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话说那大当家听了喽罗们的报告,当时就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刚才咱们不是已经干掉一艘了吗?”
“老大,刚才我们就跟你说,又来了一艘不认识的运输船,然后你才下令开火的。”他手下一个狗头军师提醒他道。
“哦!”大当家应了一声,他显然还没把脑子里的东西理清楚,“那意思是我们还没验过那艘船上的货喽?”
“呃…”军师见大当家清醒了一些,不由语塞,他料想大当家快爆发了。
“天呐!作为一个合格的海盗,我怎么能这样!”大当家抱头痛哭道,突然,他又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军师,“那艘船是什么船?”
“恩…”军师像是心有余悸,又像是在回忆,“好象是一个小国家的运输船,那小国家应该就在混乱星系旁边,不是叫巴尔他帝国就是就莫菲诺帝国!”
张怒安在一旁网络里听得面瘫,那军师居然可以如此肯定地说出两个毫不相干的国家的名字,那两个国家离都林帝国还有相当距离。不过他能认得那是艘飞船也就不错了,张怒安在心里安慰自己,以免再中了那军师的毒。
“那船大概是什么时候生产的?”大当家很关心这个问题,他在心里一定有一种潮流情结,他肯定是无比希望自己驾驶的是最新的战舰而不是几百年前的老爷车。
“恩…”军师极力回避着这个尖锐的问题,但是他却回避不开大当家那更加尖锐的目光,“可能就是几十年前吧!”他崩溃了,本来他是想把这飞船说得早一些的,但是他才想好的谎话就全部被大当家威逼的目光吓得来流产,恍惚当中他说出了实话。
“啊!”大当家先是愣了三秒钟,然后双手捂住脸,一声惨叫,像是中了一枪。他现在不光是后悔自己没有去看看那艘船上有什么好东西,他更是在悲痛自己居然错失了一艘如此新的飞船,而这样崭新的一艘飞船,自己怕是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老二!你要付出代价!”他突然从悲痛中抬起头来,面目无比狰狞,他心里无比愤怒,他想,要不是那老二叛逃,自己也不会气得头昏脑胀,就不会错轰掉了那艘飞船和那艘飞船上的宝贝(其实只有张怒安知道那艘运输舰上还有什么宝贝)。想清楚了之后,他就吩咐喽罗们,“活捉那个叛徒!不准开火,谁报废了我的财宝我就报废谁!”
“但是老大…”军师显然还在梦游之中,“刚才是你要求开…”
大当家一个肃杀的眼光封住了他的口,“上!”
这时候只有张怒安在一旁偷着乐,他真想看看那大当家糊涂之下自己把自己的宝贝炸个稀烂是什么样子,他会哭得比现在还惨吗?
事实又一次证明,对敌人是不能有丝毫手软的,就这一点我们举三个例子。
先说最早的一个,张怒安小时候就读过中国的“六大名著”,话说这“六大名著”在2012年之前都还叫“四大名著”,后来人们硬生生把现代作家金庸的《鹿鼎记》和韩寒的《毒》加了进去,说是反映现代生活气息,同时也在2012这样不吉祥的年份里凑个6好图个吉利。
而在这“六大名著”里就有一本叫《三国演义》的古书,张怒安记得,这本书里有个装得奸诈的傻鸟叫曹操,他一次想活捉当时的小超人——常山赵子龙,结果陪上了一员叫夏侯什么的大将不说,(其实那大将还是他亲戚,最后他在给那亲戚发丧的时候肯定还挨了老娘不少骂,他娘一定会骂他说:既然咱们是亲戚,操儿啊,你就不能给人一个内务部长什么的官儿当啊,非要把人顶上前线去,哎!这下好了,他死了也就算了,但是你想哇,他老娘天天在我耳根底下唠叨,你说我烦不烦啊!)更搭上了一把叫青虹的宝剑。
“哎!曹操真是傻!傻!真傻!太傻了!”张怒安想着想着又感叹开了,在他看来,那曹操就像是一个大脑没完全发育的类人猿一样,做点事儿傻得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第二个例子,咱们就来说人类把地球报销的那次。话说在那1000年前,要不是那美丽国想要先打打伊拉克美,先杀下伊拉克美那小国家的威风,然后再趁机签署和约,以此来分享伊拉克美的稀有矿藏,那怎么会搞出个伊拉克美的绝地反击,又怎么会搞得核弹漫天乱飞,搞得地球就此回到冰河时代。
要是那美丽国直接拿下伊拉克美,虽然美丽国会损失点面子,但是地球可就受益了,人类也受益了,至少不用现在跑到混乱星系的角落里来窝着、还处处受人冷眼。
第三个例子就比前两个更具体生动,更贴近生活,那就是现在这海盗大当家想要活捉他那二当家。虽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要是一炮过去,虽然他恨之入骨的二当家升天了,但是他爱得更深的金银财宝也就跟着去见了宇宙大神。
连同那大当家的指挥舰,他一共有30艘飞船,这30艘飞船一齐冲了上去——那是不可能的,要冲也只能有29艘飞船冲上去,这都不明白的大家就不解释了。话说那29艘飞船没一艘是运输舰,二当家开走的2艘运输舰是这支海盗舰队的全部运输力量,而那老旧的运输舰只有4个炮口,4个手动炮口。
尽管如此,那些小烟花一样的炮弹要穿过和纸尿布差不多的舰艇外壳还是够用的,再加上那些海盗喽罗们本来水平就不高,要他们驾驶着同样烂的飞船躲开近距离的炮弹——这是赶母猪上树,逼铁树开花啊!
