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多少懂一点独孤允的心思。
他这二弟言词恳切,无非是想以兄弟情分打动他,而他也本没想过要独孤月的命。
其实他们三兄弟自小要好,彼此间的性情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独孤允看似冷漠,实则最是长情,他只是以冷脸成了习惯,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兄弟,他都将自己的情份藏在心底。
“皇兄行事素来乖张狂戾,但对自己的这个兄弟,皇兄依然很看重。我虽然想到皇兄不会对三弟下狠手,可还是想听到皇兄的亲口说。”独孤允回独孤城一笑。
独孤城轻拍独孤允的肩膀:“这事,待我登基后再说。无论如何,是要关他几日的,我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皇兄的难处我知道,有皇兄这句话就够了。”独孤允一听独孤城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独孤城莞尔,朝独孤允颔首,便往东宫而去。
不想独孤允依然亦步亦趋,他回头道:“夜深了,你不是该歇着么?”
“我去看看母后死了没有。”独孤允唇畔笑意不减。
独孤城深深看一眼独孤允,欲言又止。
“皇兄是否有话相问?若是,无需藏在心里。”独孤允心情好,难得主动相询。
“雪儿她……”独孤城话音一顿,而后摇头道:“算了,有些事不说出来更好。”
独孤允听到是关于初雪的事,有些恍惚,轻声道:“是啊,有些事,不说更好。”
两兄弟此后不再说话,加紧脚步,相继往东宫而去。
独孤城冲进寝殿,只见众人还在忙碌,赵太医正在为叶盛夏施针,水芙在一旁服侍。
“母后怎样了?有无性命之虞?!”独孤城定了神,才端正颜色问道。
“太子爷并未刺中皇后娘娘的要害,不过却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情况有变。”水芙说着,独孤城眸色一沉。
水芙忙又道:“太子爷莫担心。赵大人医术高超,只要止住了血,皇后娘娘便无性命之虞。”
“本太子不担心。死了便死了,少一个祸害。”独孤城走到一旁,没看搁在一旁的大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