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他。”
文元皇后绝望的倒在地上。这样一个满心是恨的男人,她只在心里庆幸,胭脂该出宫了。
她死也就死吧。
“你一定奇怪我为何会知道你酒里的毒药吧?哈哈。”
刘邵笑的多少有点悲凉。
“当然,你们在皇宫里醉死梦生的时候,你们不会想到,我在哪里,我那时候,正在师父的山谷里。被他逼着吃这该死的胭脂白。这天下至毒的药,我每天都要吃一朵,然后在冰寒入骨的冰窟里练功去毒。三年,整整三年,从此世再没有能毒死我的毒药。”
刘邵的手一转,手中出现了一朵雪白的花,微薄的花瓣,早就失去了水分,只有一种可怜的香气。
“你从来也没有尝过它的滋味吧?”
那朵花在文元皇后脸前拂过,文元皇后闭上了眼睛。
她能想像出来,下一刻,这个恶魔就会把这朵毒花塞进她的嘴里。
再下一刻,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错了。刘邵没有这样做,他笑了,他的笑像一朵毒花,开在了文元皇后的心上。
“这胭脂白的毒天下的确无解,可是,有一个东西却能解,那就是我的血。所以我永远不会中毒而死。你会失望吗?我可以告诉你,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死。那就是我的心,我的心,明白吗?哈哈。”
刘邵笑了,笑声在空气中散落成一片片的雪花。
“来人。”
他收敛了笑,冷声的叫。
“把她打入水牢,不要让她死。让她活着,活到我大婚的那一天。”
“你这个……”
文元皇后的那句话没有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是刘邵,他击中了她。当然,要是他想要她的命,她早就死了。
他不想让她死,他只想让她闭嘴。
文元皇后被人拖出去了。
刘邵一个人,走进了寝宫的深处,那张被黑色纱帐笼着的大床。
“三个时辰,所有的不得入内,不得打扰,违者死。”
刘邵消失在黑纱的后面,只留下这一句话,在地上硬硬的跳着舞。
所有的宫人都以为皇上是休息了。
其实不是,那黑纱的床后面是一个秘密的通道。
这通道从皇宫的这个床后面,居然一直通往皇城的外面。一丛茂密的丛林深处,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出现了。
他就是刘邵。
他把什么话都给文元皇后说了,可是,有一个秘密,他给谁也没有说。
那就是,他给梅若水推宫过血。并不是把所有的毒素全化解了。而是把一部分毒汁引到了他的身上。
他必须在三个时辰内,采补十八名少女的童贞,方可补回元气。
不然,他不会死,但也会要了半条命。
刘邵走了,皇宫里似乎连黑夜也温柔了许多。
梅若水没有睡,他不可能睡着。
他眯着眼睛,看着黑夜的颜色,一点一点染黑了窗棂,他就慢慢从床上起来。
他人还是很虚弱,可是,他必须走。他要去见胭脂。他要让她走。他知道文元皇后完了。从刘邵的眼里,他就知道,文元皇后一定完了。刘邵看着文元皇后的眼神,他太熟悉了。那是一个杀手看着死人的表情。
胭脂再也不能留在宫中。
她必须在今夜里走,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梅若水并不知道刘邵的这个秘密,但他知道每次刘邵的左手发抖的时候,他一定会独自一个人呆上三个时辰,这是许多年来不变的。
此时,如果他猜的不错,刘邵一定是一个人去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
也许,这是胭脂的最后机会了。
夜色如水,有点冷。
天有点怪,有风,很大,像要把整个世界吹翻了。
“娘娘,你歇了吧。看样子,今夜是要下雨了。”
身边的宫女过来,把一件红色的大氅披在了梅若水的身上。
下雨?
梅若水的脸白了一下。
“三天不要动,不能沾到一点水,不然,你就会和这个小猫一样。”
刘邵的话依然在梅若水的耳边回响。
他的眼前,依然是那一幅可怕的情景,一个可爱的小猫,一转眼就在那杯毒酒之下,化成了一滩水。
梅若水的脸抽了一下,他能想像如果雨下到他的身上,也许他就会像那一只猫一样。化为一滩水吧。
外面,风更大了。吹的整个世界都要翻倒了一样。
如果今夜,他没有带走胭脂,那胭脂就真的完了。
胭脂决不会嫁与刘邵。
刘邵也决不会放过胭脂。
他只能看到两个他爱的人,面对面,在他的面前倒下,死去。一个身死,一个心死。
他不能,他不要。
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在今夜,带走胭脂。
“来人。”
梅若水淡淡的叫了一声。
“夫人?”
一名宫女上前答话。
“传我的六神卫。”
宫女答应着出去了。
不大会儿,六名身材魁梧的铁汉走了进来。
为首的向梅若水一礼,
“主人,有何吩咐?”
“速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带三人出宫。”
“是,主人。”
六神卫答应一声,回去准备。
“玉珠,我们去胭脂宫。”
梅若水把手伸向了他的贴身宫女玉珠。
“夫人?”
“走。”
梅若水的脸上没有表情,玉珠迟疑了一下,扶起了梅若水,身体虚弱的梅若水,一步三摇,在玉珠的扶持下,走出云水轩,在宫门口,他回头,看一眼那高高悬挂的扁。
别了,水云轩。
别了,刘邵。
别了,这个纷繁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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