具体惨烈的情况张怒安也不忍心多看,他只关心了最后的结果。尽管如此,那些数字还是有些骇人,二当家那边活捉了9个人,全部被怒火冲天的大当家“喀嚓”了。而大当家自己这边,他为了活捉那9个人,自己损失了5艘飞船,以及那5艘船上的47号人。
“哎!”张怒安听到那大当家在叹气,他一定在感叹这头把交椅也不好坐。
但是很快,那大当家的还是拿出了点魄力,他先是散了相当的钱财给手下的喽罗们,堵住他们的嘴,免得他们对他刚才只顾金银不顾兄弟性命的事说东道西。
紧接着,他又下令把舰队开到一个黑市太空港去休整,同时也是让这些刚经历了一战的兄弟们轻松一下。
他的举动立刻就赢得了喽罗们的双手赞成,他们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生死厮杀,对他们来说,既然已经生在了活在了这混乱星系里,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他们作为这无政府地区的居民,有两个选择,一是绞尽脑汁去投靠某个政府,然后成为那里合法的低级公民;二是不受那份气,自己在混乱星系里当个海盗,虽然生活生命都无保障但是至少落得个自由自在。
而如果一个混乱星系的土著——这些地方没有政权管辖,所以他们就也无可谓合法公民与非法居民——选择了做一个海盗,那他们就成为了与宇宙联合国为敌、与大半个宇宙为敌的人,他们就成了非法的存在。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有了什么人道主义或者说高贵的同情心理,这些都太奢侈,他们只求自己能够在这混乱星系里混乱地生存下去,不要饿死就够了。
“哎!想不到啊!在科技如此发达、社会文明程度如此之高的今天,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群人!”张怒安看着那些海盗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到了那太空黑市该怎么去好好玩玩儿,不由对他们有了些同情,尽管这同情是弱者与弱者之间的同情。
的确,张怒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终究只是个网络里的数据疑团罢了,他能享受人间那真实的欢乐吗?他能沐浴那柔和的日光那?他能伸出手去试图抓住一丝过往的春风吗?
答案是“不”,他什么都不能,他不能享受人间的一切,不能体尝人间的欢乐,只能在网络世界里孤酒自酌,然后借着酒劲发点不痛不痒的感叹,而在酒醒之后,他所面对的又是那条漫长无尽头的路,没有歇脚的中转站,没有蕴涵机会的岔路口,没有散发希望光芒的终点灯塔——这条他过去走过、现在正在走、将来也必须走的上到底有什么,张怒安他自己也不知道,并且他还能感觉到,莫西耶对此也不明了。
“到底是什么呢?”张怒安时常问自己,他不光找不到答案,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问题具体是在问什么。
但是,我们说一句已经被说老了的话,张怒安毕竟还是张怒安,他每每纠结到这样无解的问题里时,他总会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以此把自己震醒,让自己暂时解脱出去。
“嘿!小子!”他用整个胸腔腹腔去咆哮,那声音振荡在他的心里脑子里,“**真的就不行了吗?!!走下去!走下去!!”每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样的勇气,又哪里来这样的豪迈的宽怀,他只了解一点,那就是这招到目前为止都是百战不殆的——不管自己陷在思维的泥潭里陷多深,他只要用了这招,就一定能跳出去重新展翅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