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的时间就到新年了;龙都城内张灯结彩,贴春联、放鞭炮,到处洋溢着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大年三十晚上,贺麟在德政殿举行盛大的晚宴,款待各位王公大臣、外地在京官员和一些邻国的使臣以及他们的家眷;晚宴过后,夜空中腾起一朵朵美丽绚烂的烟花,将整个龙都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陈百扬、周羽这群龙朝的实权人物如今却跟个孩子似的,拿着鞭炮在正殿广场玩得不亦说乎;林苑等人则是捂着耳朵,站在一旁喜笑颜开的看热闹;望着眼前的一切,贺麟心中感慨万千:“要是大家永远像今天这样开心多好啊!除了笑还是笑,真好。”
就在这时,“嘣”的一声传来,紧接着传来“哎哟”一声,将贺麟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抬头一看,陈百扬正捂着手疼得撕牙咧嘴的;贺麟疾步走到陈百扬面前,关心的道:“你没事儿吧?”
陈百扬眼泪都疼出来了,咧着嘴道:“没事儿,就是灼了一下;妈的,这什么破炮仗,老子刚点着就炸了。”
贺麟呵呵一笑,回头将站在不远处的王太医叫了过来,让他给陈百扬处理一下;看着陈百扬满面痛苦的表情,贺麟忽然想到了他的火器基地,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有没有什么进展;越来越多的情报表明,越王很可能在开春后正式起兵造反,留给贺麟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年初一,贺麟带着众女去给徐丽艳请安,然后率文武百官去龙帝陵扫墓;大年初二一大早,贺麟就把还在休假的李月、丁守业、龚水生三人叫到了御书房。
贺麟亲手给三人倒了三杯茶,道:“这大过年的找你们来,朕心里确实过意不去,不过事急从权,你们就多担待点了。”
李月笑道:“老大,你这是说哪儿的话了,于公于私,只要你一声招呼,小弟我就是在床上办事儿也得立马跑来呀。”
丁守业则是连声道:“不敢不敢,皇上召见微臣是我们做臣子的福分,微臣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只有老实巴交的龚水生坐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傻笑个没完:“呵呵……呵呵……”
看着三人各自的表情,贺麟也是微微一笑,道:“今儿找你们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火器制造的事儿,你们谁先说说?”
李月押了一口茶,道:“我先说吧,目前火器基地已经在离京城二十里的西坪镇建立起来了,西坪镇的百姓也已经全部被安置到其它地方居住了;现在火器基地有五千禁军守着,门口还有锦衣卫巡检,进出都极为严格,保密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李月说完,丁守业又道:“目前微臣已经召集到我朝最好的火器师傅和铁匠共计五百余人,加上家眷共有两千三百多人,现在全都住在西坪镇内;平时他们不允许出镇,就算要出去,也得有李大人和微臣的签字才行,而且他们出镇之后都会有一明一暗两组锦衣卫跟着,所以绝对不会泄密。”
贺麟拍手赞道:“好,干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火器基地建起来了,还招收了这么多的能工巧匠,保密方面也做得很完美,朕心甚慰啊!”
李月、丁守业当即对贺麟道:“谢老大(皇上)夸奖。”
听完了李月、丁守业的汇报,贺麟把头转向龚水生,道:“龚爱卿,你也说说吧。”
龚水生显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直接面圣的环境,他猛喝了一口茶,用略带颤抖的语气道:“回皇上,小的已经制成了一门可以发射皇上所说的那种炮弹的火炮。”
“真的?”贺麟心中大喜,站起来疾步走到龚水生面前,一把拉住龚水生的手臂,兴奋的道:“快,带朕去瞧瞧。”
说完不待龚水生回答,拉起龚水生就往门外走去,李月和丁守业急忙跟了出去;当下一行人在数名御前侍卫的保护下,骑着快马飞奔到了西坪镇。
西坪镇的校场上,一门大炮昂首挺立,看上去十分威武;贺麟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门炮的炮筒要比普通的号炮长许多,口径也更大;而炮身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轮子,炮身后面也有一个轮子,而且这三个轮子也都裹了铁皮,看上去十分牢固。
龚水生介绍道:“皇上,这门炮是小的和上百名火器师傅还有工匠精心打造而成;此炮用精铁打造,全长一丈有余,口径为三分之一尺,重量达到四千斤,射程更可达八里。”
“等等,你说多少?八里?”贺麟闻言大为吃惊,这八里那可就是四公里了,他实在想不到这炮能打这么远。
龚水生道:“皇上,小的试验过,此炮可轻松打到八里之外;要不是小的怕炸膛,再多加些火药,打到十里估计也问题不大。”
贺麟点了点头,示意龚水生继续介绍,于是龚水生道:“此炮管壁很厚,而且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这是因为火药在炮膛里燃烧时膛压会由高到底;同时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设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击角度,配合火药用量来改变射程;而且还设有准星和参照缺口(照门),射击的准确度非常高。
贺麟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急不可耐地对龚水生道:“快给朕放一炮瞧瞧,赶紧的!”
龚水生立刻叫过来几名火器师傅,先将一颗炮弹从一个堆满稻草的大箱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对贺麟道:“这就是小的根据皇上的建议所制造的炮弹。”
贺麟有点不耐烦了,对着龚水生连连催促道:“快快快,朕要听响儿。”
龚水生闻言赶紧将一包带着火绳的牛皮纸包的火药塞进火炮底部,接着两名火器师傅将炮弹从炮口装了进去,龚水生拿起火把,对贺麟道:“皇上,这炮动静大,您还是把耳朵捂着吧。”
贺麟摇着头道:“朕今儿就是听响儿来了,捂着耳朵干嘛呀?快快快,开炮。”
龚水生举着火把往火绳上一点,火绳急速地燃烧起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贺麟耳朵“嗡”的一声;少时,远处腾起一团火光,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贺麟翻身骑上一旁的马儿,大喊一声:“走,跟朕看看去。”说完拍马就朝爆炸的方向跑去。
来到炮弹落下的地方,贺麟当即就傻眼了;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大坑,里面还在冒着烟,大坑四周散落着无数的铁质小弹丸;可以想象,谁要是在炮弹落下的时候站在这里,不被炸死也得被这些四射的铁质小弹丸打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