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一听说哥要喝二狗和兰儿的喜酒,扭头便跑开了。强子和二狗当时也没在乎。只当女孩子家怕羞。
眼看修路的工程快要结束了。那天中午,大伙正在往路上撒石头,东叔他们特别高兴,和几个老年人唱起了革命歌曲,修路场面显得特别火爆。
突然,东婶哭闹着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大伙一看,可急了,赶紧上前扶起东婶,东婶满身是土,满脸的土与泪和着,东婶简直成了一个土人。东叔可吓傻了,二狗边忙问道:“婶,出啥事了?”
“他——他——爹!猫蛋被车撞了,血肉横飞,连个尸首都没有,他公司要咱们尽快去领……。”话还没说完,人已昏劂过去。
大家忙上前去唤东婶。
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东叔“刷”的一下栽向前去。
那一刻,二狗深深体会到了人生的变化无常,人生的短暂;
那一刻,东叔再也没有起来,只有一片丧礼声;
那一刻,二狗觉得一片茫然,从来没有的茫然。
东叔的离去,让二狗没了着落,丧事的操办是比较简单的,只有一片悲痛欲绝,嘶心裂肺的哭号。
整个世界显得昏淡了,一片烟雨将人们的痛楚全然显现了出来。
猫蛋的骨灰盒是二狗与余叔取回来的。
人们将猫蛋的骨灰盒埋在了东叔的旁边。
父子俩只有一个坟头,永远相依在了一起,他们不再孤寂,愿他们永远为伴,来生再做一回父子。
那些日子,细雨一直持续了好久,村子里许久没有笑声,二狗觉得几乎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二狗永远都不会忘记。
大伙在沉痛之中掩埋了老村长的尸骨,在悲哀中修好了路。那条路他就叫桂东路。
眼看又到年底了,这一过年,二狗就要进入而立之年了。
二狗觉得自已好像有许多年没见兰儿了,他躺在炕上,心中倍加想念兰儿,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迷迷糊糊中二狗感觉到田家屯村可能谁家有喜事。二狗蒙着头继续睡着。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迷糊着的二狗。胡乱穿起了衣服,跑出去开门一看,是二婶,手里揣着一封信,脸上一幅苦瓜样。二狗还没来得及问明来由,二婶将信塞在二狗的手里,便逃之夭夭了。
信封上面也没写什么,信封口也没有用胶粘,二狗拆开信,一行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
狗哥: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